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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东走出的“军火专家”

肥东晨刊 2016-09-05 00:00 大字

○江南制造总局(资料图) ○张士珩 ○张士珩的著作《竹居小牍》□张国松  本刊记者  赵杰

“竹居”,是晚清时南京的一处私家园林,位于朝天宫冶山之麓。这座园林和它的主人,现在很少有人知道了;只是在民国陈诒绂《金陵园墅志》里有很简短的记载。

可是在100多年前,“竹居”却是金陵文化人文酒聚会的沙龙;它的主人就是在中国军工发展史上占有一席地位、爱好古文诗的张士珩。

为什么要提到张士珩呢?因为他出自肥东,是肥东众兴乡人。值得一提的是,张士珩更是与李鸿章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张李两家亲上加亲

张士珩是肥东县众兴乡人。说到其与李鸿章的关系,实际上,张士珩的曾袓母是李鸿章的姑袓母;父亲张绍棠既是李鸿章的表弟,又是李鸿章的大妹夫,张李两家可谓亲上加亲。当时张家富足,系庐州首富,李家经常依靠张家接济度日。所以,李鸿章对张家格外关照。后来,李鸿章回忆道:“吾兄弟宦学,家屡空,奔走称贷。妹之舅以妹贤,又伟视吾兄弟,不待求请,辄资给之。吾兄弟婚宦之需,张氏之佽居多。”

张士珩10岁时母亲去世,20岁时,父亲和大哥送他来南京,拜金陵大儒汪士铎为师,在南京一待就是10年。光绪十四年(1888),张士珩参加江南乡试中举后,北上京师考进士,名落孙山,遂去天津入直隶总督兼北洋通商大臣李鸿章的幕府,不久即以候补道员身份被任命为北洋海陆军军械局总办(类似装备部部长),兼办武备学堂(军校负责人)。

光绪二十年(1894)日本发动甲午战争,北洋舰队全军覆没,张士珩被追责,被革职后再次来南京居住。光绪三十年(1904),时任两江总督的周馥奏调张士珩主管江南制造局。七年后辛亥革命爆发,他避居青岛。民国四年(1915),袁世凯任命张士珩为造币厂总监,数月后因病辞职;3年后在天津去世。

竹居,金陵文人的沙龙

张士珩父亲张绍棠早先在冶山之下建有别墅。张士珩来南京后,其父又在别墅附近为他建读书堂,汪士铎命名为“君子居”。而张士珩仰慕魏晋时的“竹林七贤”,名之曰“竹居”。

竹居四围皆竹,“万绿沈沈然,辉映几席”。竹居内,用雨花石子铺成小径,曲折蜿蜒,与小桥相接。楼名“食实轩”,取“凤凰唯竹实才食”之意,深藏在修竹之中,屋瓦皆绿,一尘不染,清幽静穆。

在南京,张士珩广交文友,“争致文学知名人士”。他富于资财,耽好风雅,常在竹居中举行小型宴集,敲棋投子,燃香拂琴,饮茗谈画,举杯唱酬,“竹居”成了金陵文化人的沙龙。他敬为师尊的孙衣言、汪士铎,以及秦际唐、陈作霖、顾云、冯熙、邓嘉辑、甘元焕、程先甲、杨长年、刘贵曾、江云龙、郑孝胥等都是他的座上客。

在他刻印的《竹居录存》、《竹居小牍》两书中,收有这些文化精英为竹居和韬楼写的诗词、文章和书札。后来,张士珩在青岛病逝。消息传到南京,当年的文友只剩年逾80的陈作霖一人。可园老人作挽联哀之:“卌(音细)年前同侍绛帷,座满春风,兰薄自惭驹齿长;千里外遥瞻素旐,魂归夜月,竹居定有鹤飞来。”陈早年随汪士铎学古文,而张受业于汪士铎,这是上联首句之意。

军火专家的“污点”

张士珩办事认真,肯动脑筋,肯学习新东西。在任军械局总办5年中,每得一件新式军械,他都要反复拆卸,研究其构造和性能,所谓“考辨形质”“穷幽洞微”,很快由一名书生转身为专业主管。后来,他主管江南制造局六年,便以所学指导生产,造出的洋枪、洋炮以及弹药,数量年年增多;他自己还能制造镪酸,成了一名军火专家。可以说,他对中国早期军工事业的发展有一定贡献。

