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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皖地发大水水灾一直涝到初冬我刚从部队回来就分配

安徽日报农村版 2011-12-09 12:26 大字

那年皖地发大水,水灾一直涝到初冬。我刚从部队回来,就分配到巢湖岸边一个叫花塘的地方信用社工作。

信用社有前后两排房子,后面房子是宿舍,中间是一个大院子,院子里有一口水井,圆圆的井身是圆石砌成的,井口有着厚厚的青苔,井口圆石上有一道道深深的沟痕,那是打水人留下的岁月记忆。

夕阳西下,晚霞透过高高的石墙反射信用社大院内,井边旁那棵寒梅树正含苞欲放。

月亮升起,我每每坐在屋内桌前写着一段段文字,在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物中,构出一个个不同的面孔,捕捉着婷婷袅袅飘浮在眼前的现实生活。写累了的时候,我就走出宿舍来到院中,靠着寒梅树边坐下来,点上一支烟,仰望着天上那一轮明月,看那月亮垂落于井底,尽情享受着一片月朦胧、树朦胧、井朦胧、人也朦朦胧胧的境界。回味一位很有文采的乡干,对这口井和这棵寒梅写出精彩的诗云:

井潭落月影,

夜静失人声;

梅院沉夜色,

幽香入眠中。

不久,我写了一篇小文在省报上发表,没有对我所在的花塘之地夸大其词,没有刻意的赞美,其情表述着我对花塘这个地方的热爱。我的一位好友看到文章后,就匆匆从庐州城赶来看我,一路风尘,转了几趟车,到了日落湖面时,才找到了花塘乡,见到了我。

我感到很吃惊,她却很愤然,见面就甩出一句:“这就是你的 ‘花塘夕照\’。 ”

我低头不语。

“一个破落的乡野。 ”她那张美丽的脸缩在厚厚的羽绒服里很不高兴。

月牙儿淡淡似一弯小舟,夜虫清唱,墙边的荒草萋萋,水井旁的寒梅干涸的根系像垂暮之年的老人手掌,紧紧地抓着井沿边的泥土。

我们坐在寒梅树下,沐浴着月光,依着井口腾起的一股股热气。她说:“这大概就是‘井潭落月\’、‘井临梅栖\’之处吧。你们写文章的人就爱天花乱坠的描述,就爱骗我们这些痴心不改的人。 ”

她问我:“这井有多深。 ”

我说:“井底有一轮弯月。 ”

她一笑,未答。双膝跪在井沿边,俯下身去捞月亮,她手臂已伸得像峨眉山的通臂猿猴,好一阵,可是还没有碰到井里的水面。我说:“梅花之香取于水,井水常用则丰盈。月淡淡,人与自然融合,才是真实的生活。 ”她说:“有点道理。 ”二十年前的冬天里,在花塘这个地方,在信用社大院子里的寒梅树下,记叙着我和好友在冬月下的一段对话。 巢湖市 李庆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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