最忆是故乡
原籍凤台·万启林
回眸短暂的故乡之行,让我感慨万端,时常夜不能寐。“每逢佳节倍思亲”,思乡之情再次将我带回遥远的淮河岸边的故乡。当年通讯落后,每逢过年过节,母亲总要催促我快给老家写封信,嘘寒问暖,牵肠挂肚,儿女情长跃然纸上。后来有了电话和手机,母亲自己隔三岔五给老家打电话,再也不需要我“鸿雁传书”了。
父母离世后,我们与老家始终保持着联系,这或许就是血脉相通的缘故,使我们无法剪断与故土的感情脐带。十五年前,母亲在弥留之际用微弱而颤抖的声音对我们说:“我回不去了,你们有空回趟老家……”这是母亲的临终嘱咐,也成为我心中的一大愿望。
我的故乡位于淮河中游的一个小村庄,东迎峰峦错峙的八公山,南临千里奔腾的淮河,身处人间胜境茅仙洞,脚踏碧波浩瀚的焦岗湖,有着“华东白洋淀”和中国民间艺术花鼓灯之乡的美誉。
故乡是每个游子魂牵梦萦的地方,对我来说故乡是那么的亲切而又陌生,同时又是那么的清晰而又模糊。诉说往事,仿佛就在昨天。
1965年初夏,在一片蝉鸣蛙噪声中,母亲带着六岁的我和三岁的妹妹回到了淮河岸边的故乡,这也是我唯一一次跟随母亲回乡省亲。当时我年幼无知,懵懵懂懂,只记得年老体弱的姥姥杵着一根拐杖,迈着一双颤巍巍的小脚站在老宅子门口的一棵大枣树下,见面后一把抱住我,喜极而泣,不肯松手,而我却使出牛犊之力挣脱姥姥的怀抱,差点把姥姥闪倒,气得母亲追着要打我,幸亏舅舅们护着,不然又免不了一顿揍。除此之外,我对故乡没有留下特别的印象。
心动不如行动。长假来临,我们兄弟姐妹不约而同地踏上了回乡之途。
动车飞弛,一路向东,不到半天就到了合肥。表妹带了两辆私家车赶到车站迎接我们,我走出站口与表妹迎面相遇,却互不相识。五十年了,我没见过她,她也没见过我。这时她却兴奋地与在我身后的姐姐她们亲热地抱成了一团,我恍然后回身,笑称“少小离家老大回,兄妹相见不相识”。表妹顿时弄得满面通红,反唇相讥:我哪认识你?谁叫你这么久不回来!然后我们分别上车相继驶出合肥站,飞弛在辽阔的江淮平原上,向着我日思夜想的淮河岸边的故乡飞奔而去。
翌日,我们从下榻的县城酒店来到镇上的大表哥家。大表哥是典型的文人,年轻当兵时就是师部的宣传干事,回乡当了一名教师,退休后儿孙满堂,颐养天年。午后,在大表哥的带领下我们去给姑夫姑姑上坟。坟前,我们纷纷下跪叩拜。十多年前二老相继离世,我们因故都未能回来奔丧,为此而弥补心中的遗憾。这时在我身边的堂弟悄悄对我说:“大哥,明天我们再去上祖坟吧!”我当时默默无语。
第三天上午,表弟带着我们来到了一个叫袁郢孜的村庄,这里是我们真正的故土,但老宅子早已荡然无存,祖坟在哪儿也无人知晓。广袤的田野肥沃平坦,一眼望不到边,金灿灿地稻穗在秋风中摇曳生姿,似乎在迎接着我们。然而我心里空落落的,有种举目无亲的感觉,心情无法形容。堂弟与我形影不离,或许心有灵犀,此时我们相顾无言,他终于理解了我昨日默默无语的心情。
故乡的夜显得十分宁静祥和。脱离了喧嚣与浮躁,故乡的夜宁静的让我倍感温馨又甜蜜,让我在陶醉中难以入睡,从中品味出“宁静致远”的优美意境与深刻含意。我索性翻身起床,来到院子中央,良久地凝视着宁静的夜空。这时,明亮的夜空中飘浮着一朵白云,像一条薄薄的纱巾飘舞着,一会儿揉成团一会儿舒展开,云舒云卷,变幻无穷。此刻,旷野无边,万籁俱寂,静得出奇,静得让我仿佛置身于梦幻之中。突然,静静的湖面上不知什么水鸟被惊扰了,“嘤嘤”的叫声划破了夜空,清脆悦耳,婉转动听,余音袅袅似天籁之音。夜幕下,淮河在静静地悄然地无尽无休地流淌着,她在江淮大地上无语东流了千百年,流过了我的故乡,注入了我的血脉,也流进了我的心田。
淮河边留下一抹乡愁,浓浓的乡愁缠绵不绝,浓缩成亘古不变的亲情。临行前,我强忍着泪水,向舅舅们挥手致意,向我的故乡再见!
最忆是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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