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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允和《昆曲日记》重新修订记录昆曲传承的血脉和记忆一本日记的昆曲往事

济南时报 2017-12-10 16:06 大字

□本报记者 徐敏

说到合肥“张家四姐妹”,在近当代历史上恐怕无人不知。四姐妹中的二姐张允和,是中国语言文字专家周有光先生的夫人,也是昆曲家。她一生致力于昆曲的传承和保护,完成数十万字的《昆曲日记》,记载了几十年间昆曲界的伶人往事,名流过从,珍贵丰富的昆曲剧目以及意味隽永的昆坛轶事。近期本书经业内人士修订后重新结集出版。

张家闺秀张允和记录的昆曲史料

在安徽合肥,张家是近代史上著名的名门贵族。近代教育家张武龄和昆曲研究家陆英共生育了四个女儿,她们就是著名的合肥“张家四姐妹”。叶圣陶曾这样评价:“九如巷张家的四个才女,谁娶了她们都会幸福一辈子。”后来,四姐妹张元和、张允和、张兆和、张充和分别嫁给了著名昆曲演员顾传玠、语言学家周有光、文学家沈从文和德裔美籍汉学家傅汉思。

这本《昆曲日记》是周有光的夫人、二姐张允和所著。张允和自幼受到家庭的影响酷爱昆曲,从十二三岁时开始学昆曲,由全福班名旦尤彩云开蒙,又先后受教于全福班老艺人沈盘生、徐惠如等。因此,张允和在昆曲艺术上有着极其深厚的功底和造诣。20世纪20至40年代,张允和活跃于江南姑苏曲坛,是当时苏州“幔亭”曲社的基本成员,曾登台演过《牡丹亭·游园惊梦》《玉簪记·茶叙》《西厢记·佳期》等。中年以后有时还演丑角,如《风筝误·惊丑》。

张允和不止于醉心演出,她的精力更大部分是为喜爱昆曲的人做许多别人不耐烦做的事。1956年张允和与俞平伯共同创办北京昆曲研习社,1979年为北京昆曲研习社恢复活动而奔走呼吁,从向文化部、文联提出申请,到租借场地、服装,再到准备曲社活动时用的签到簿、茶叶等等,可谓事无巨细。许多北京昆曲研习社的曲友大概都会记得,当年每逢演出,张允和总要在家里烧一两样可以凉吃的点心带到后台。为了昆曲的抢救保存不遗余力,这句话用在张允和身上是最合适的。

因为有着深厚的历史学修养,张允和十分注意原始资料的记录、收集和整理。这部《昆曲日记》虽说以与北京昆曲研习社相关的人与事为主,但其内容不仅止于此。可以说,1956年昆曲重振以来的许多重要史实在日记中都有一定的反映。其中的一些回忆记录,更有许多十分宝贵的昆曲原始史料。例如,张允和个人回忆的《看戏生活四十年》、抄录发现于当时上海历史文献图书馆的乾隆年间的十本昆曲身段谱目录等,都是极为珍贵的昆曲和有关戏曲史料。

2002年,张允和离世,当时这本《昆曲日记》尚未出版。老伴周有光帮她完成遗愿,本书最早于2004年出版第一版,今年由浙江大学出版社推出了经北京昆曲研习社主人欧阳启明编辑后的修订版。 晚年的张允和记录“张氏四兰”和昆曲的珍贵往事

《昆曲日记》不只是一部昆曲史料,也记载了“张氏四兰”热爱弘扬昆曲的往事。不只是张允和,其实四姐妹都会昆曲,扮相俊美。周有光回忆说:“张家四姐妹小时候学昆曲。当时昆曲是最高雅的娱乐……小孩子开始觉得好玩,后来越来越喜欢昆曲,昆曲的文学引人入胜。”

大姐张元和的姻缘也是由昆曲而生。昆曲小生顾传玠二十岁时演出《牡丹亭·拾画叫画》,他扮演的柳梦梅温文尔雅、书卷气十足。这次看昆曲,在少女张元和心中留下难以忘怀的印象。后来顾传玠在儒商严惠宇的资助下弃伶求学,八年后出任上海大东烟草公司副经理,几番辗转后和张元和携手相伴喜结连理。张允和在日记中记载,大姐刚结婚不久唱过一出《琵琶记·盘夫》,以致有曲友说张元和刚做新娘子就“盘夫”了。张元和回忆说“害得我好难为情”。

