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啸天长期从事女性问题现代婚恋情感问题及中西方文化
台啸天 长期从事女性问题、现代婚恋情感问题及中西方文化差异研究,曾供职于某全国百强妇女期刊,后移居荷兰,供职于荷兰某知名华文报社。现定居上海,供职于上海某财经类出版社。著有情感文集《爱情疯长的阿姆斯特丹》等。
对我而言,鸡蛋灌饼是一份透着温暖记忆的点心。 上世纪九十年代,我独自在小城的一间破旧的老房子里居住,白天为人师表,夜晚则一心复习考研。晚餐的时间有点早,所以每到九十点钟,总想要吃一份宵夜。那时候小城的建设远不如现在繁华,夜市排档都集中在十字街一带。我披一件厚的外套,慢慢走在路灯昏暗、周围有寒气袭来街道上,心情时好时坏,有时对未来充满憧憬,有时又觉得迷惘惆怅。
我在十字街永远只买一种宵夜,那就是鸡蛋灌饼,至今我还记得价格,六角钱一个。那家鸡蛋灌饼的生意非常好,去了基本上是要排队等的,等待的时间一般在十分钟左右,这个时长对我而言刚刚好。
饼是千层的,有嚼劲和层次感。鸡蛋是灌进去的,和饼的关系既独立又包容,这个是要技术的。冬天的夜晚,捧着热乎乎透着葱香味的鸡蛋灌饼走在有些冷清的街道上,那份温暖有一种无法言表的魅力。
此后我四处行走,离小城越来越远,但总会在某些怀旧的瞬间,想起考研前的那些有着鸡蛋灌饼香味的漫漫冬夜。
到阿姆斯特丹不久,我开始学着自己做鸡蛋灌饼。我无法将饼做成层层叠叠的千层,也没本事将鸡蛋灌进去,最后做出来的,不过是面粉与鸡蛋的混合体。便是这样的混合体,也让家人在异国的早餐丰富了许多。
有次要去巴黎,准备行李的过程中,我竟然不忘做几个这样的混合体带着路上吃。到达巴黎是清晨,坐在凯旋门旁边,对着巴黎早晨温暖的阳光,就着热咖啡,一口一口地吃着已经冷却的自制“鸡蛋灌饼”,那种感觉既奇妙又亲切。
回到上海后我找过鸡蛋灌饼,却很长时间没有找到我想要的那种。直到有一天在我住处附近的菜场发现了一个极小的门面,外面挂个纸牌子,上面歪歪斜斜地写了几个字:“安徽小吃鸡蛋灌饼”。问价格,两块五一个,赶紧买了四个。做鸡蛋灌饼的是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妻。那个男人做蛋饼像玩一样。他将饼在平锅中翻滚几下,然后用薄薄的竹片将饼挑开一个口子,再娴熟地单手向小铁杯中敲一个鸡蛋,搅匀,从小口子里倒入饼中,再翻滚两次,一个美味的鸡蛋灌饼就做好。他的妻子将做好的鸡蛋灌饼拿到一边先凉一会儿,然后用纸袋装好,再套上食品袋,交给我,细声细气地叮嘱道:“一定要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此后,周末的早上去那儿买十元钱的鸡蛋灌饼成了我的必做功课。这对夫妇是合肥人,离春节还有一个月的时候,我问他们春节是不是要回合肥,男的说:“不回去了,春节那几天吃早点难,我们还是在这做蛋饼吧,好多顾客都吃惯了,买不到肯定不习惯。”那一刻我很有些感动。
可是,几个星期后,这小门面竟然换了主人。那对做鸡蛋灌饼的夫妇,不知道什么原因离开了,甚至没有来及兑现他们春节给大家做蛋饼的承诺。
此后,我再也没有找到记忆中的鸡蛋灌饼。前不久学校门口开了一家稍大的鸡蛋灌饼店,我赶着去买了一个,却发现东西完全变味了。店主迎合年轻学生的口味,在里面加了芝士、火腿和香肠,鸡蛋也没有完全灌进饼里,而价格却变成了五元一个。
或许,美味的鸡蛋灌饼像奋斗的青春一样,已成追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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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何美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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