张士珩一生也有一大“污点”,这就是轰动一时的“劣械案”。甲午战争失败后,有人奏劾张士珩贪污,供给清兵的枪弹都是劣质产品,“致使军械窳(音羽,粗劣)败不堪用”。清廷要李鸿章严肃拿问。李气急之下,打了这个外甥几个耳光。但两天后,李鸿章复电清廷,极力称张士珩称职,绝无所言诸弊:“近来言路庞杂,吠声吠影,多无确据,若朝廷信以为实,诚虑任事者手足无措。张士珩办事认真,绝无用销各款不符,窳败不堪应用之处。”

后来,清廷下旨交两江总督张之洞查办此事,张士珩识趣,在南京向张之洞投案自首,后以“玩视防务”被革职。有一种说法是,李鸿章给张之洞发去一电,说:“张楚宝以鬻械事被劾,迹其生平,似不至此。请勿遽刑讯。”最后一句是请张之洞不要用刑。张之洞果然不了了之。

清亡后逃离生天

因为李鸿章的周旋,张士珩一案草草收场。好在李鸿章这棵大树枝茂根深,1902年李鸿章的门下周馥任山东巡抚,在他的保奏下,张士珩主持山东学务处兼参谋处,办理武备学堂;后来周馥擢迁代理两江总督兼南洋大臣,张士珩也随之主办大名鼎鼎的江南制造总局。 

张士珩误泄情报是真,忠于清朝也是真。1911年辛亥革命,陈其美在上海率众响应,张士珩利用江南制造局驻厂炮队营和巡警固守顽抗,成为上海最后一个清军据点。民军屡攻不下,陈其美只身进入制造局劝降,反被张士珩用铁索捆绑在椅子上,押在阳台上示众。民军军警和商团戮力进攻,翌日张士珩逃往法租界,上海始告光复。 

张士珩随后来到青岛,并见到了故友德国传教士卫礼贤。青岛作家李明在《一个清廷二品官的亡命生涯》中写道,他刚来青岛时的狼狈和愤怒情形,被传教士卫礼贤描述为是“永远忘记不了”的一幕。卫礼贤当时正在工作,张士珩突然“怒气冲冲”地出现了,情绪显得很激动。“看到他脸色苍白、不知所措的样子”,卫礼贤“非常惊异”。张士珩告诉卫礼贤说,在制造局被攻破后,他和他的秘书,历经千辛万苦才从起事的士兵手中逃出来,赶到了青岛。此后,张士珩不再参与政治,而是潜心佛道,在青岛开始了文人生活。 

和徐世昌比邻居

资料显示,遁居青岛的张士珩在今曲阜路拥宅问道,院内竹林繁茂,由南京故居迁入的“竹居读书处”碑刻,曾长时间放置在园中。青岛市十大藏书家、原博物馆副馆长王桂云先生曾研究过张士珩在青岛的生活,据介绍,张士珩居青时,曾同徐世昌为邻,并于1912年同游崂山,在崂山太平宫风景区,有徐世昌撰写的游记刻石,记述他们当年游山玩水的情景。

张士珩在青岛特别痴迷道教,鲁勇先生在《逊清遗老的青岛时光》一文中,也曾描述过张士珩在青研究道教的情形,“在张士珩的讲解下,卫礼贤写了《老子与道教》一书。……往往是卫礼贤早早来到张士珩的宅中,张士珩在书斋里焚上一炉香,在芳香袅袅中,张士珩讲,卫礼贤以德文记,他通记之后,再与张士珩逐句探讨,修正。”  除了研究学问,张士珩很少参加社交活动,但有一次京剧名伶林树森来青岛在三江会馆演出《华容道》《古城会》时,张士珩邀请卫礼贤一同观剧,“观剧中,张士珩告诉卫礼贤,关羽在道教中被奉为关帝圣君,中国人奉孔子为文圣,奉关羽为武圣,结合《华容道》讲关羽的‘义\’,讲来十分动容……” 

1917年,张士珩终于青岛,享年60岁,他的故居后改为“瀛州旅社”,地近青岛大舞台(永安大戏院),来这里演出的名伶如程砚秋、马连良等均下榻于此。1980年代,旅社被拆除建为青岛饭店旅馆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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