张允和的小妹张充和也在美国不遗余力地推广昆曲文化。1985年,张允和还在日记中记载到在大学讲座时讲述妹妹的情况:“我在美国有个妹妹,她在耶鲁大学教授中国戏剧,也就是昆曲。她先后二十年在北美洲二十三个大学讲昆曲、教昆曲、演昆曲。外国人很欣赏,外国人的文学史里,戏剧比重很大。世界上的人对莎士比亚很熟悉,中国知识分子也知道莎翁,可是中国人知道自己国家大戏剧家唐选择的过去不多。……昆曲我们不妨来演一个汤显祖的‘四梦\’……”

其实,张充和独身在美国推广昆曲的事情非常困难,几乎是孤军奋战。最初几次演出时她只能自己先录笛子的音,表演时放送。化妆麻烦更大,没有人为她梳大头,她就自己做好“软大头”,自己剪贴片,用游泳用的紧橡皮帽吊眉。张充和还培养女儿傅爱玛唱昆曲,女儿9岁登台,母女二人有时你吹我唱,有时我唱你吹,很是有趣。

关于昆曲衰落,张允和在日记里有言:“昆曲衰落:单纯追求词藻、音乐曲词的限制、成为文学作品,脱离舞台,脱离群众,成为案头消遣品。”1983年4月26日的日记,张允和如数家珍般回忆平生看过的戏达524出,自己演过的有28出,一 一列举了名目、剧种。这部《昆曲日记》是他痴迷昆曲人生的总结,它记录了张允和人生的小舞台,却让人读到了五彩缤纷的昆曲大世界。

红学家俞平伯和昆曲的情缘

俞平伯作为著名的红学家,已经随近年的红楼热而人尽皆知,殊不知他也是一位昆曲家。张允和在她的这本《昆曲日记》的很多篇章里,详细地记载了俞平伯夫妇和昆曲的点滴。

1956年,以俞平伯先生为首的一批昆曲爱好者倡议成立北京昆曲研习社,在整个筹组过程中,张允和都是积极的参与者。这在《昆曲日记》的第一部分——1956年9月至1958年8月的日记中有详细的记述:1956年7月发起筹备,8月19日召开成立大会,10月由文化部正式批准。研习社成立后,张允和当选为历届社委,负责曲社的对外联络和宣传工作。张允和在日记中多次写到“晚间陪胡忌访平伯社长,谈上海昆曲社情况”;“接到俞太太电话讨论彩排事宜”;“《牡丹亭》剧本讨论会,俞平伯参加。”

领导曲社的八年间,俞平伯认真地领引北京曲家曲友们研究、传习昆曲,不少几乎已绝迹的曲目,在俞平伯手下恢复了青春。据《昆曲日记》记载,1957年,俞平伯与其弟子华粹深合作将《牡丹亭》缩编后由北京昆曲研习社搬上舞台,在纪念汤显祖逝世三百四十周年时上演于文联礼堂;1959年又作为唯一业余昆曲团体参加建国十周年的献礼演出,大获成功。“周总理、陈叔通、郑振铎、叶圣陶、张奚若等人都前来观看”。张允和在日记中记录到。

1964年,由于当时社会形势的变化,北京昆曲研习社停止了活动,一直到“文化大革命”结束。1971年,经历了风波的俞平伯夫妇从干校回到北京,生活稍归平静,俞家又重闻昆腔声。虽然曲社活动被停止了,但俞平伯夫妇像往常一样,常常在家中组织曲集。直到1979年,昆曲社才被批准恢复。当时,俞平伯年事已高,不再任社长之职,在社员的推戴下张允和被选举担任社长之职。自1979年至1987年,在张允和的领导下,曲社不仅恢复了活动,而且得到了极大的发展。

昆曲被称为“百戏之祖”,也因其过于风雅而曲高和寡,从18世纪就开始没落,一度濒于失传。正是由于俞平伯、张允和以及诸多热爱者,昆曲才得以保留和传承下来。2001年5月18日,中国昆曲艺术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宣布列入首批“人类口头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这标志着昆曲这种古雅优美的中国传统艺术得到了世界公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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