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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州的母亲湖——古陴湖寻踪文/彭杰

拂晓报 2017-01-20 00:00 大字

雾中村景 王雷 摄陴湖一角 资料图片《中国历史地图集》第五集隋唐部分

《上古史》《上古传说时代》说:在宇宙洪荒时代、生产力极为低下时,先民们的生活、繁衍生息,几乎全靠大自然的恩赐:“茹毛饮血,衣树叶、兽皮”而洞处穴居。宿、徐之间先民们的衣、食、住,几乎完全依赖物产丰盛的陴湖及岸边的诸多山洞。

【故事】

这使人想起北宋初《太平广记》中的一个故事——《陴湖渔者》:

唐元祐中,有渔者在陴湖网获铁镜,亦不甚涩,光犹可鉴面,阔五六寸,携以归家。忽有一僧及门,谓渔者曰:“君有异物,可相示乎?”渔者曰:“无之。”僧曰:“闻君获铁镜,即其物也。”遂出之。僧曰:“君但携镜往所得之处照之,看有何物?”渔者闻此言而往照之,见湖中无数甲兵。渔者大骇,复沉镜于水,僧亦失去。

故事耆老相传,陴湖本陴州沦陷所致。然而关于陴州,图籍未有记载。

传说自不可凭信,那么,陴州沦陷成陴湖是怎么回事呢?地质学家考证:陴湖的前身是第三纪(~万年)以来形成的“宿北凹陷”(《宿县县志·地理地貌》)。上古史说,年至年的“冲积期(在第四纪)”,冰川大量融化,洪水无固定河床,遍地漫流。从皇藏峪“背斜”(褶皱中岩石向上穹起的部分)南北两端长期灌入“宿北凹陷”中,所以在黄淮冲积平原形成的同时,产生了近平方里的深深的“古陴湖”雏形。

【形成】

考:陴湖的前身,是万年以来存在的“宿北凹陷”,且凹陷又连接符离横向大断裂带,又恰处在支河向斜(地质褶皱构造中岩层向下弯曲的部分),即《宿县县志》所说的“宿北凹陷”之中,久之,自然地形成了湖泊;它又处在皇藏峪背斜之东和四新林场(老海寺)背斜之西,故名陴湖(《广雅》:“陴,山崖也。”)。而《水经注》原作“淠湖”、“滭湖”,《金史》误作“牌湖”,自然不如通用的“陴湖”恰切。

陴湖的形成历史,远者与年至年前的“冲积期”黄土淤积有直接关系。年的积存,使得深数百米的“支河向斜”几乎与两“背斜”外的土地相差近百米。近者与从先秦到西汉的黄河决口有关,现仅举最为著名的《瓠子歌》两句为例:

汉武帝元光三年(公元前年)河决河南省瓠子口 ,黄水漂淹郡,至元封三年(公元前年)年间,黄水遍地漫流!这是最为著名、影响巨大的一次!年的浊水挟带的泥沙,让黄淮地区面貌全非!致使汉武帝哀叹:吾山平兮巨野溢,啮桑浮兮淮泗满!(《瓠子歌》)至此,陴湖又浅了许多而正式形成。

【实况】

考陴湖,见于史籍约有《水经注》、《魏书》、《新唐书》、《太平寰宇记》、《太平广记》、《徐州府志》、《铜山县志》、《宿州志》、《中国历史地图集》等。《魏书·地形志》说:“斛城有五丈陂(bei,陂塘、湖泊)、扶(符)离城,西有陴湖。”《水经注·睢水》:“睢水又东,与滭(陴)湖水合,水上承甾丘县之渒陂,南北百余里,东西四十里,东至朝解(斛)亭,西届彭城甾丘县之故城东,王莽更名之曰善丘矣。”宋乐史《太平寰宇记》称之为斛城县。《魏书》用当时的名称,《水经注》用古时的名称,《太平寰宇记》明确指出为县名,即秦时的亭,汉代升格为县。三名称虽不同但所指的地方却相同。先师苏九如先生多方考证,斛城遗址在栏杆山北二里处,年前后遗址高出地平面且有碎砖瓦。其西有陴湖,则斛城在湖东无疑。寒冬先生说在时村刁山(陴湖的东南角),待考。

古宿州北部除解集乡外大部分乡镇,均处于古陴湖中。厘清湖与州城的关系及相互影响,既有历史意义也有现实意义。这里先说陴湖的东岸。它北起徐州南郊张集一带,经褚兰镇苗庄东、鲁山、马山、桂山、栏杆镇的州凤凰山、栏杆山东、柏山、刁山。其南岸东起刁山,向西经桃沟、灰古、顺河、祝窑至符北村。南北朝时期睢水由陴湖西南角流入、东南角流出(《水经注·睢水》)。陴湖西岸则由睢口向北经符离镇、丁寨集、褚庄、离山、夹沟、新丰(古甾丘)、曹村镇闵贤集、曹村西京山、马湾余桥西、杨堡、前寺、徐州南郊四堡湖、三堡东群英山;由山之东麓经棠张的南湖到张集一带为北岸。上述四岸间广大地区就是明弘历《铜山县志》所说的“宿、徐之界有陴湖,周数百里。”依《水经注》的界定,陴湖纵长公里左右,正符合北魏时的“南北百余里”(中国历史博物馆藏北魏铜尺长.9cm)。陴湖的宽度:南部刁山到灵鹫山公里左右;中南部柏山到小乾山(夹沟集东南)约多公里;中部栏杆山到丰山公里左右;与寒冬先生考证陴湖东西“界栏杆与夹沟两山之间”相合,而山间之湖正是“陴湖”的特定含义;中北部桂山至曹村西的京山公里左右;最北部三堡到张集公里左右。上述五个对应点均与《水经注》“东西四十里”大体相符。当然,两山之间的天然湖泊其长宽均难规整划一,但《水经注》的数字概括的还是相当确实的。十分有趣的是,古代的陴湖上世纪六十年代曾经再现过!

