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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故乡的雪 与文行

来宾日报 2019-12-04 08:30 大字

霜降过后,一向炎热的广西天气,也开始冷了。相比往年,今年冷得过于早了,还没进入寒冬腊月,街上,就有人开始穿棉袄了。

或许是从小历经寒冷季节,广西的冬天,对出生于湖南的我来说,从未觉得冷,也很少穿棉袄。

广西气候温热,冬天再怎么冷,和白雪飘飘的湖南冬季相比,还是温暖的,而湖南,则会让人深深体会到什么叫寒冬腊月。

十年前离开湖南,我是在冬季提上行李登上了开往广西的列车。因为一份爱情,也对温热的广西充满了无边的向往和美好的憧憬;也因湖南的冬天太冷,虽然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壮丽雪景,怕冷的我,还是毫不犹豫地辞职,就这样来到了广西。

时光一晃而过,十年就这么过去了。

十年的时间,虽然年年不忘归故里。可每次回去,因怕冷,都选择在没有雪的日子才回去,若不是刚读一年级的女儿最近天天嚷着说:“妈妈,今年咱们回湖南过春节吧,我想看雪。我想体验堆雪人、打雪仗、滚雪球的乐趣。”

堆雪人、打雪仗、滚雪球,那可是小时候我经常干的事哟。突然地,那些久远的、远去了的欢乐时光,慢慢地,像温暖的春风一样轻轻地唤醒了我沉睡在心底的记忆。忆起故乡的雪哟,如风吹柳絮般,铺天盖地,漫天飞舞轻盈地铺满大地,房子白了,树白了,田野被白雪覆盖,远去的青山像静谧的素描画,银装素裹里,一群孩子,欢天喜地地在雪地里飞舞、翻滚,为了堆一个巨无霸雪人,大家齐心协力,铲雪、搬雪,不够高就搬凳爬上去堆,一层又一层,直到够不着,才停止让雪人继续“生长”。有调皮的伙伴在滚雪球的空隙,用手抓一把雪捏成球,趁伙伴不注意塞进他的衣领,小雪球从衣领处顺着背脊往下滑,刺骨的冷,冷得被塞的伙伴直接蹦起来,抖落小雪球的瞬间直接予以回击,欢乐的雪仗就此开战,你来我往,溅起的雪花,如同蒲公英般飞舞着优美的身姿,在孩子们欢快的笑声中悄然落地,美了童年的时光画卷。

虽然我怕冷,但对雪一直钟情并深爱。雪后美景,不仅壮美得让人心潮澎湃,若遇上霜冻,房顶、屋檐下、树上、草丛里,串串冰凌叮叮当当随寒风而舞,那种天籁声音,来自自然界的美妙音符,比世上任何一种乐曲都好听。

那时年少不谙事,曾以为我们这一生,生老病死都会同故乡永在,直到长大,读了书见了外面的世界才明白,故乡一直都在,而我们,就像迁徙的鸟儿,故乡对我们而言,注定只能魂牵梦绕。长大的孩子就是被风吹走的种子,落在哪里就在哪里生根发芽。

而今离乡十年,十年光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足够让人生的许多事变迁得面目全非。一如我的爱情和婚姻,从当初的炽热到最后的云淡风轻。现今我与女儿相偎过生活,有时也想带着女儿离开广西这块温热的土地,但却发现在一个地方生活久了,慢慢地,也会把它当家乡,对它产生感情,逐渐明白,他乡扎根,亦是故乡情。

女儿天天嚷着吵着要回湖南看雪,唤醒我了深埋在心底对雪的想念以及缭绕在心底的故乡情,这么多年一直没说,不是不想,也不是忘却,而是不愿去回忆,因为有些回忆,一旦触及,总会让人热泪盈眶魂牵梦绕乱了方寸。

近来,倍思念儿时玩雪的欢快场面,才明白,离乡久了,不管过去的记忆深埋在心底多久多深,一旦打开,就像喷涌的温泉,滚烫人心。

故乡的雪啊,不管时光将我们隔离了多远多久,或我有意避着你不回去,你带给我们成长路上的那些欢乐时光,我一直都在心里想着念着,那些美好的画面,一直温暖我在异乡前行。

如今,他乡生活,十年岁月,异乡已是家。为了女儿梦里心心念念的雪,也为了自己的想念情,我决定,今年春节,回湖南过,重温梦里雪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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