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湖南岸我家乡
我站在烟波浩渺的八百里巢湖边,就像孩儿依偎在胸襟开阔的母亲身旁,温馨无比。
曾读过这样一首诗:“大红旗下逞英豪,端起巢湖当水瓢,不怕老天不下雨,哪方干旱哪方浇。”虽有些夸张,但豪迈浪漫,深受人民的喜爱。巢湖水滋润湖岸边的农田,就像母亲的乳汁,哺育着岸边的我们。
伫立湖边,清悠悠的湖水碧波荡漾,就如母亲温柔的心跳。白花花的波浪层层叠叠,推搡着、追逐着、欢笑着,向岸边涌来,拍打着礁石。那低沉的声音,就像幼时母亲口中轻轻哼着的摇篮曲,让人沉醉。远处朦胧的水岸线静默着,那是母亲深切的目光,在眺望着远方的儿女,期待着他们归来的身影。蓝天下几只白鹭带着我轻盈的心,在母亲的怀抱里振翅飞翔。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我非佳人,而今作为巢湖的女儿,我从远方归来看您了。仲秋时节,芦苇白头,在风中孤单地摇曳,就像我白发苍苍的母亲,在村口张望,希望能看到儿女归来。看着巢湖之水,就能感受家乡久违的甜美气息。俗话说: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不在外漂泊的人,哪能领会这其中的道理呀!
我的思绪在水面荡漾,力求搜索我儿时的印记。马尾河口一带芦苇丛生,夏天,我和哥哥常去芦苇荡捕鱼,用脸盆舀去一小凼水,鱼虾束手就擒,我们嬉戏的欢乐笑声在芦苇丛中穿梭;秋天,芦苇开始枯萎,我和哥哥又去割芦苇背回家,质优的一部分编席子卖,质次的一部分用作烧锅。彼时,懵懂的小孩,根本不懂得从《诗经》里走出的蒹葭不但充满诗意,而且对生活有这么大的帮助。稍大,家里经济好转,我们不但不去割芦苇了,而且把芦苇荡当做风景欣赏。记得有次也是秋天,和爱人漫步马尾河湿地,走入芦苇丛中的小道,近距离靠近这条母亲湖,那明澈的湖水,清新的空气让人心旷神怡。远处几只渔船湖心撒网,从忙碌的身影可以判断收获不小。这几年经整顿清理,湖面再没了浮萍蓝藻。自从实行禁渔期后,对鱼类重要繁殖区,给予了重点保护。禁渔期解禁后,开湖捕鱼,千舟竞发,船儿归来鱼满舱。巢湖的水产品达到了盛产高峰,巢湖的“三白”(银鱼、白鱼、白米虾)更是远近闻名。返回的路上,芦苇丛中有分散的鸟儿在此栖息着,由于心情舒畅,我们忍不住向湖对面大声喊几嗓子,只听“呼呼”的声响,栖居在芦苇荡的一群鹧鸪被惊起,扑啦啦飞起,旋即又在我们头顶的上空盘旋着,我不禁诗意盎然,脱口而出:芦丛客笑惊飞鸟。
几声喇叭鸣笛惊醒我的回忆。如今,随着环湖大道的全线贯通,往日交通闭塞的巢湖南岸,车水马龙,游人如潮。镶嵌在环湖旅游线上的马尾河湿地、金城寺、红鸡嘴、红沙崖、齐头嘴这些景点如一颗颗璀璨的明珠,熠熠生辉,成了游客的必游之地。当然,齐头嘴是游客的不二之选。
齐头嘴,简称齐嘴。一条修好的光滑水泥路,蜿蜒着伸向村中。刚刚进入,安宁温馨的气氛,就让人有一种回家的感觉。水泥路两边徽派的楼房白墙黛瓦,明亮古朴的色调无不让人心神愉悦。村南边有口夏家古井,历经几百年的风雨沧桑,麻石井框上那一道道深深的绳印就是年代久远的印证。为了保护这口老井,村民们在井上建了个亭子,上书“夏家古井”。我们蹲下俯看井中,井水清澈。这时一位约七十多岁的老奶奶走过来,向我们介绍起这口夏家老井的来历。她家就在井边,热情的奶奶回到家拿了个木桶,拴上绳子,我们接过来,顺着最深的那道绳印打上一桶老井的水,尝了尝,真有股淡淡的甘甜。老人说村里人就喜欢喝这老井的水,因为用这老井的水煮出的饭,熬出的粥特别香甜。我想:村中人在闲暇之余,用这夏家古井烧开的水,沏一壶清茶,那淡淡的茶香袅袅氤氲,再悠闲地品上一口,幸福的生活其实就是这么简单安然。
村中央有一条东西走向的小巷,大概与桐城六尺巷宽度不相上下。村民介绍,村庄就两个姓氏。两姓的先祖是表兄弟,夏姓先来,居住巷南;吴姓后来,居住巷北。两姓几百年来,代代相传,建房从不越雷池一步。但交往频繁,还似至亲一样和谐相处。村北边一方碧水,那是这村的“官印塘”,四四方方、约几十亩面积的大塘,宛如一个巨大的官印,水中央的暗墩子似印把,在讲究风水的年代,官印塘无疑是一个吉祥如意的宝地,寄托着村民对未来的期待和向往。靠南的齐嘴乡村大舞台是农民的乐园,不定期的,还有精彩的演出:传统戏曲、流行音乐等各种曲艺,将齐嘴村人们的精神引向一个高度。
齐嘴村,幢幢小楼鳞次栉比,前庭后院百日红比比皆是,花开正艳,阳光下粉红的娇容,花枝轻轻摇动,似是欢迎我们的到来。
来到齐嘴,肯定也要去庙嘴。庙嘴是深入巢湖的一个湖嘴,原来是水中的小洲,后来围湖造田,一浪圩和后泊港与齐嘴村经脉相连了。庙嘴、姥山、中庙是巢湖东西湖的分界线,只有十几华里。湖水有时像恋爱中的少女,深情地亲吻着庙嘴,有时又似饥饿中的恶狼,狠狠地撕咬着湖嘴。庙嘴与姥山只有八里不到,坐船十几分钟就到。姥山似青螺浮于水上,细看又似一个天然的笔架,山上的文峰塔像一支如椽大笔。姥山的西边鞋山就是一大一小的两个砚台,更远处是孤山的砚。用巢湖水研墨,从笔架上拿起巨笔,轻轻蘸墨,一幅天然画图呈现在眼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令人叹服。
有位朋友说,你们看,庙嘴的西边袁家山,像不像一只葫芦瓢?真的像啊!若是干旱,拿起齐山当水瓢,舀起巢湖水,哪里干旱哪里浇,岂不更好?大家一阵欢笑,齐声戏说“你可真会照葫芦画瓢啊”。
巢湖南岸我家乡,谁不说俺家乡好!
□ 宛小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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