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路上的翰墨书香 ——尊孔文社藏书楼的出现

半岛都市报 2018-04-10 05:50 大字

张文艳

百年的时光已逝,书香却从未散尽。

上海路,位于嘈杂的医院旁,然而,几次探访,都惊讶于繁杂与宁静之间原来如此分明。

走在上海路上,却被静谧裹挟,要知道,它的入口是青岛市立医院的后门,只是,进了入口后,就再也听不到纷杂的声音。不是上下班时间,几个学生和老人三三两两地走着,步伐缓慢,打发着并不匆忙的时间。不宽的道路上几辆车行驶而过,春天赐予的绿意正逐渐覆盖这片区域。

穿梭在上海路上,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的沧桑。这条路与青岛的历史几乎重叠。

一百多年前,青岛建置之时,这里还是一片荒山野岭,山不高,鲍岛的村民称之为东山。似乎是注定与书院有关,因为中国历史上有多个东山书院。而德国侵占青岛之后,一个德国人将这片东山与书院也联系了起来。

德国的军舰以巨野教案为借口登上青岛的土地,将沿海村民赶走,大兴土木,力图打造东方殖民地范本。东山山梁上修成了如今的上海路。

上海路目睹了德国在青岛的殖民统治,礼贤中学、尚德小学都带有殖民的色彩,而后日本两次侵占青岛,并在南部建立了日本陆军俱乐部。

上世纪三四十年代,时任青岛商会会长宋雨亭还担任上海路救济院院长,救济院下设残老所、育婴所、救良所、习艺所、借贷所、孤儿所、施医所等。

青岛解放后,旧日的凄苦逐渐被新生活所替代,在日本陆军俱乐部和日本兴建的兴亚新报社旧址上,建起了工人文化宫,日军的俱乐部改为工人活动室,图书馆、阅览室、美术室、音乐室应有尽有,不少演员、画家、作家从这里走出家门,全国闻名。

如此看来,无论历史的真相如何残酷,上海路自诞生起,它的故事一直与书香紧密相连。即便一直在变幻着名称,但这条路与附近的阳信路、济阳路、城阳路组成的“阳三角”地带,多年以来一直有学校环绕,即便到今日,仍有中学生就读于上海路9号礼贤中学旧址当中。

而我们本期的主角,便藏在这所学校里,它的名字叫尊孔文社藏书楼。

推开礼贤中学的岁月之门,就进入到1899年5月。跟随德国传教士的脚步,德国人理查德·威廉来到青岛。记得看过这样一句话,“有这么一个地方,本是初次相逢,却让你觉得是久别多年的故土,一次短暂的邂逅,便再也无法相忘”。对理查德·威廉来说更是如此,由于被古老的中国文化征服,他首先将自己的名字改为卫礼贤,字希圣。他翻译《易经》,崇拜孔子,因此更愿意“通过在学校和医院的工作来影响别人”(《中国心灵》)。

于是,1900年,租借胶州街(今胶州路)民房,理查德和新婚妻子卫美懿开办了一所新式学堂。第二年,由于学生增加至21人,所以又建了讲堂、宿舍各一处。1901年6月,礼贤书院开学,学制为七年(初中三年,高中四年),书院提出的办学方针是:“有教无类,一视同仁”,“中学为体,西学为用”。1903年,礼贤书院正式移至上海路7号,取名礼贤中学校,有讲堂、宿舍数十间,招收学生近70人。

辛亥革命后,大批逊清遗老来到青岛,其中有不少饱学之士,卫礼贤一下子有了更深入学习中国典籍的机会,他与他们广为结交,尽情地学习着他们崇尚的儒家思想。1913年秋天,卫礼贤与这些遗老遗少们开办了尊孔文社。在周馥的推荐下,主持人劳乃宣来到青岛受任。第二年,顺理成章地,尊孔文社藏书楼应运而生。

尊孔文社的社员纷纷捐献书籍,卫礼贤也从德国购进一批西方著作并订阅德文书刊。这个藏书楼,不同于中国传统的以“典籍收藏”为主要工作的藏书楼,实际上是一个西方式的以书籍流通借阅为主的图书馆,在图书分类上也没有采取中国传统的四部分类法而是采用了国际上通行的杜威十进分类法,尊孔文社藏书楼是我国早期的现代图书馆之一。根据1935年10月出版的《全国图书馆调查录》记载,尊孔文社藏书楼与青岛市图书馆、山东大学图书馆并称为青岛三大图书馆。

卫礼贤与当时中国顶尖的儒学大家学习汉学,并能在丰富的藏书中接触到中国经典典籍,可以说,藏书楼给予他大量的中国养分,也让他能够在中德文化交流中得心应手。

卫礼贤曾经说过,“‘在中国,百年光阴亦不过弹指一瞬’,这是旧时代远东殖民者的信条,这种态度现在早已过时。像每一个在这块土地上生活了许久的人一样,我学会了爱这个国家,爱它的人民”。

离开中国,卫礼贤恋恋不舍;藏书楼最终消失,我们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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