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主寺求助记
[摘要]周潭清
国庆长假,偕女友游九寨黄龙。
四川阿坝州松潘县川主寺镇,地处九寨沟景区和黄龙景区中心位置,去黄龙必经此处。我们清晨5点钟从成都出发,中午抵达川主寺镇。这里地处3100米海拔,空气稀薄,气压不足。
午饭后,我们继续乘车向黄龙景区进发。车行不远,到了一驿站,上来两位藏族姑娘,兜售红景天口服液之类,说是接下来要翻越4000米以上的雪山,须预防高原反应。我一个大小伙子自信满满,但女友的身体条件我不敢保证。女友悄悄拉我衣角,说不要听她们忽悠,没那么可怕,能撑得住。
汽车在盘山公路上盘旋,一会儿就见到了山坡上成群的牦牛。突然,汽车玻璃上传来噼噼啪啪的声响,“下冰雹了”,有人惊呼。仔细一看,公路边的地上已经积起了白雪,黑牦牛的背上也泛起了白,再远眺,已是雪山。10月4号的天气,合肥人哪有在这个时节见过雪的啊。我和女友都禁不住惊呼。
黄龙游结束已是天黑。连夜下山,回川主寺住宿,第二天一早还要从川主寺出发去九寨沟。回程途中,我一再问女友有没有什么不适?她都兴奋地摇头,美景无疑分散了她的注意力。我们都笑谈,幸亏今天没有买红景天,省了200块。
车到川主寺,接近晚上9点。说是没有高原反应,可还是疲惫不堪。草草吃过晚饭,本来导游说好,晚上乘车去看藏家风情表演。可这时我们已经没了兴致。赶紧睡觉,明天更美的九寨沟美景还等着咱呢。
十点光景,女友突感心脏不适。在这夜深寒冷的荒僻高原,发生这样的事,着实让人心慌。我连忙起床,带女友欲去医院。一打听,这里唯一的医院,就是松潘县中医藏医院了,离这还有好几里呢。站在路边两眼茫然,没有一辆出租车,女友直呼难受,走着去肯定不行,再说心脏问题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延误了治疗,后果不堪设想。正心急如焚之际,阿弥陀佛,远处隐约有汽车灯光直直射来。我赶紧跑进马路中央,早早地挥手示意停车。汽车停下,下来一位汉子,问清情况,二话没说,立即扶我们上车,直奔医院。我问司机是不是汉人?他说是藏族人,叫格扎,川主寺镇上做生意的。我想一定就像我们内地揽活的“黑头车”了,准备挨宰吧。很快就到了医院,我问多少车费?不料他说顺手捎带,不收费,即挥手离去。
又是吸氧又是吃药又是吊水又是开空调,四项费用加起来,不多不少,正好200元。
医生告诉我们,高原反应滞后很正常,你上山途中,气压不断降低,胸隔膜缓缓扩张;下山时气压不断升高,胸隔膜又渐渐收缩。一扩一缩之间,人就受不住了。不是心脏疼,是胸隔膜不适。这样的不适,吸氧吃药吊水都不可能根治,到了平原地带,就不治而愈。
折腾到凌晨4点,虽然有所缓解,女友还是直哼哼。我说九寨沟下回再看,我们回成都买票回家吧。可女友不肯,咬牙也不肯放过已经到眼边的美景。
5点车旅行社的车就要从宾馆出发。我们立即离开医院,再次站到马路边上,嗖嗖的寒风刺骨,此时川主寺已是零下2度。
黑黢黢中,一个人向我们走来,问我们去哪里,要不要帮忙?我们说出宾馆名,他立即要我们上车。这时我才看见马路对面停着一辆车。上车后才发现副驾驶位置上还坐着一位。看他们的头发、脸型,是标准的藏人。听说藏人都是藏刀不离身的啊。我突然害怕起来:这个季节的凌晨四点钟,在合肥也伸手不见五指,更何况这里比合肥日出还迟40分钟呢。我掏出手机,说,爸爸,你赶快起来,下来接我们一下。其实哪里有什么爸爸,我只是假装打电话,让那两人听见而已。
下了车,所谓的“爸爸”自然还没有下来,我连忙付车费。哪知他们同样连连摆手,说顺道的,怎么可能收钱?嗖的一声,车绝尘而去。
原来他们真的是看我们在路边等待,主动询问帮忙的。我禁不住脸红起来,像藏族人脸上标志性的“高原红”。
至今回想起来,遗憾当时情急之中,没有看清和记住前后两位车主的车牌号。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在此,唯有遥向阿坝、向他们道一声:扎西德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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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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