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作家是很幸福的事”
“当作家是很幸福的事”
“当作家是很幸福的事”——记著名影视编剧张锐
□ 本报记者 王 莉
从《盗马贼》开始“触电”
不久前,讲述宁波帮传奇商战故事的25集电视连续剧《郑氏十七房》在央视八套播出。这只是张锐最新的一部作品。从初写小说,到转战编剧行业,《盗马贼》对张锐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一部作品,也是他的第一次“触电”。
今年65岁的张锐,河北保定人,自幼在兰州长大。作为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届大学生,1981年从复旦大学中文系毕业后,张锐进入《飞天》杂志从事编辑工作,业余致力于小说创作,相继写下了有关敦煌的小说《大漠风铃》、有关藏民生活的小说《盗马贼的故事》。《盗马贼的故事》发表后,引起了北京电影制片厂的关注,想把它改编成电影。远赴北京改编剧本的张锐,结识了时为北京电影制片厂导演的田壮壮,经过几次三番的争论磨合,双方最终合作完成了给当时影坛带来重要影响力的这部被视为第五代导演探索之作的电影《盗马贼》。
张锐给记者详细讲述了《盗马贼》的创作缘由,以及改编过程中的趣事。上世纪80年代初,第一次去草原的张锐,立即被玛曲街头的景况震撼。“集市上人很少,藏民们骑着马来买东西,跟兰州街头大不同,有种很穿越的感觉。”在甘南藏区采风过程中,张锐了解到很多关于马帮的故事,找到灵感的他,很快写下了精明强悍的牧民罗尔布被贫困所迫走上盗贼生涯的故事。在剧本改编过程中,张锐强调叙事性,田壮壮强调画面感和思想性,双方难以调和。为了说服张锐,田壮壮以看电影的方式来改造他。在连续观看了二三十部美国的、欧洲的经典电影之后,张锐做出让步,确定《盗马贼》为西部风格,主要用画面来表现,整部片子对话只有11句。不过,新的问题随之而来,大多数观众不了解藏族的风俗,看不懂故事情节。我们现在看到的电影里的对话,是后期加进去的。
“当时触电的人很多,我能坚持下来写剧本,受益于《盗马贼》。”张锐说,“跟导演沟通中,我明白剧本创作的两个要点:电影的节奏感很重要,创作思维要有跳跃性。”文学创作的法宝在于细腻,而影视剧则把矛盾制造到最高点之后戛然而止,更符合观众心理审美的节奏感。感受到其间的魅力,张锐转型到了编剧的行列。
影视作品屡屡折桂
早期的剧本创作,张锐边摸索边写,先通过写小说构建一个故事框架,然后再改编成剧本。首先将自己创作的长篇小说《爱神与死神》改编成了讲述黄河上流筏子客悲壮爱情故事的电影《筏子客》,尔后将卢苇的小说改编成了电影《桃花满天红》。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电视剧流行单本剧,因财力人力等受限制,很少拍摄长剧,当时张锐写过最长的剧本不过8集。
1992年,甘肃省文学院成立,张锐成为其中的第一批专业作家。因为不用坐班,他开始长期在北京生活写作。开内地历史剧戏说先河的电视剧《宰相刘罗锅》是他到北京后的第一部作品,也是他与人合作的第一部长剧。该剧播出时,曾引起全国关于反腐败的大讨论,轰动一时,剧中刚正不阿、不畏权贵、机智幽默的刘罗锅形象深入人心。张锐介绍,该剧的创作缘于一次朋友的饭局,当时热播的《戏说乾隆》颠覆了以往历史剧的写作风格,大家感叹历史可以这么写,我们也会写啊。尽管参考的素材只有三样:《戏说乾隆》的风格、相声《君臣斗》和《清史稿》中不多的一段关于刘墉的记载,但说干就干,大家把刘罗锅的一生分成了几个片段,每人认领了一部分,各写各的,往起一凑,一部戏就成了。
此后,张锐的创作进入井喷期,电影《日光峡谷》《天地英雄》《耍猴的人》等,电视剧《绝路》《眼中钉》《导弹旅长》《大敦煌》《绝路》《新天仙配》《永远的非洲》……军旅的、民俗的、农村的、工业的、反特的、历史的等各种题材的作品从他的笔下汩汩流淌,其中大部分都在影院及央视播出。
