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药局长夜访名中医
2015年5月26日傍晚，夜幕正在悄悄降临，菏泽街头已是万家灯火。市立医院分院会议室里，山东省名中医程洪顺正在和他的十几位颇有名气的中医弟子们围坐在一起，举行每月一次的中医药经典病案交流学习座谈会。
此时，会议室的门“吱”一声开了，有关负责同志走进来又激动又兴奋地告诉大家：“市卫计委主任、市中医药管理局局长闫传银等几位领导来看望大家并参加这次座谈会。”
诸位中医惊喜得无不站起身来，在热烈的掌声中，身高一米八几、身材魁梧的闫传银局长和分管中医药的卫计委副主任崔秀珉、中医科长姬艳萍走进会议室。
“从一则短信里得知你们举行这么一个中医药治疗经验学习座谈会，我很高兴。一散会我们就立即往这赶，街上人多车多还是来晚了。我虽是中医药局长，可在中医上是外行。我们是来学习听课的，你们接着进行。”闫传银和程洪顺等医生亲切握手后又双手抱拳向在座的各位一一致意。
在座的不少中青年医生还都是第一次听到菏泽市中医药管理局这个词，又是第一次见到局长，不免都有些拘谨，可看到闫传银和蔼可亲、平易近人，没有一点儿领导的架子，又都放开了。
发起和组织十几位中医弟子坚持每月一次中医药学习交流会的程洪顺，见闫传银等几位领导和弟子们围坐在一起，在专心听他讲授临床疑难病案，更是津津有味地从中国古代的中医经典名方讲到半个月前走进ICU（重症监护室），将鄄城县一位奄奄一息、七大重病于一身、两进ICU长达两个多月，连北京301医院都去过，全家钱财耗尽，精神崩溃，病人从170斤廋到60斤，躺在那里像个木乃伊一样吓人，家人准备将其拉走办理后事的席姓66岁的患者，以三副中药（使用胃管）夺回一条命的惊天大逆转，讲述了中医药的博大精深，让人惊叹不已。
闫传银边听边忍不住插话：“中医真是太神奇了，原来总认为中医只能治些慢性病，现在这个病例说明中医既治慢症，又能治急症。说它既治标又治本，不是夸张之词。”
程洪顺又讲：“大家说一说，对这么一位已是肺萎、脉芤、病入膏肓的患者，为什么选用麦门冬汤与叶氏养胃汤合方？肺萎始见于东汉张仲景的《金匮要略》。其麦门冬汤不但能养阴润燥，还固养胃气，‘培土生金\’。这是因为该病人还尚存一分胃气。中医称‘有胃气者生，无胃气者死\’。煎药后，又特别安排病人家属要对其微量频服，使胃气渐复。否则，在胃气将绝之时，重药灌之，则令病人胃气全无，必死无疑……”
程洪顺一字一句阐释对这位阴阳界上的病人所采取的治疗原则、选方用药以及为什么选这些中药？为什么这几种药配伍？为什么对这个病人要少剂量多次服用等等因人因病因时因地辨证施治的过程。他讲得详实、生动、扣人心弦，使每一位拥有硕士、博士学位，在中医临床大都是团队领军人物的弟子们，发出一片唏嘘声、惊叹声：“师傅这几味药选得好，剂量大小相互搭配甚妙，实乃大医所为，师傅高明！”
听到这里，闫传银又颇有感慨地插话说：“刚才程大夫结合典型病例，讲中医药辨证施治的绝招妙术，我虽听不太懂，可从大家一片赞叹声中，我能感受到你们学习的氛围很浓，感受到你们严谨的学风，感受到我们老祖先的中医理论在得到传承，得到发扬光大。你们这个学习活动开展得很好，是否经常搞？多长时间搞一次？”
“我们这种师徒之间、徒徒之间相互学习交流的活动是自发形成的，基本上每月月末的周二晚上，十几位徒弟们下班后都到我的门诊办公室聚集，大家都带着自己一个月来诊病治疗中的典型成功病例和诊疗中失误乃至失败的病例等可供相互交流学习取长补短的心得体会，有备而来。”程洪顺说。
闫传银满意地点点头，又问：“您现在带了多少徒弟？”
“闫局长，按说我没有资格带徒弟，他们大都是硕士、博士学位，而我只是草根中医、赤脚医生出身，又没学历。我从不敢在他们面前称师傅，应该说他们是我的中医朋友，也是我的老师。“程洪顺不好意思地说。
看到程洪顺这位省级名中医虚怀若谷的样子，闫传银欣慰地笑了：“程大夫，授之以术、育之以德、润物无声。我认为中医贵在实践、靠悟性，光从书本上学不来。听说病人从各县区乃至周边省市赶来，夜里两三点钟、四五点钟就赶到您的门诊前排队挨号，为的是能捞上您一个专家号 （每天限定30个号以内），这就是最好的证明，您是当之无愧的省级名中医。这些中青年中医能得到您的真传，我们菏泽中医全面振兴大有希望。您可是咱们菏泽中医界的宝贝疙瘩。”
“闫局长，都说熊猫珍贵，可我们的师傅比熊猫还珍贵。”坐在闫传银对面的乳腺专科医院中医学博士王以春风趣的插话，又引来一片笑声。
程洪顺在学习交流会上率先介绍了自己的一些临床病例和对中医认识上的独到之处之后，又告诫弟子：“我们读书当厚古而不薄今，要融汇诸说，务明真谛，治病师法而不拘方，要变化在我，唯求实效等要求徒弟一定要多读书多实践多总结，博涉知病，多诊识脉，屡用达药。”他用词简洁精准，惜时如金。力求把时间留给弟子们，让他们多讲，多提问题。
