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梦中的老家 □邵俊强

亳州新报 2012-01-05 00:19 大字

岳母八十有五,梦里也想回到自己的老家看一看。

岳母十几岁那年,家乡遭灾,不得不随着家人外出逃荒,沿着沙河一路向东出了河南,进了安徽。岳母被她的父母送给一户人家当了童养媳,落地扎根。从此,岳母与老家天各一方。

岳母一直牵挂着远在河南的娘家。她一生只回过娘家两次:一次是父亲病重,一次是父亲辞世。岳母的母亲,在岳母还是童养媳时就病死在客乡,连坟包都没留下。

我便决定带着岳母回老家看一看,一了她的心愿。岳母说远得很呢,当年我们可是走了好几天才到的。

我说不要紧,只要您还能想起娘家在哪里,我就能找到。岳母喜出望外,说我姓张,俺庄叫小郭庄,南面是豆门集,北面是朱集子,我小时候还到豆门集听过大戏呢!

我打开电脑,上网搜索,很快就找到了目的地。岳母听了有些不敢相信,说真的吗?那么快?我经常做梦,梦里都是小时候在家里跟那些丫头们玩呢!

第二天是周末,早饭后,我便和妻子一道带着岳母出发了。过了界首市,我说这就是您以前走过的老路了。岳母说以前经过太和、界首。过了界首,还有个纸店集。我夸岳母记忆好,岳母笑着说,咋不好呢,差点被人害死在那儿,记忆能不清吗?

妻子问是咋回事。岳母说,那是刚解放,她接到父亲病重的消息。岳父担任村干部闹革命走不开,岳母便跟随公爹一道去看望生病的父亲。岳母的公爹挑副担子,一头放着行李,一头盛着妻子的三姐。岳母带的礼物只有两瓢面粉,分缝成两个长布袋后围在两个胳膊上面,外面再套上棉衣。两个人走到沙河边上时,被一个凶恶的人拦住,硬要向他们借钱。眼看着天色快黑了,两个人不敢再往前走,就在附近一个好心人家里住了下来。天刚放亮,那位好心人就把爷俩叫醒,让他们提前吃了早饭,赶紧上路。刚过了渡口,就听到后面有人喊不让走,正是前天晚上找他们麻烦的那个汉子,后面还跟着一个壮汉。两个人吓坏了,头也不敢回,一路飞奔,后面的人则紧追不舍。他们一气跑了有十多里路,眼看快到下面一个集上,后面才渐渐没有了声音。这时候,两个人身上的棉衣已经湿透,浑身也再没有一点力气了。裹着一双小脚的岳母,洇透鞋袜的不仅仅是汗水,还有一汪鲜红的血渍。胳膊上裹着的面粉,也变成了一团湿糊糊。

岳母讲起这些时,还显得惊心动魄。我笑着说,现在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情了。岳母也笑了,那时候也是穷逼得啊,你没听说过“人穷生虱子,世乱出蟊贼嘛”!

车过沈丘,我发现路边的山药市场很是红火,大的山药竟然有碗口粗,一米多长,为我平生见所未见。我很是吃惊,岳母说沙河两边的地可肥了,一个萝卜都长二三斤重,花生结得也排场得很。我问那为何还会穷到讨荒要饭的地步呢?岳母说人多地少,再遭天灾,没办法啊!

为了让岳母找到回家的感觉,我把车开得很慢。然而,沧海桑田,哪里还有当年的影子了!到了豆门,岳母依然找不到哪是回家的路。我们一路走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小郭庄。

艳阳下的小郭庄几乎成了空村,年轻人都到外面打工去了,留下的只有老人和孩子。岳母所认识的人,已经找不到一个了。打听到一个堂侄还在人世,却被告知说也在安徽打工。在热心人的带领下,我们找到一片无主的荒坟。热心人说这片都属于张家的老坟。我们不能判定哪一座里面埋着岳母的父亲,便在每座坟前都焚起一堆纸钱,祝天堂里的亲人们互相照应,长安长康。

然后,我们又赶到了六十里外的淮阳县城,祭拜了太昊陵。岳母说,这是她第一次进淮阳,做梦都不敢想。我说这有什么,什么时候想再来看看,两个小时的车程就到了。岳母连连摇头说,再也不来了。不来不失望,咋看还是没有咱那里好啊!

虽然大字不识,但岳母知道,生恩不如养恩重,再是童养媳,婆家的屋檐也能遮风挡雨,为自己提供一个栖身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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