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鸡蛋饼 撑起一个家
面团摊平,涂抹调料,鸡蛋搅碎,在面饼要熟未熟时用筷子挑开一个缺口,将鸡蛋倒进面饼内,两面煎至金黄色,一个蛋饼就做好了。每天重复这个动作数百次,每天在面前那辆放着火炉和调料的电动三轮车前一站就是八九个小时。仇多和就是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忙碌了25年。靠着一个鸡蛋饼,仇多和撑起了一个家,将三个儿女抚养成人。为了给儿子准备婚房,日前,他以80多万元的价格在11中附近买了一套房子。
仇多和本是长丰县罗塘乡的农民,可他偏偏不愿种田。1993年年初,27岁的他带着妻子和两个女儿来到芜湖,想通过打工谋生,逃离种田之苦。在一位亲戚的帮助下,初来芜湖的仇多和在8号码头附近租了一间平房作为暂住地,又在江边找了份装卸黄砂的活。仇多和发现,这活比种田还累,每天肩挑上百斤的黄砂走过颤抖的跳板,还要爬上一段长长的岸坡,肩膀都磨出了水泡。干了一个多月,他实在无法忍受,便放弃了。没多久,他的第三个孩子又出生了,生活压力更大。他想起了自己的姐姐会做鸡蛋饼,便跑回老家跟姐姐学做了几天,然后再回到芜湖开始了做鸡蛋饼生意。为了省钱,他的第一辆手推车是用板车改装的,炉子是自己跑到工地用捡来的铁筒做成的,案板也是别人不用的废弃木料做成的。
1993年的农历二月初三,仇多和第一次推着板车走出家门,来到芜纺厂西大门口摆起了摊子,这一天他的鸡蛋饼生意开张了。当时他只是想暂时用来维持一下生计,他还是想着找份工作,没想到这一干就是25年,光车子就坏了5个。25年的光阴,有多少事物已经改变,芜湖也发生了巨变,但是,仇多和始终就做着他的鸡蛋饼生意,改变的是从当初单一的鸡蛋馅,到现在的韭菜粉丝馅、海带丝馅,外加火腿肠、里脊肉等。当然,价格已从当初的0.5元卖到了现在的4元。
生活收入有了来源,但日子非常艰难,夫妻俩带着三个年幼的孩子,除了吃穿、水电等费用外,比本地人还多了一项房租开支。特别是三个孩子到了上学年龄后,没有户口的他们还要交跨区费,压力很大。为了节省费用,仇多和一家在十几个平方的小房子里一住就是十几年。夏天酷热,家里没有空调,仇多和每天晚上挟着一床草席跑到江边的趸船上过夜。为了生活,仇多和从年头忙到年尾,连生病也不敢休息。即使过年回老家,也是年三十到家,年初二就回到芜湖推着板车出门了。
经过多年卖蛋饼的辛苦劳作,终于有了积蓄,考虑到孩子们渐渐长大,1999年,仇多和买了一套67.5平方米的二手房,在芜湖,他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之后,他又依靠蛋饼供养三个孩子完成了大学学业,还让两个大孩子成了家。现在儿子结婚的房子也有了,仇多和觉得,在芜湖打拚这么多年,算是真正扎下了根。
也许很多人会觉得,原来卖鸡蛋饼这么赚钱。但仇多和说:“不要只看到我赚钱,每天早晨4点钟我和老婆两个人就同时起床了,她忙着择菜洗菜做家务,我忙着起火生炉子、准备原料,一年四季,无论刮风下雨都是如此。室外摆摊,夏天汗如雨下,冬季寒风刺骨,这些苦一般人吃不了。”由于长久站立,年过五十的仇多和患上腰椎间盘突出症,有段时间靠绑着腰带做生意。
25年起早摸晚,25年在三轮车旁度过,这样枯燥乏味的生活一般人确实不太能忍受。仇多和说,他有时候也觉得太苦了,之所以能忍受下来,是因为自己没有别的技能,也因为芜湖这座城市很包容,容纳下了他和他的家人。25年来,他做生意的地点有过多次改变,从芜纺厂门口换到劳动新村,又换到中和路,又换到造船厂宿舍小区门口和三山里小区门口。在这些地方摆摊的日子里,市容管理部门对他没有取缔,而是帮他规范摊点位置,让他一家人有一个稳定的生活来源。
记者夏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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