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河后安徽太和县人主要写作散文随笔偶尔写诗郑板桥画
文河,70后,安徽太和县人,主要写作散文、随笔,偶尔写诗
郑板桥画竹,也画兰。
他写兰的香味,“坚厚而远”,写得真好,深得香之三昧。他在画上题诗:“一片青山一片兰,兰芳竹翠耐人看。洞庭云梦三千里,吹满春风不觉寒。”这里的兰其实是泽兰。即屈原在《离骚》中所佩的那种兰,生长于水边泽畔。这种兰并不入画的。艺术中错有错的好,有时错是一种策略,故意的。就像宋词里,人们常故意把陶渊明的桃花源与《幽明录》里刘晨阮肇天台遇仙混为一谈一样。
还有一个姓郑的人。南宋末年的郑所南,也画兰。他画的兰只有花叶,却没有根和土。这是因为南宋灭亡,他成了遗民,觉得没有了立足之地。那些叶子萧疏、孤迥,也许还有几分落寂。纸上似乎有很多风声,但总有一个或两个叶子遒而劲,显出鲜明的抗拒性。郑板桥画兰曾学郑所南。晚年,他谁也不学,只随意涂抹。
苏东坡画兰,兰旁常画上几根荆棘。东坡的意思是,兰是君子,既然是君子,当然就能容小人。东坡的一生,遇到过很多小人,是有感而发。然而,他胸中总能无怨。章惇当政,把他折磨得九死一生。当章惇失势,亦遭贬谪时,他唯有寄以同情。
有个和尚,向郑板桥索画。郑板桥也在兰旁画了很多荆棘。和尚看着感觉不安,说,把荆棘都删了,只留下兰,幽香独吐,清净自在,多好呀。郑板桥就向他解释,明君需有贤臣,疆场需有良将,兰虽生于深山,却亦非全身之处。山上有虎豹豺狼、鼠鹿狐兔,都有可能给它带来伤害,而这些荆棘,恰好是兰的护卫。荆棘越多,兰便越安全。在郑板桥这儿,荆棘又有了另一种喻意。
郑板桥的精神根脉是晚明的,以狂、怪著称。然而,狂则狂矣,怪则未必。他的狂只能算晚明精神的余音袅袅。
和明人徐渭、李贽相比,他的狂被历史的扩音器放大了。
这个康熙秀才、雍正举人、乾隆进士通达、率性,有名士风。然而懂得处世技巧,知世故,富有人情味。这一点,翻一翻《板桥家书》即知。
旧时,向来不太允许读书人狂飙突进。春秋时期例外。清朝更不是产生狂人的时代,需要低声下气,夹着尾巴做人。金圣叹一不小心,结果,就掉了脑袋。当然,夹着尾巴做人,往往很难做得有模有样。努着劲儿,成了习惯,做着做着,便做成了奴才,思想和行为都中规中矩。是奴才,便会露出奴才相。
奴才中不乏秀才。郑板桥喜欢骂秀才,骂他们的肤浅、迂腐和道貌岸然。
在当时那些秀才中,郑板桥腰杆挺得直些,姿势放得松些,就显得格外出众了,如鹤之立于鸡群。
郑板桥有功名心,最终也获得了功名。做过好多年县太爷,也算功成名就了。如果像蒲松龄那样,终身不遇,他的狂可能就要加入更多尖锐的难以调和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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