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三棵海棠树

安庆晚报 2017-06-26 00:00 大字

都有一个与桑果有关的梦。上桑树,摘桑果,五月的日子酸溜溜。呆在树上吃桑果,有风吹,有鸟陪,吃高兴了,就忍不住把果子往脸上身上到处扔。回到家里,也没人怪,只是衣上沾了乌黑的桑果汁,做娘的皱眉头轻丢一句:咋这么笨,吃都不会。

虽然好活易长,但何处栽桑在民间有太多的讲头。老人说,前不种桑(桑树),后不种柳(柳树),中间不种鬼拍手(槐树)。“桑”“丧”同音,不吉利,开门自然见不得。有人问老人这话的出处,老人脸一黑,问啥问,以前老人一直这么说。

现在好像不大讲究这些了。去年夏天,我在合肥一高档小区溜达,看到联排别墅的正前方,居然种着好几棵碗口粗的桑树。一抱着孩子的年轻父亲,正从树上摘下刚熟透的桑果子。

小孩指着那棵最大的桑树,爸爸,明天我家里也栽一棵吧。

蜀地葵

蜀葵,当生蜀国。庆幸的是,蜀葵不止天府有,老家有,皖中也遍地都是。

在老家,蜀葵一直被唤作“兜无顶”(音)。这种奇怪的叫法究竟缘自何处,于我一直是笔糊涂账。我只知道江淮村落无数,有风吹过的地方,一准会长出风姿独具、花色各一的蜀葵来。日子挪近端午,重情有义的庄稼汉,会想到早一天把水边地头的蜀葵移进屋里,不忘绑上一把二把油绿蕴香的菖蒲条。一切准备就绪,屋檐上的月亮才慢慢升上来。

这种随处可遇的乡村之花,到底承载着多沉的乡愁,恐怕有过背井离乡经历的人,方可说出个子丑寅卯。我长年生活居住在一所普通的农业大学,这个以农林畜牧茶安身立命的所在,自然有条与农业、农村和农民看不见却暗里缔结的纽带。尤是这里的教职员工与他们的亲属,很多直接或间接来自上个世纪的中国乡村,他们身上携带的各式各样的乡野信息,总能在自觉不自觉中带给你刻骨铭心的多重惊喜。平日不经意的某个角落,会在不期而至的某个时候,让你看到那些只有在记忆中才能出现的景物。一排排蜀葵的出现是必然的。春风未起时,一定有人埋下种子,等着它发出幼苗,然后为它浇水追肥,分株定植,直到它茎杆挺拔,鼓起幼嫩的花芽,再一朵朵开出花来。莫问前世身何在,顿足处,无语能相问。

有人说物以类聚,我觉得没有比它们更恰当的例证。

蜀葵,多年生草本,为我国独有种。其茎直长,果扁实,花有红白黄紫白粉红黑紫等多色。曾很长一段时间纠结于蜀葵花的形状——它既有单瓣,也有重瓣。在城里,我见过无数的重瓣花。繁复盛景,遮盖不住它遭遇到的足以伤骨的畸形和衰变。一段时间,我对园林意义上的重瓣美学,遏制不住内心的厌恶与偏见。往极端里说,把植物赶进城,与重瓣花无法遏制之妖艳,皆可认作人类在美的进化过程中难以抵御的现代病。

说到蜀葵,得讲讲锦葵。锦葵生命力强盛,且不择土壤,花季漫长。由于与蜀葵同属一科,又颜色大体近似,很多人弄不好会叫错彼此的姓名。我识锦葵,方法很简单——锦葵花多为紫红,不如蜀葵色系丰富;锦葵花精致小巧,不及蜀葵热烈铺张。还有,锦葵叶子、叶柄的大小尺寸,也远不及有点大大咧咧的蜀葵。

