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深情的诉说 朱立勇

50年前,我出生。由于家里有了两位哥哥,可是妈看着我圆润的笑脸,放弃了和别人家交换个女孩养的约定。

8岁那年,我得了“猩红热”,母亲请半个月假带我去医院治疗。当时输液很少,注射青霉素每日要分四次才能完成,都是趴在妈妈的怀里,回到家里还要做病号饭侍候我。

12岁,我上初中时要翻越一条铁路,母亲每天都叮嘱我过铁路要“一慢、二看、三通过”,遇到雨雪天,她总是拿着伞和胶鞋来学校接我,引来许多同学的“鄙视”和嫉妒。

15岁,上了高中的我,并不爱学习,沉迷于小说和电视剧,性格叛逆的我不再像小时候那样黏着她。记得,有天晚上我玩到半夜才想起回家,原以为这回是应该被母亲教训的。当她找到我的时候,并没有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我,而是一把把我拉回了家。母亲是动了怒的,从我被攥红的手腕和她红肿的眼睛就可以看出,可母亲什么也没说,转身进了屋子,半夜起床,看见母亲一个人坐在沙发抽泣。

18岁那年,我到淮北电校学习,妈妈凌晨起床帮我收拾好行囊、做好早饭,推着自行车把我送到了车站。有一天思母心切,算好了是妈妈在上班,就借了一辆自行车去邮电局打了一次长途电话。听到妈妈声音的那一刻,我激动得眼眶湿润了,电话里满是嘘寒问暖和叮嘱我努力学习的话语。

19岁,父母到我实习的城市看我,我陪他们玩了一整天,告诉他们,我有了新同事,每一天都是崭新的,在这里生活学习得很好……送他们上火车的瞬间,母亲红了双眼,我知道她不放心我一人在异地生活、学习。

25岁那年,我结婚了。那一刻,我发现母亲老了,她眼里的欣慰,想来是因为我也成家立业了,母亲嘱咐我,你要做个负责任的好丈夫。

27岁那年,女儿降生了,母亲在产房外陪了一整夜,还为爱人煲了鸡汤送来。由于工作的原因,我和爱人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次共同的夜班,都是母亲来带孙女睡觉并吃好早饭送去幼儿园,让我们安心地投入到工作中。

2002年,我33岁,母亲60岁。妈妈生病了,这一病就没再好起来,病痛折磨了她4个多月,弥留之际她嘱咐我们,“一定要把孩子带好……”没有留下太多的话就离开了我们。

儿子和母亲此生的羁绊最深,我有时候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而母亲已经不在了。时间都去哪了?

作者单位:安徽新源热电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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