那是年5月日至5月日,天连续大暴雨造成严重的内涝,为救灾方便,县政府办公室绘制了一大张《我县受渍区域图》,该图标示的浅蓝区域正与古陴湖全面吻合!笔者年春见到“受渍图”时,不禁惊叫一声:“陴湖复活了!”

【消失】

《黄河志》显示,汉代至北宋初,黄河虽曾经有数次改道,但主要仍从河南省铜瓦厢东流入渤海,故我区暂少河患。

陴湖的沧桑巨变,主要从北宋至元、明两朝直到清末咸丰4年,计年间,史志有明文记载的黄河决口达多次;河南省兰考《黄河志》则说:公元前“春秋”以来年间,黄河大改道次,决口余次!黄水泛滥终于淤平了陴湖。仅就大决口而言,就有十多次。现在具体说九次:

(一)宋神宗熙宁十年(年),河决澶城之曹村,徐州水深二丈八尺(刺史苏东坡组织救灾),水数月始退;

(二)元顺帝元统元年(年),河决河南省东镇,大水破睢而下,水势漫天,漂没田庐不计其数;

(三)明弘治二年(年),河决武原,河水自奎山东北灌徐州城,水深丈余;

(四)明万历十八年(年),“黄水大溢”,徐州城中积水逾年。潘季训开挖奎河,租沟(小河)输水入陴湖,徐州水患息。此时的陴湖已经成为季节湖。

(五)清康熙十三、十六、二十、三十九年,河南省境内四次河决,其中第二次(年)“宿州大部地区水深数尺,宿民多巢居”;

(六)乾隆五十五年(年),“黄水大溢”,宿州隋堤以北“庐舍尽没,民多露外巢栖”……十多次黄水挟带大量泥沙,竟然使明末的季节湖陴湖终于“湖水变桑田”!

【贡献】

岁月悠悠,幼年陴湖岸边的先民,逐渐由采集、渔猎为主,向早期农业、畜牧业过度。湖西岸小山口、故台寺(现闵子祠村)、南岸华电,出土的众多文物,证明年前的陴湖文化,早于中原的仰韶文化(~年)和山东龙山文化(~年)。这是宿州陴湖先民对中国历史文明的巨大贡献。可是,我们有时在宣传、介绍宿州的时候却忽略古陴湖的存在(如博物馆)。现在再予以寻踪详细考证,尚未完善,期望能使尘封中陴湖的庐山真面目初步凸现出来。说到贡献,还应补充最后消失的陴湖 ,一个小小的点:康湖。苏九如老师说:他见过有材料说原为“沆湖”。经过查字书,果然沆有二音:“杭”音之义为“大水”;“亢”音之义为“大泽貌”,即像大泽那样的平地。这正是方圆数十里的康(沆)湖.8亩夹沟农场的沃土。现在康湖村附近尚有宋湖、路湖、田湖、小鸭湖、大鸭湖、潘湖、吕湖、高湖等用“湖”作陴湖水涸后的“湖地”的村庄名。这是其他地区少有的。

近年钻探表明,流经埇桥区北部曹村镇、支河乡的欧河流域即“支河向斜”的湖心地区乃至北部杨庄地区,黄沙的厚度达米之多!至于北宋以前的陴湖水深远远超过米。陴湖丰富的水产品和岸边坡地茂密的林木、植被、野生稻等等,均可充饥和建造房屋,尤其是陴湖西侧群山中以及湖内山中洞穴众多,如:亁山出云洞、三山仙人洞、黄华洞、芳岩山小芳岩洞、金盆洞、老猫洞、白云洞、果仙洞,皇藏峪沈峪古洞群,含一线天洞、钟乳洞、天坛洞洞套洞,大、中、小俱全,对万年前陴湖岸边先民(尤其是远古洞处穴居时代、生产力极为低下时)的生活、繁衍,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上述钟乳洞中碗、盆、罐的残片,便是明证。宿州北部远古的先民们,凭借优越的山、水(泉、河、湖)、洞等优越的自然条件,创造出中石器晚期、新石器早期小山口一期文化(陴湖文化),贡献于安徽北部和江苏西北部乃至中国历史。

【尾声】

宿州先民们的母亲湖——陴湖,永远地消失了,而东岸斛城遗址和西岸小山口、故台寺、华电及陴湖南之芦城子、濉溪县石山子、濉溪县临涣镇观星台古文化遗址群、萧县玉石沟等文化遗址,灵璧和泗县几处古文化遗址,或曰“陴湖文化圈”,她们都在向人们诉说着人世的沧桑。除了白居易诗句“陴湖绿爱白鹭飞,睢水清怜红鲤肥”之外,其他景象都湮没在历史长河的烟云和黄泛区的黄沙之中了。

寻踪古陴湖,挖掘古陴湖文化,彰显古陴湖的历史价值、文物价值和现实意义,我们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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