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寺的传说
李馥正北与土溪交界的渠江河中有个南阳滩,紧靠南阳滩的上面有个南阳沱,其岸边高耸的山腰名为雷基坪,坪中有一寺庙叫南阳寺。
目前虽无文字记载“南阳寺”兴建的准确时间,但至少于唐代之前,而且规模宏大,香火兴旺。不同版本的《渠县志》都有相关记载。1991版《渠县志》载:诗仙李白于公元740年春,云游路过南阳寺,曾吟诗一首。后有明代宕渠邑候高则腾《南阳寺》诗一首:“南阳滩上前朝寺,李白微醺已赋诗。挝鼓进舟明月夜,逢僧话归晚风时。半空音调松巢鹤,满地文章草卧碑。遍访村居人去远,一声清笛到江涯。”唐朝元稹《南阳寺》诗云:“渠江明净峡逶迤,船到明滩拽稔迟。”民国版《渠县志》载:诗仙李白曾流寓宕渠,泛舟渠江驻足南阳寺时,曾在寺壁题“游南阳清冷泉·唐·翰林供奉李白”。诗曰:”异彼落日暮,爱此寒潭清。西晖逐流水,荡漾游子情。空歌登云月,曲尽长松声。”明代镌刻为碑,宕渠人广为传诵(不过,权威正史未见李白到过渠县的记载)。宋有诗云:“诗仙醉酒渠江行,意爽南阳爱恋深。雅韵高风扬碧水,喧腾后浪涌千层。”足见南阳寺至少在唐以前就已存在。
有了南阳滩就有了南阳沱,有了南阳沱才有了南阳寺庙。传说很久以前南阳滩叫“难洋滩”,南阳沱也叫“难洋沱”。暴雨山洪之后,浊浪滔天的渠江一下拐进“难洋沱”,“难洋沱”瞬即制造出奇大无比的漩窝,几乎将所行木船全都“吞”进肚里,然后再“吐”给落差极大的“难洋滩”,汹涌的险滩先将船只甩向高空,然后重重地抛在滩下的鸡冠石上,几乎没有一个能逃脱船烂人亡的悲惨命运。这就是“难洋滩”和“难洋沱”名称的来历。
“难洋滩”和“难洋沱”给百姓带来的灾难,让为政一方的县令深感不安。“滩太险,鸡冠石太坚!”“枯水季将水引一边凿滩开石!”但尚未开始筹办此事,县令便恶梦连连:一似鬼非鬼的丑八怪,咄咄逼人地在梦中威胁道:“你做你的官,我做我的鸡冠,你硬要凿滩开石,我定要把行船掀翻!”县令惊醒后,思忖再三: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那就修庙镇妖。
经过多方筹措,最后总算在难洋险滩靠东一侧岸上的猪儿洞选好了修庙的地址。将场地平整结束后打好了地基,眼看就要修寺庙的地面工程了,结果一天晚上县令醒来后吃惊地发现:所下的基石,包括躺梯、栏边石全部移到了河对岸的雷基坪半山腰,原封原样地夯筑在那里,只是庙的朝向左转了180度,原来的寺庙是坐东向西,正对险滩和鸡冠石;“飞”到对河去的寺庙是坐北朝南,迈过难洋沱后,渠江水居然从庙中流出。
这件怪事震惊了四方。
“为什么寺庙会选那个地址?”“为什么寺庙的朝向要和渠江水流的方向一致?”无数人为此寻访查考,欲解个中缘由。
寺庙的新选之址,民间早就流传着一个神奇的传说:有个小男孩,父亲早逝,母亲又常年生病卧床。母子俩为了活命,男孩成天割草卖,日子过得很是困苦。有一天,男孩突然发现有个地方的草长得特别好,刚好割满一大背篼卖了,回来那个地方的草又长得和原来一样。割了长,长了又割,男孩再也不必四处奔波了。后来他想,不如把这个地方的草挖去栽种在自家茅屋前岂不更方便。他去挖草的时候没挖几锄便挖到了一个漂亮的小石槽。小孩把石槽拿回去喂狗,狗怎么吃都吃不完槽里的食。小孩见这个石槽居然如此神奇,就试着装了半碗米放在石槽里,结果,早上从槽里舀出半碗米来,到中午槽里的米又变满了。“神仙的恩赐不能独占,应该同那些贫困的乡亲分享才好。”于是母子俩不时给乡亲送米接济。这件事不幸被当地一恶霸知晓,便要强行抢占,母子俩急得六神无主,万般无奈之下,小男孩将石槽丢进了水缸里,恶霸赶紧弯着腰用手去缸里抓,结果什么都没有抓到,他戴的大金戒指反而滑落进了缸里,恶霸立刻捡起来,奇怪的是他捡了一个又有一个,足足捡了一百个金戒指后,缸里才没有再出现戒指。恶霸断定,这个水缸就是个宝缸,于是命令帮凶把缸抢走!抢来的水缸刚弄到家,恶霸年迈的老爹便前来看稀奇,可他刚一到缸边,没有站稳便一头栽进缸里,家丁们忙把老头子扶了出来,可扶出来了一个缸里又有一个,一共扶出来了整整一百个。这一大群老头子中,究竟哪一个是恶霸真正的爹呢?这一百个老头,一边不停地吃喝,还不停地咒骂恶霸是不孝之子。一时间,恶霸怒从心起,“都怪这个倒霉的水缸!”他便用斧头猛砸水缸。水缸“砰”的一声破裂后瞬间冒出了冲天的火光,恶霸及其帮凶如同被使了定身法,怎么也挪不动脚步,全部被活活烧死。飞去的那个新寺庙的正殿地址刚好就是原来长草的地方。
再说飞去的新寺庙的朝向。有人说,新寺庙朝向同渠江流向相同,是寺庙每天都在接受千人拱手,万人叩头。因为成天都有无数的推船人,他们双手紧握船桨不停地划船,就是在向庙里的神灵拱手;那些无数的逆流拉船的纤夫手脚并用,弯腰前行,不断地头点地,这就是在向庙里的神灵叩首。
自从寺庙修好后,凶险的恶滩就再不叫“难洋滩”了,变成了“南阳滩”,原来的“难洋沱”也改成了“南阳沱”。新修的用来“镇妖”的庙也就叫“南阳寺”了。
未凿的滩,未开的石,是在上世纪的七十年代,人们在险滩处筑坝发电,闸箱过船,方才兴利除弊,让南阳滩真正地换了人间。□廖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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