不知何因,有的人爱把锦葵蜀葵种到一块,每逢花季,相对蜀葵的热闹繁复,锦葵更像山里头做错事的女娃。

蜀葵可管不了这些。它生有高高的头颅,而远处,必定有它看得见的故乡。

园子无关乎大小,只要有几株有年头的林木,它便有了魂。

而我所住的园子的魂,便是那三棵垂丝海棠。

每年三月最后一个星期,三棵树会不约而同受到春天的邀约,捧出自己孕育一年的花朵。最美的时令到了,住在校园里的那个精神病患者,一定和我有着相同的心思。我们总在黄昏时分碰面,站在一丛丛花枝的不远处,静静体会季节和时间的轮转。

我甚至有点崇拜这位近乎痴呆的人了。如果我是一个靠翻看日历来确定花期的人,他,无疑从开始就听从了内心深处的呼唤——一种人类与大地、时间的秘密契约,在准时唤醒沉睡一冬混沌的灵魂。尽管他长相有点粗鲁,间或还受到路人的嘲弄或耻笑,但我相信他那颗沉默又独步时空的心,正透过初春的海棠,照亮薄暮时分幽暗的人世与缓慢步来的老时光。

垂丝海棠系蔷薇科,落叶小乔木,为我国特有种。它另有个别致的名字——思乡草。勤政楼前这三株,也不知何时为何人所植,但从它们与身后庄重典雅的苏式建筑所搭配的格局看,种植者一定是深谙园林艺术的高手。据一位老者说,这几棵垂丝海棠的树龄都在六十岁以上。枝头花开花谢,人间聚散离合。令人感慨的是,人影去无踪,岁岁又新蕊。

海棠品种较多,平素我们最常遇到的大致有:垂丝、西府、贴梗和木瓜。几种海棠农大校园里都有,只是散落四处,各开各的,未形成大气候。前几年,人文学院楼前栽了一片大垂丝海棠,可没多久,那块地盘又让位给一个新文化广场,已成型的海棠林一夜之间被毫不留情移走。我曾在校园里专门寻过它们的踪迹,结果是失望而归。

垂丝海棠的花梗细长呈紫色,枝蔓细弱,开花后慢慢下垂,在微寒的春风里总透出丝丝凉意。我猜想这恐是它名字的由来吧。三月收尾,三棵垂丝海棠终于进入花盛期。雾蒙蒙的粉色花朵,争先恐后地开,把校园春色涂抹得越加深浓。少有人关注过它的果实,我曾尝过用它做出的蜜饯,有点酸,也有点甜。

都说海棠无香,也不知是真是假。去年,我在花开时令认真嗅过一回,发现竟有股清淡的香味。大概看花人听信了众人的话,懒得再作深的探究,亦可能赏花之地人心浮杂,傻傻持守那副执着,还不如跟着热闹更痛快些。

这年头,能有几个真正的清静之人。

故乡桑

霾,是后来的事。

那时有雾,很淡很浓的那种。淡的像纱,看得见远处的山脊;浓的分不清跟前人的脸,张口吸一口,除了有点凉,一整天你都透爽爽。

似乎也特别容易饿。刚过十点,肚子开始咕咕叫了。野在外面的娃子,不想急着回家,那去爬树好了。

树是桑树。枝叶间,黑中带红的桑果就搁在眼皮底下。

桑树,桑科,落叶乔木。早现于我国中北部地区,后被世界多国广泛引种,成为不折不扣的全球性植物。桑树属经济物种,刚长好的嫩叶是春蚕最重要的口粮。一季蚕能否拼出好丝,春上那拔叶子将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讲究的养蚕人特别在乎桑叶的质地,你若夸他家蚕养得好,他可能纠正你,那是自家山头今年的叶子好。

除了叶子可养蚕,桑果是乡下孩子最爱吃的果实之一。有意思的是,桑树无公母,它开出的花却有雌雄之分。雄花结不出果实,雌花一旦被授粉,很快就有了好吃又好看的桑果。

每个从村庄里走出的少年,几乎

蓝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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