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花老焖酱 查鸿林(肥西)

肥西报 2019-12-09 09:15 大字

推开一扇门,就进入另外一个世界了。这是一个重新维修的被废弃的村小,迎面是一栋两层小楼,雪白的墙面,不大的院落地面平整,院子的左边是三、四十口高宽近一米,排成几排的釉面大缸,缸里装满原酱,一抹阳光斜照在缸体,闪闪发光,整个院落散发出浓浓的酱香,十分诱人食欲。

这个院落里的男主人老樊,今年五十出头,标准的彪形大汉,黝黑的皮肤,圆而又大的眼睛平添几分精神,上身着黑色的紧身皮夹克背心,看上去就是十分精干之人;女主人则小巧一些,微胖,圆而泛红的脸颊,倒像是有些害羞,着一朴素的花格子上装,显现出标准的农村妇女的形象。男主人文化程度不高,十几岁就跟随伯父学得一手做酱的好手艺,在农村,家家户户都有一亩三分地,田边沟渠都可以种些与制酱有关的各种豆子,也都学会做一些居家过日子的酱品,只是味道好歹罢了,谁也没有多余的钱买其他人家制的酱。有力无处使的老樊,年青时只得带着妻子外出打工,早些年在上海,后来在合肥,一直从事装潢手艺。这些年,时代变了,生活好了,装潢手艺很吃香,收入也很高。自己深受没有文化的苦,对儿子的教育就十分投入,唯一的儿子不负父母的一番用心,十分争气,当年高考成了县里的探花,被清华大学录取,毕业后又被分到上海从事科研工作,成了十里八乡百姓啧啧称赞的榜样。

家庭的日子红红火火,什么也不愁了,老樊却为另外一件事情忧愁起来。他一有空,就在租住房的晒台上摆弄起做酱来,买蚕豆、黄豆、面粉、制酱的相关工具,乐此不疲。妻子笑话他“酱心不死",他却认真地回答:“你不知道我心中的秘密。"老樊说,这些年虽然漂泊在外,年青时祖传的制酱技艺却一直成了心里的一桩事情,渐渐地演变成“心病",祖上信任我,不能70多年的制酱秘方传到我手里失传了,对不起祖宗啊。思来想去,他说服妻子,毅然抛弃收入颇丰的装潢业务,回到故乡柿树岗黄花村,正式“重操旧业"。不理解的村民投来异样的眼光:放着好端端的手艺不做,城市不住,返回偏僻的乡村,看你能搞出什么名堂!他嘿嘿地笑着说:你不知道,制酱真不是一帆风顺的,刚开始,由于制酱技艺长时间没弄了,有一次配方不当,上千斤的原酱发酸变质,只得倒掉,损失一万多块,那段日子,各种声音都来了,不是我初心不改,这酱品也就歇火了,没有今天了。后来,我不但咬牙坚持,还租用了学校空置的房子,办了个小酱品厂,我可以大显身手,从购置黄豆蚕豆开始,到清洗、蒸煮、和面、上架、发酵、配比装缸、晒酱、制作、成品,一条龙摆开,形成了腌制酱、油烧酱两大系列,焖酱、牛肉酱、黄豆酱、蚕豆酱、剁椒酱、速食酱等7、8个品种,还招了一些季节性工人,都是村里的贫困户。老樊喜不自禁,说起做酱眉飞色舞。

老樊喜酱,尤甚爱子,他的爱好都扑在制酱上,三句话不离酱,他的理由是,酱是激活豆品的精华,取精华去糟粕是件有意义的事情。老樊酱最有名的当是焖酱,也是祖传的精品。他制的原酱必须要经过太阳晒上360个太阳,成棕红色,方可出售,或者配比制作其他酱制品,这方面他严格把关,绝不马虎。焖酱是在原酱的基础上,配以辣椒、生姜、老蒜等调制成,成品后,绛紫泛红,辛香细腻,微辣带甜,其咸香交融、辣味不重、味道鲜美,咸香辣鲜互为渗透,色香味俱全,特别适合江淮之间群众口味。也可在原酱的基础上制作牛肉酱、剁椒酱等,还可与菜籽油一起即可熬制成油烧酱。谈起收入,他略显尴尬地说,和装潢比,制酱费心费力不挣钱,但能传承祖上技艺,心里踏实,精神安稳。

黑脸大汉的老樊悄悄地说,在合肥市第十三届文化博览会上,他参展的酱制品非常受群众欢迎,由此,他盘算着自己的小秘密:把焖酱取名“黄花老焖酱",因为黄花村是全国农村改革的发源地,在这块热土上兴业,必定意义非凡,接下来,再将黄花老焖酱申报非遗,那就是光宗耀祖了,自己还将物色新的传承人,让黄花老焖酱一代代薪火相传。

捧在老樊手里的焖酱,是他的匠心之作,这焖酱从乡村跋涉而来,带着泥土的芬芳和植物的精华,让不论漂泊何处的故乡人,吃上它就会心有归属,在内心深处填满乡愁,拴住一颗漂泊不定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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