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买了两根油条看见卖豆腐脑的摊子就在不远处心
[摘要]程琼莲
那天早上买了两根油条,看见卖豆腐脑的摊子就在不远处,心里一动,走过去要了一杯豆腐脑。
是的,是一杯。如今的早点小吃,为方便起见,都使用一次性餐具。我接过卖主递来的那杯豆腐脑,上面已加了两勺白糖,一根特粗的吸管代替了小勺子。豆腐脑软嫩润滑,无端地想到“吹弹得破”,心中认定发明这个词的人,定是位爱吃豆腐脑的主。吸一口,甘甜细滑,唇齿留香,有岁月绵长的幸福滋味。“煮豆作乳脂为酥,高烧油烛斟蜜酒”,看得出不特是本小女子,连苏大学士对豆腐制品亦是青眼有加的。唯一遗憾的是我对一次性餐具缺乏好感,心中暗恼卖家的不解风情。这样娇娆又颇具古风的风味小吃,本该用瓷碗盛放,才见得出郑重与赏心悦目。不由怀念起幼时乡下的老海碗,厚重质朴,被时间打磨得温润光亮,若是舀上一大勺豆腐脑,斯时,碗里即绽放一爿水嫩嫩莹莹然的云朵,竟是不忍心下箸了。
关于豆腐脑的记忆深邃悠长,一头连着遥远的小村庄。父母的身影在白气腾腾的厨房里穿梭往来。把磨好的豆浆倒入一口大锅,灶膛里架起熊熊大火,父亲时常查看锅内,一步一步有条不紊地操作。终于,新鲜娇嫩的豆腐脑就端到了我们兄妹的手中。父亲还很慷慨地在我们碗里加了一勺白糖,有时是红糖。那年月,糖很金贵。大家欢欢喜喜地吃着或喝着豆腐脑,眼尖的我发现父亲和母亲的碗里里没有糖。“我喜欢吃不加糖的豆腐脑”,父亲说,然后,把那碗没糖的豆腐脑很香甜地喝了下去。我“呼噜噜”喝下了自己那碗甜甜的豆腐脑。
在异乡也吃过一次豆腐脑,其过程繁复。店家首先舀上来一碗新鲜的豆腐脑。而彼时餐桌上瓶瓶罐罐林立,它们分别装着青葱末(或香菜末)、榨菜粒、酱紫菜、虾皮、芝麻香油、辣椒油、酱油、味精等。我学着朋友的样子,在我的那碗豆腐脑里加上榨菜粒、酱紫菜、虾皮、酱油味精少许,然后淋上一滴麻油,最后的点睛之笔,当然是来一小勺辣椒油了。尝一口,一贯温吞水润、甜而不腻的豆腐脑,此时变得鲜辣香浓,味美可口,端的是风味不同!
见我感叹,朋友狡黠地一笑,自得地说,怎么样,比你们老家豆腐脑的味道,有过之而无不及吧。我哪里肯承认,只能是摇头摆脑一番,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意地说:“‘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如今这玩意,哪里还有一丝豆腐脑的味道呢。”
其实,在说这句话前,我早就言不由衷地把面前一碗豆腐脑吃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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