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脚下□丁纯
年过不惑,念旧了。不日前和友人小聚,谈起在蚌埠的点点滴滴:淮河路、中山街、龙子湖……巧合的是,在座的都在蚌埠教院读书或工作过,就像普希金所言:所有远去的,都是美好的。聊起教院往事,大家唏嘘不已。
1991年8月,我从固镇师范毕业,满载失恋的伤痕分配到一所村小教书。“长路漫漫无所依,鸡飞蛋打一场空”是我的心境,沮丧、落魄、低迷,失意中偶然知道中师毕业,可以考蚌埠教院进修。下决心,埋头备考。西谚说:“上帝关上一扇门,会打开另一扇窗子。”翌年,我考上教院函授部英语专业。当年成人高考淘汰了不少学生,不像后来“溜溜蹦蹦打荠菜,谁来招谁来。”
依稀记得,我们92级英语班共15人,学员来自全省各地。班主任是沈舒老师。当是时,教院尽管只是所成人院校,却云集了当时最好的学生(八十年代中师何其难考也)。这帮学子因种种原因没有进入普通高校的机会,被教院收录,圆了大学梦。
蚌埠是一座充盈现代味的小城,素有“小上海”的美誉。教院每年安排两次面授辅导,安排在寒暑假。解放四路皖北旅社、长征路省邮培中心,都成了我们临时的教室。珠城的城市气息和文化氛围,让乡下来的学生大开眼界,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恍惚感。外文书店、百货大楼、大塘公园都留下了我们漫步的身影。城市展现了文明和进步。蚌埠与县城简直是霄壤之别,有次在邮电局的报亭,居然买到英文报纸China Daily。这足以说明蚌埠的开放和大气。
教院是人生的驿站,我们在这里相聚、成长,迈向更远的远方。三年面授,难忘辛勤耕耘的老师,教我们综合英语的孟艾萍老师、教听力的张丽老师、心理学的李惠仙老师,他们上课实打实不兑水,去年我还和娟秀的惠仙老师取得了联系,她在我们毕业不久,考上了云南师大的硕士,现在宁波大学任教。当然,老师的素质也良莠不齐的,对于故意刁难的老师,学员们集资班费,买些麦乳精、喔喔奶糖去老师家寻租,免得补考,临到毕业真的没有补考的同学,各取所需,幸甚至哉!
三年教院,同窗情同手足。那时满大街的《吻别》,高音喇叭失恋似地冲着你《吻别》。我们在溟濛之夜,沐着冷雨在淮河路大声唱“我和你吻别在……”,不知扰乱了多少人的梦。那时年轻,常常伤心。是教院让我们有一次相聚、痴狂的机会。否则天南海北,谁认识谁呢。那时,多巴胺过多分泌,东边我的美人西边黄河流;那时,20岁刚出头,风含情水含笑,暗恋蚌埠市区姑娘,纷纷扰扰,沸沸扬扬,辗转反侧,不欢而散——因为教院,更因为年轻。“虽然我喜欢她,但始终没有告诉她,因为我知道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东邪西毒》);那时,我们拭泪挥别,分道扬镳、各奔前程,淮北淮南五河怀远固镇,“隔开我们不仅是岁月,还有云烟”(汪国真《握别》);那时,我怀揣教院毕业证,一路南下,深圳福田仰望落马洲,“手掌开始生汗,望远镜里放大数十倍的乡愁。”
教院成了陈年往事,我背井离乡到广州求学,读完了硕士、博士。当然无数个教院人,都混得不孬。涂山脚下几度风雨,岭南大地再度逢春。而在南国。思念教院,感伤之余,想把黄霑的《狮子上下》改成《涂山脚下》,“人生中有欢喜,难免亦常有泪,我地大家在涂山脚下,总算是欢笑多于唏嘘;人生不免崎岖,难以绝无挂虑,既是同舟,在涂山脚下,且共济……”假如,有一天和教院的老师、同学相聚,我一定演唱这首《涂山脚下》,以答谢曾经给自己温暖和襄助的教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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