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一把锄头进城
[摘要]麦花飞
到城里上班后,我在公交车上耗费的时间不少,单程一般需40分钟,一天两次则是近一个半小时,如果把公交车当作一个移动的舞台的话,我不算一个优秀的演员,多数时间我都是上车就睡觉打盹,仅有一次,我的行为显得比较戏剧。
我住在合肥北城的蒙城北路上,我的一位要好的朋友在那里创办了一家民间书院,请了一批人在那里传播国学、香道、茶道、琴道、书道之类,这都是些风雅的事。书院中有三大块荒地,长满了野草,这与书院的格调严重不搭,看着屋外草类疯长,听着屋里琴香悠扬,我觉得必须斩草除根,栽上另外一些植物,比如瓜果蔬菜。但是眼下的城市栽种房屋的工具远比栽种蔬菜的多,一旦准备种菜,首先就要挖地,挖地的工具———锄头———却跑遍合肥怎么也买不到。恰好一个周末我回到老家,在务农高手、我的姨父家要到了一把锄头,半宽的板锄,既可挖地,也可以锄草,锄头虽厚重但造型精巧,姨父说是当地有名的朱铁匠打的,锄头脑上有朱铁匠的印,用水泼湿了锄头,果然看见一个方正的“朱记”凹印,配上的锄头把子也很好,结实的檀木,削得光滑溜手,用得有些年头了,汗水把它染成了一种特殊的黑红色。一拿到这把锄头,我就有了挖地的冲动。
第二天,我扛着这把锄头到合肥,下了大巴上公交,手里拎着这把锄头。那天车很挤,我拎着锄头立在车厢过道上。这时,我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车上的城里人一见到这冷冷的铁器,都怔了一会,然后小心翼翼地绕过我,避让到一边去,仿佛我和锄头是不祥之物。我没想到,一把锄头让我成了公交上的另类,不经意间,我和公交小社会形成了某种对峙。车到双岗站时,上来了一个老头,他目光涣散,漠然地上了车,但一看见我拎着锄头,立即眼神灼灼起来,他看了会,很认真地对我说,这是把好锄头,好锄头。他说着,就挨在我旁边站着。我们好像心照不宣,老头,锄头,我,我们成了一个阵营的。
车到探矿厂,老头下车了,临下车时,他好像还冲着我或者那把锄头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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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肥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合肥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