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星殒落八里庄
(上接第1版)
听说要打仗,村民大都跑了,给新四军打水做饭的岳邦魁目睹了激烈的一幕。“同志,别打了,我们过来了!”岳邦魁绘声绘色地讲述李光明部被打得落花流水的情景,“敌人在前面逃,战士在后边撵,我亲眼看见敌人跑着跑着把机枪撂进井里,捞出来还乌黑锃亮。”
拂晓时分,胜利在望。彭雪枫站在南门寨墙高处,举着望远镜,骑兵团的勇士们挥舞着马刀砍杀,敌人纷纷投降。看到目标太明显,警卫员刘书芳一把将彭雪枫拉下来,他就在寨墙上露出半截身子指挥。此时,成批的俘虏被押送过来,只剩下零落的枪声。
彭雪枫高兴地说:“立即让骑兵团将敌支队长押来讯问!”话音刚落,突然“嗖”的一声,一颗罪恶的子弹不知从何方呼啸而来,击中彭雪枫。只见他身子摇晃一下,倒了下去。张震看到彭雪枫哼了一声,眼睛向他注视一下,瞳孔的光芒即刻消失了。军医紧急抢救,并注射强心剂止血止痛,可他的脉搏由微弱而渐渐消失了,心脏停止了跳动。
生命的时钟突然停止了,时间定格在1944年9月11日凌晨6时许。彭雪枫将军为了民族解放事业,流尽了最后一滴血,年仅37岁。警卫员收拾遗物时,在他的存书里发现一份完整的《拂晓报》合订本,封面上有他墨笔新题:“心血的结晶”。
军中栋梁竟痛折中原。远在延安的毛泽东不由得拍案泪流:“小小的八里庄,竟然损我一员大将!”4个月后,噩耗传来,芒砀如黛默然耸立,淮北村民泪雨滂沱……
将星殒落八里庄。现在纪念馆的天主教堂,就是新四军第四师八里庄战斗指挥部旧址。里面放置着彭雪枫的大幅遗像,两侧悬挂着“半壁河山留战绩 两淮风雨慰忠魂”的挽联,还有社会各界瞻仰送来的花圈,前方是抬放遗体到教堂的软床。
采访中,岳邦魁的扼腕叹息,周挺贵的眼角热泪,董春才的喃喃絮语,耿超反复念叨的“彭故师长”犹在耳边,记者脑海里浮现出彭雪枫故居那3亩竹林,历经风雨,依然高风亮节,郁郁葱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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