从1983年到现在,张锐创作了两三百集的剧本,按每集1.2万到1.5万字计算,他的笔端写下了三四百万字。优秀的作品也屡屡折桂,《盗马贼》获1988年瑞士第三世界电影节弗里堡市大奖——帮助发行奖;《日光峡谷》获1995年西班牙圣塞巴斯蒂安电影节最佳影片奖;《宰相刘罗锅》获中国电视金鹰奖;《导弹旅长》《大敦煌》《永远的非洲》《有这么一群兵》等获中国电视剧飞天奖。他本人获得了全国德艺双馨电视艺术工作者称号,还因为对甘肃电影事业作出的特殊贡献,受到甘肃省委、省政府的表彰。
传递战胜苦难的力量
人物职业不同、性格不同,特点就不同,如何准确形象地塑造好每一个人物?张锐认为,文学的核心是人学,无论什么样的人物,他的喜怒哀乐的感情都是相通的。
编剧是个杂家,从不懂到懂是一个学习的过程。创作中,张锐非常注重做前期功课,寻找资料、了解人物,阅读大量书籍,探寻当时当地的风土人情、政治经济状况,然后去想象,去勾勒。张锐说:“这是一个让人很兴奋的过程,探索未知的知识,学习了很多。”深入体验生活,也是张锐创作中不可或缺的一项内容。写《导弹旅长》时,他曾深入江西、云南、青海等地的部队感受军人生活,一去就是两个多月;《郑氏十七房》创作时,他在宁波一住就是三四个月;《黄土女女》采风时,他深入庆阳,收集当地县志、民歌、民间传说、歇后语等,庆阳风情风貌尽收眼底。他说:“像旅游一样,这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
写了这么多故事,张锐笑言写过的戏自己都不看,创作的过程很兴奋,创作完成以后兴奋点已经过了。不过,近年来,国产剧中百分之六七十的剧目他都看过,取人之长,开启自己的智慧。
编剧,是一项很辛苦的工作。2004年,《大敦煌》拍摄时,张锐赴片场途中不慎遭遇车祸,7根肋骨骨折,左肩肩胛骨和锁骨断裂,与死神擦肩而过。这次车祸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因肺部不太好,近年来,他一直在三亚、北京等低海拔的地方生活。有时甚至想封笔不干了,可是当朋友们找上门来请他帮忙时,他又不好意思拒绝,就这样一直不停地写啊写。
张锐说:“当作家是很幸福的事,一辈子活了很多辈子,体会了很多行业,经历了很多情感。”
在影视剧收视率唯上的今天,张锐在他的作品中给大家营造了一个个阳光、向上、善良、美好的人物形象。从创作伊始,他的价值观始终如一,那就是作家要有使命感,要有社会责任感,应义不容辞地告诉人们什么是善良、什么是邪恶,担当起引导作用。关于文学的意义,上大学时他曾跟同学们讨论过,有人认为文学应该讲述苦难,张锐则认为文学不应该像祥林嫂一样逢人就诉苦,而是讲述战胜苦难,传递正能量,给予人们精神上的鼓励。他认为赵本山的《乡村爱情》系列电视剧,宣扬的是一种痞子文化,糟践农民,他用作品《黄土女女》来旗帜鲜明地反对这种现象,还原中国农民憨厚、美好而真实的形象。所以在众多作品中,他最钟爱《黄土女女》。
写的戏多了,经验自然丰富。面对影视界编剧荒现象,张锐认为一个优秀的编剧应该饱受生活的磨砺和写作的苦难,在痛苦中成长、蜕变,开启成功之门。
优秀的影视剧题材像块宝石,哪怕雕成个大萝卜也是景观。张锐的影视作品中,其创作灵感以及底气都来自于西北的生活经历,西北的自然资源、人文景观、历史文化以及西北人的粗犷豪迈、热情奔放。甘肃省是影视资源富集省份,人文、自然景观写也写不完。张锐期待着,甘肃省能保持住良好的文化生态环境,把有特点的素材转化成更多的优秀作品。
张锐,国家一级编剧,自上世纪80年代初创作《盗马贼》开始,近30年来,写过的影视剧多达两三百集,其中不乏《宰相刘罗锅》《天地英雄》《大敦煌》《导弹旅长》等脍炙人口的作品。
10月初,回兰参加剧本研讨的张锐接受了记者的专访。他笑言:“我算是个半瓶子醋的杂家,什么都懂点,其实什么也都不懂,‘算命\’倒是不错。”在他的作品里,每一个人物的命运起伏,每一次的喜怒哀乐,都由他说了算。
影视剧的创作如同建筑,作者画图设计,构建故事,塑造人物,然后由导演把它建设出来。在多年的实践里,在不断探索不熟知的题材的过程中,体会和感受不同人物的命运,张锐感到很兴奋、很享受,他把这喻为一种精神上的旅行。
《大敦煌》剧照
《眼中钉》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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