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兵荒马乱 读朱山坡《马强壮精神自传》有感
广西作家协会常务副主席、北流籍作家朱山坡的小说有着强烈的南方风格,他的作品散发着一种奇特而荒诞的气象,在《马强壮精神自传》这部小说里尤为突出,让人耳目一新。这部小说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在小人物马强壮自言自语、自我调侃的语言中娓娓道来,在精彩的故事里让人感受到底层人物的辛酸和命运挣扎。小说共分三大阶段来叙述:
第一阶段:讲述马强壮成为精神病人之前,是一个性格倔强、善良、老实、有追求、有“知识分子”气质的农村青年。人物特征:能背《新华词典》到一百三十八页。高考落榜后在村里跟屠夫学杀猪,由于善良,看不惯王大可欺负自己的老婆美兰。其实在农村老公打老婆是一件司空见惯的事,但马强壮看不惯美好的东西被糟蹋,好人被欺负,大胆反抗后被屠夫王大可追打,爬到树上蹲了三天三夜,最后逃离到K城。接着在K城一连串倒霉的事情发生:先是钱包和身份证被偷,后经朋友介绍到建筑工地干最脏最累的活,却拿不到一分工钱,饱受艰辛,历经挫折,依然养活不了自己。这时,他却意外遇见了自己的爱情 —位叫凤凰的姑娘。为了追求爱情,马强壮幻想可以拥有一份体面、尊严的工作,于是,用钱购买假证以此来靠近爱情。却未曾想,假证被识破,梦想破灭。保安王手足一记耳光彻底改变了马强壮的命运,使他变成了一个精神病人。“从此以后,脑子里像困住了一窝马蜂,乱哄哄的,彻夜不停,兵荒马乱”。
第二阶段:讲述马强壮的妹妹马茜借钱把他送进精神病院的治愈过程。在胖子医生的治疗下,发生的一系列荒诞事情。读者在精神病院里看到更多精神病人之前的人生,或许在里面已经分不清谁是精神病人谁是正常人。
第三阶段:讲述马强壮貌似治愈后的何去何从。他已回不去故乡。却又曾患精神病,不被社会接纳,他依然在社会上找不到工作。精神的创伤永远无法愈合,残酷的现实无法改变。幸运的是他的妹妹马茜和好友候小耳给他找到了一份养猪的工作。但命运跟他们再次开了玩笑,外来的风险让他们的猪场发生了改变。出院后的马强壮看到自己的仇人王手足和自己心爱的凤凰在一起的画面,无法接受这样现实的荒诞,于是他再次陷入了精神错乱。
一本《新华词典》成了马强壮的一个特征,《新华词典》作为隐喻,代表了一种“文化”。拥有了所谓的“文化”,底层人物就真的能够把握自己的人生和改变自己的命运了吗?作家朱山坡提出了叩问。那么又是谁在冥冥之中掌控了他们的命运呢?
“世间繁杂,重压在身。精神患疾,犹如身体染恙,我们都在劫难逃。在嘲笑或怜悯别人的时候,要给自己留一点同情心。”这是作家朱山坡写这一部小说的温暖期待。“马强壮有一个看似应该实现却不可能实现的理想:希望允许成立一个全部由精神病人组成的独立的国家。在那样的国家里,精神病不是病,人人都很正常。”善良和爱不仅仅是正常人拥有,对于精神病患者我们更应该宽容的对待。但愿在这个世界上多一些悲悯和怜惜,少一些势利和偏见。或许这样,我们的心、我们的身体、我们的精神世界就不会那么“兵荒马乱”。这或许正是这一部小说带给读者的感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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