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一个地方的向往常常因为饮食地方名吃有时候像张名
[摘要]沈心子
我对一个地方的向往,常常因为饮食。
地方名吃有时候像张名片,过桥米线是昆明的风景,米粉是桂林的招牌,狗不理包子是天津的骄傲。因为羊肉泡馍,我对西安向往不已。倒不是说馋什么,而是向往那种氛围。想象在街巷深处的小馆子里,破旧的桌子上,很多人聚在一起,吃羊肉泡馍,很好玩,心里快活。
我对羊肉泡馍一往情深。
客居中原时,寓所附近便有卖羊肉泡馍的地方,我吃了几次,差点把胃口吃坏了,于是赶紧收嘴。
一方水土一方饮食,很多地方名吃,不仅仅是独特的手艺,更需要天时、地利。同样是枸杞,宁夏中宁县所产者为上品;同样是碧螺春,苏州东山所产者最佳;所谓"桔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环境一变,品质也就不同。
去西安后,朋友问想吃什么,我说羊肉泡馍吧,说着,就去了鼓楼后的回民区。回民区很有吃的氛围,一家连一家小店,卖着各种零食,三轮的后箱里,装有糕点糖果之类。
走在小巷里上,看见一个面孔接一个面孔,秦腔盈耳,我听不大明白,却觉得亲切。秦腔生硬,有来自先秦的味道。尽管我知道这里面已经没有多少先秦的口音,但即便是一丝残存旧时语调,依旧让我心底有情不自禁的欢喜。
你们都是先秦子民啊,我在心里对迎面而来的人流说。
我对先秦有种莫名的喜欢。夏商时期的甲骨文,殷商的青铜器,诸子百家,任何一样,都有照耀后世的光芒。
选了一家清真小店,店老板乐呵呵的一个中年人,慈眉善目中尽是生意人的和气,一边打招呼,一边用眼神让我们里面坐。
我看见木桌子横七竖八,白瓷杯白亮亮,木筷子木墩墩,后面厨房,热气腾腾的羊汤大摇大摆直冲屋顶。
有个老头静静在餐桌边掰馍,一块块,撕得很碎,我看了看他,他瞧也不瞧我,只顾满心欢喜地掰馍,专著而认真。坐下后,我扭头又看了看他,他还是瞧也不瞧我。
我朝四周东张西望,白墙有些脱落,桌子有些掉漆,地上扫得干干净净,墙壁上贴在四条屏清真风味的画,有真主的字样。店门外,几个抄着手的闲人游荡而过,十分人间烟火。
和朋友掰着馍,闲话家常,我掰出了日常生活的精细。
这一碗泡馍,是已经消亡了岁月的见证。我吃出一嘴羊膻味,也吃出一肚子热气。
吃完羊肉泡馍,浑身暖暖的,我想想在阴雨缠绵的天气来上一碗,应是福气。
非怪作家贾平凹获得矛盾文学奖之后,“就去街上吃了顿羊肉泡馍”。
说起贾平凹,有个阶段,我觉得他是郁达夫投胎。
两个人的才华有些相似,连书名都有意通之处,郁达夫《沉沦》,贾平凹《浮躁》;郁达夫写《断残集》,贾平凹出《抱散集》;郁达夫《迷羊》,贾平凹《怀念狼》;郁达夫有《奇零集》,贾平凹作《病相报告》。
我一直想着,在大冬天里,隔三差五去吃一碗羊肉泡馍,在西安城墙根下的小店里,无拘无束,大大咧咧,高声喧哗或者说说粗话、吹吹牛,这是很爽的事情。可惜我不是西安人,虽说现在交通方便,但为了吃一碗羊肉泡馍,千里迢迢飞奔过去,也太不像话了。
我是个生错了地方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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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北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淮北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