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剪子嘞，戗菜刀……”
拇指试刃
砂轮磨刀
戗子戗刀
10月30日，单县城区的财富广场，83岁的程运柱老人正在打磨一把菜刀，一旁等候的客户牛磊与老人搭讪。
黢黑而粗糙的大拇指在刀刃上轻轻刮动，一试锋刃程度。程运柱老人对牛磊说：“磨一把3块钱，要有豁子，得6块。”
程运柱老人家住单县终兴镇程六村，干磨剪子戗菜刀的手艺已经67年。
路过的行人皆驻足观看，对老人的磨刀手艺颇感兴趣。年逾半百的顾客何伟强说，随着岁月的流逝，在高楼林立、热闹喧嚣的城市里，“磨剪子嘞戗菜刀”的老手工匠的吆喝声已渐渐远去。
一辆脚蹬三轮车，一条槐木凳子，一只破旧箱子，一声沙哑的吆喝，一位瘦弱而精神的老翁……这样的组合一看上去就令人感觉“有故事”。
程运柱大爷很有故事。他自幼家庭贫困，为养家糊口，16岁从师傅手里接过师傅祖辈传承的技能，开始了风雨沧桑的“磨砺人生”。“比武招亲”“飞刃追窃”“枣园结义”等有关祖祖辈辈口口相传的“行内美谈”，备受程大爷乐道。
程大爷说，现在磨剪子戗菜刀的同行手艺人几乎“碰不到了”，但他笃信自己的手艺“独一无二”，因为他沿袭至今的工具和技艺“最原生态、最原汁味”。
在程大爷的“百宝箱”中，笔者发现了一个特别有代表性的工具，程大爷称之为“戗子”。菜刀用久了，就会钝，需戗薄。戗菜刀很讲究，先要看刀口，钢是软还是硬，硬的要用砂轮打，软的用戗刀戗，然后再用磨刀石磨。戗刀有一根尺把长的铁杆，两头是横扶手，铁杆中间镶一把优质钢的戗刀，用其将刀的两刃刮薄，再磨锋利。
谈笑风生间，顾客牛磊的菜刀戗好了。程大爷客气地向观赏者索取了一根头发，纵置于刀刃上，兜气一吹，头发一颤即断。“好了，保用。”程大爷对牛磊爽快地说。
程大爷戗刀颇具架势。一般磨刀有粗磨和细磨两道工序，粗磨在砂砖上进行，细磨则在油石上进行，一边磨一边还要用绑着布条的木棒在小水桶里蘸水降温。磨好后还要看看刀柄的铆钉是否松动，若松了，他定要用小榔头敲牢了。“如今的刀把多是塑料的，趁热套上的，不能敲了。”老人补充说。
秋日的余辉里，程运柱老人做工的影子显得苍劲，但又不乏落寞。“毕竟老了，一年不如一年了，快要干不动了。儿孙们都瞧不起这行当，就别指望别人了。”程大爷的语音显得很低沉。
“您这可是传统手工艺，是真功夫。”牛磊对程大爷说，“这也是好几代人的共同记忆，失传了真的很可惜！”老人听了，无奈地摇摇头。
随着工业经济的发展，传统手艺已失去了存在的舞台。时代磨砺和传承坚守，程运柱已力不从心。“真要干不动了，最该戗的磨的，就是我的这套磨剪子戗菜刀的家什了！”老人感慨道。
临别，程运柱老人的话令观赏者深思。“现在我一天能收入100多块钱，足够养活自己，但我看中的不只是这个。”老人说，“其实，我打磨的不是菜刀、剪子，而是‘曾经的江湖’！”文/图通讯员 刘厚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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