来自市中医医院治未病科的医学博士冯涛接着发言，他讲到中医治未病的业务拓展以及在理论上的创新与突破之后，来自乳腺专科医院的院长王以春又接着发言。他看到闫传银听大家的发言，认认真真、津津有味，为让局长了解更多的中医知识，他从金、木、水、火、土等阴阳五行、天人合一的中医与大自然的相辅相承且不断发展变化的中医基础理论讲起，又结合当今医疗技术发展，多种技术一流的仪器设备、检查手段等都可为中医所用……
听到这里，闫传银局长又高兴地插话说：“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如今西医的各种仪器检查，是不是属于中医望诊的延伸？”
闫局长对中西医结合的新观点，程洪顺和弟子们都拍手叫好。程洪顺说，一个人患了恶性肿瘤，如在初始阶段就能被仪器检查出来，中医即可借助这个检查结论辨病施治与辨证论治相结合，这肿瘤即可被消灭在萌发阶段，这叫治己病的未病。
闫传银又一一听取了荆福河、邹勇、周云龙、刘宝东、毕研省、张照勇、张风巧、庞轩等中青年医生的发言，对他们结合自己所在医院、社区卫生中心等不同岗位的不同感受，又提出中医如何发挥简便验廉的优势，做好宣传工作，让老百姓所认识。
闫传银又接着说：“我过去对中医认识多有偏颇，总认为中医是隔皮猜瓜，同时吃中药麻烦，治疗效果缓慢。现在看来中医既治本又治标，治疗效果同样立竿见影，且副作用少。何况现在又讲究回归自然，如人们现在都想远离城市的喧嚣，回到农村呼吸新鲜空气。人们已开始重视中医，享受大自然。这应该说是中医发展的大好机遇已经降临。中医药不仅是中华民族的瑰宝，也是中国对世界的独特贡献。日前，国务院发布的《中医药健康服务发展规划 （2015-2020）》提出，推动中医药健康服务走出去，要敢于打开国际视野。菏泽中医药走向国际舞台唱大戏，显神威，服务世界人民，不是没有可能！”
见局长对发展中医认识如此深刻，如此有高度、有远见，程洪顺的得意门生王以春又忍不住插话：“闫局长，我们乳腺专科医院为大力发展中医药事业，结合病房和中药制剂室搬迁，在上级领导的大力支持下，在开发区新征了土地，准备建设一处规范化的中医医院，与此同时又投巨资新引进菏泽第一台可视化中医检测新设备——生命功能检测仪和经络检测仪，是将全新的军事技术与医学结合而研发的，是技术超前的全新检测设备，这应该说是菏泽市中医发展的又一强力助推器。”
闫传银见这些名老中医和中青年医生们无不对发展中医充满信心，大家情绪高涨，一个个争先恐后发言，又颇有感慨地说：“我作为市卫计委主任、兼任菏泽市中医药管理局局长，这在上级党委政府都花大气力精简机构的情况下，又特别增设了中医药管理局，充分说明国家对中医药是如此的重视，我的责任很大。要真正让中医撑起一片天，弘扬传统的中医文化，从医德医术上认认真真对待病人，把中医迅速发扬光大起来，这又是我们共同的责任。今天看到你们师徒相互学习交流的气氛这样浓，我看到了中医的希望。类似你们这样的活动，我认为中医医院要搞，其他的医院等医疗机构也要搞。中医药管理局首先是搞好服务，我要当好中医发展的后勤部长。在中医发展上，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给我提，我去落实！”
……
闫局长和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谈得十分融洽。不知不觉近三个小时过去了，时针已指向深夜十时十分。
闫传银起身向程洪顺和他的弟子们道别：“因明天一早要下乡督导卫生支农工作，还有一些事情要安排，我先走一步，以后咱们多联系！”他和大家一一握手后快步走下楼梯，消失在夜幕里。
此时有人才突然想起：“闫局长和崔主任、姬科长肯定都没吃晚饭，因他们傍晚六点四十从卫计委一散会就往这赶，没有吃饭的空啊！”
程洪顺又招呼弟子们重新坐下，语重心长地说：“闫局长今晚能在百忙中来参加咱们这个中医学习交流会，这让我很感动。他对中医尤其是对我这一位普通老中医的关爱我不会忘记。去年我患病要去北京治疗，他从市立医院赵利华院长那里得知后当成了大事，亲自给在国家卫生部工作的一位老乡打电话，要求选最好的医院、安排最好的专家，接着又一天一个电话打向北京，向我询问每天的进展情况。结果，我在最短时间内康复如初。因大量的病号都在焦急等着我、盼着我，回到菏泽的第五天，我就到门诊上班啦。”
记者明白，闫局长既是对山东省名中医程洪顺的健康负责，更是从广大患者需要他、中医需要他去考虑的。
本报记者 陈 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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