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分钱的纠结

江淮晨报 2019-03-31 07:19 大字

大年初十,我路过我的母校——安徽大学老校区(龙河路)附近。

以市中心四牌楼作为起点,经长江饭店(飞凤街)、三孝口、大西门、安农大、三里庵、五里墩,再到安大西门,从这一带的市容市貌、人口流量、交通道路建设现状来看,与我1980年9月初次到安大的时候,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在不到40年时间,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仿佛用法术从地下呼唤出来的大量人口、林立的摩天大厦、高大的立交桥及蜿蜒的高架桥及沿途的地铁站台,过去哪一个世纪料想到在社会劳动里蕴藏有这样的生产力呢?不禁令人感慨万千。

目睹这一变化,让我情难自禁地想起39年前,在乘坐公共交通往来安大时,发生的“5分钱的纠结”。

1980年,我来安大上学的时候,当时若乘公交车从市中心四牌楼区域到安大有三条线路可走。一条是乘1路车到安医附院站下,下来后由东往西走约一公里多到安大东门入校。沿途除安医附院有楼房像个城市模样外,四周与农村无二样,依稀还记得有水塘和水稻田,许多农舍,袅袅炊烟,一派田园风光;二是乘3路车到三里庵或五里墩站下,由北向南步行一点五公里多从安大北门(当年正大门)或西门入校。去往安大方向一条狭窄的水泥路旁边,还有许多菜地;三是从三孝口博物馆站乘10路公交车到安大西门下车入校(10路车走的是循环线,从博物馆站到南七,往西到轴承厂,往北到安大西门、五里墩,再往东沿长江路回到三孝口博物馆站,双向循环对开,一般同时发出朝南朝西对开的两部公交车),公交车过了江淮仪表厂,附近还有几家工厂,大门坐西朝东,里面都是六、七十年代的灰色调的车间厂房;附近还有村庄,有许多安大青年教师是单身汉的、是小夫妻的租住在那里的农家小院里,过着幸福的小日子。

我们中文系80级男生,大一、大二两年住在安大西南宿舍区的302栋,大三、大四,调整到北边一栋楼上。这两栋楼设计式样和使用功能完全一个样,五层砖混结构的红砖平顶楼。我们80年入住时是崭新的,宿舍是刷的白白墙壁,像少女一样纯洁芬芳,绿漆刷就的铁架子木板上下铺,结结实实经得起折腾,男生都很开心。

我们到市中心办事或逛新华书店一般坐靠近的10路车,或走到三里庵站坐3路车,鲜有到安医附院站乘坐1路车到市中心去。

从安大西门坐10路车到三孝口站,中间正好5站路,票价5分钱(当时合肥市公交车票价是5站内5分钱,6站以上就一毛钱了,10站以上多少钱记不得了),是我们的首选。到了三孝口后,再步行到四牌楼等处。若返回,大多选择步行返回到三孝口,然后乘车返回安大西门,还是花5分钱。特殊情况若从四牌楼、长江饭店站上车返回安大,则在农学院或三里庵站下,生怕多坐了一站,票价从5分钱翻倍到一毛钱,这会觉得不划算,感到是一种浪费行为,心理上会有一种负疚感。

为了省5分钱,我们很纠结!因为节省了这5分钱,中午或晚上就能用这5分钱打一份粉丝炒白菜了!就着5两的白米饭,吃得满香满香。

那时早上打二两稀饭、一个大馍、一分钱酱菜,是标配。用大茶缸子打饭,饭在下、菜在上。在食堂打好后,边走边吃,到宿舍楼下,基本上吃完了,在一楼洗衣间洗干净缸子和勺子,回到宿舍一放,背起书包成了上学郎,上课去啦。

这个39年前的“5分钱的纠结”,说给现在年轻学子,可能笑掉大牙,可这就是真实的经历!

历览前贤国与家,成由勤俭败由奢。我们那一代就是这么节省过来的,懂得10多元国家助学金来之不易,懂得父母供养自己上学那一份寄来的辛苦钱来之不易,养成了勤俭节约的良好习惯。

当年实行计划经济,日用消费品都需凭票供应和购买。没有出租车、手机、电脑网吧和卡拉ok,那时的学生都比较单纯,一心向学,以读书上进为荣,同学之间不攀比什么吃穿用。我很怀念那段年轻时朝气蓬勃、追求上进的美好时光。

现在,5分钱的硬币,市面上不流通了,只有财务账面上的意义了。之所以写这“5分钱的纠结”,是想让后生们晓得现在的幸福生活不是从来就有的,是靠几代人的艰苦朴素、勤俭节约、努力积累才得以实现的道理;也是想在一定程度上弘扬一下崇尚勤俭节约、反对奢侈浪费的正能量!

幸福是一代人、一代人不驰于空想,不骛于虚声,踏踏实实干出来的!好日子都是奋斗出来的,来之不易,理当更加珍惜。

现在,日子越来越好过,商品价格也与时俱进往上涨。可每当我见到5分钱硬币时,就情不自禁想起那39年前,乘公交车买票时那“5分钱的纠结”。

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的留念。

文/石象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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