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凉,好个秋
早晚出行,渐觉凉意丝丝,惊觉时令已过“处暑”,即为“出暑”。暑去凉来,自此挥手告别盛夏,迎来秋天。暑气消散,天朗气清,白云蓝天,迎来“秋日胜春朝”的“橙黄橘绿时”,秋日色彩之繁盛,比春花灿烂的春天还要千姿百态,一扫“自古逢秋悲寂寥”的凄切,不由道一声,天凉,好个秋!
人到中年,不再一味矫情地追逐风花雪月的春天,心里更多的是对秋之明净高爽的喜爱。秋天的一切那么的明朗,这是一种水落石出的坦荡,也是时光流转的果。花不再盛,叶不再茂,天空,水洗一样蓝,白云愿意以什么姿态游动,就用什么姿态游动,一年之中,只有秋天的天空,那么高远,那么清澈,那么的适合一行诗情到碧霄。
一阵秋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一片薄薄的叶子像蝴蝶一样飘着舞着,晃晃悠悠,跌落在草丛中。一叶惊秋,于细微处触动人们的心,温柔地提醒你,天气转凉,请多穿一件衣。秋叶的心思时光最懂了,深深浅浅的叶脉,像摊开的掌纹,也像起起伏伏的人生,每一条纹理都是生命的传奇,亦是无法更改的烙印。
寒蝉声声,清冽之音不知道是从哪个枝桠发出的,有心停下来寻觅,却不见芳踪,不见就不见吧,秋天是寒蝉最后的舞台,还是不要惊扰这小精灵的音乐会了,每种生物都有它生命的精彩,就让它在秋日里尽情欢唱吧。
最喜读郁达夫的《故都的秋》,清凉的文字萦绕着淡淡的怀旧味道,文风干净,如温润之玉,如山间清泉,熨帖得每个细胞都舒坦。自然的,我也就会想起老家院子里曾经有的那棵槐树和枣树。文字真是奇妙,最寻常的树种,却带着最深沉的思念,郁先生笔下描写的景物,仿佛就是留给多年之后的我来回忆。
家槐是笨槐,细碎的淡黄小花,一夜落一地,秋晨扫落蕊,让我想起“花谢花飞飞满天”的葬花片段,可是,我没有黛玉的灵性,我是食“人间烟火”的普通女儿,我把落蕊和栖息在树上过夜的鸡拉下的粪便,一股脑地扫起,做了院后菜地的肥料。我想槐花落蕊应该是不会气恼我的做法吧,“落花不是无情物,化作秋泥更护菜”不是更有意义吗?
枣树也是棵笨枣树,结的果子,不脆,咬起来,钝钝的。枣叶落尽时,摘了,煮熟吃,才能品出枣肉的甜糯绵软。有时候我会盯着这棵枣树仔细端详,想找出它和鲁迅先生后园的枣树到底有什么不同,眼拙的我,实在没有发现这棵枣树和那棵枣树的不同,我想,应该是鲁迅先生的文字让他的枣树更嶙峋,更孤寂,也更有战斗性吧!
寻着郁先生的文字,把目光移向窗台,阳台上一片牵牛花开得妖娆,绿色的藤蔓像挥不去的诗意,顺着不锈钢的窗棂,把整个一面窗装扮的葱葱茏茏,像一篇清丽的散文诗。我种这些牵牛花的时候,就在心里铺陈好了盛开的美景,棂上几朵花,带来几许闲情,蓝色的牵牛花,把秋晨的安闲明净描摹的分外清寒,倘若郁先生在此,一定不会让他租人家一椽破屋住着赏秋,我会备茶相邀,让喜欢蓝色牵牛花的他,在这一片牵牛花丛沉醉。
秋风不但吹浓了文人的情怀,还吹黄了一片片稻田,吹熟了粗大的玉米棒子,吹饱了一荚一荚的大豆,吹红了一棵棵枫树,吹出了“碧云天,黄叶地,秋叶连波,波上寒烟翠”的美景,广袤的淮北平原,呈现出一派丰收的好年景。收获的季节里,谁还会“为赋新词强说愁”呢?眼里看到的,嘴里叨念的都是“稻花香里说丰年”的喜悦了。
朱晓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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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北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淮北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