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一个“汉”字了得(三)
□罗学闰
项羽点起了“咸阳大火”,继而,秦汉相争的纷纷战火却烧旺了“汉朝的天命”。西楚霸王在“复封韩王成”时提出了一个苛刻条件:必须从汉王刘邦手里召回张良。在刘邦率军郁闷西行的途中,张良辞别刘邦归韩(项羽之计,砍掉刘邦“一只手臂”)。张良走就走吧,还一把火烧毁了栈道,惹得汉王将士一片哭骂(不懂张良的良苦用心:既防止敌兵沿栈道进击刘邦,又示意诸侯无意东归,主要是麻痹项羽)。
项羽见此,放放心心地率军东去。张良走了,有一天萧何(丞相)也“找不到人影”。在刘邦伤心的泪光里:萧何给刘邦带回了一个大将军(萧何月下追韩信,不是那个韩王信哦)。后来,就有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故事(也有记载为“范目所为”),再有了刘邦平定三秦(关中地区)的辉煌战绩:在“不设防”的三秦大地打了有生以来最痛快的一仗。
我们渠县人都知道“賨人助刘兴汉”的故事。公元前206年,刘邦受项羽之封,王汉中、兼有巴蜀。为“反楚建汉”的需要,又搞了一次“酒桌会议”征求意见。阆中人范目建言献策:征召賨人、组建劲旅、北定三秦,从善如流的刘邦,也素知賨人神勇,于是欣然同意,请范目利用声与威,组建一支精锐的“賨人兵团”。“賨兵”素有“神兵”之谓,在北定三秦的历史大剧中,“前歌后舞”又焕发卓异风采,刘邦高兴地说:此“武王伐纣之舞”,令军士宫人学习。成为刘汉王朝热门的“广场舞”(有说是“巴俞舞”)。我们巴文化专家们总觉得“巴人(賨人)助武伐纣”找不到依据,总是到《尚书·牧誓》中去苦苦追寻。我想,不如复杂问题简单化,就把“刘邦的赞赏之语”作为“倒推的依据”。
三秦大地乃是有名的八百里秦川,它与山东平原和成都平原,是唐朝以前的三大粮仓。平定三秦,刘邦从经济实力上看已经三分天下有其二,这是楚汉相争而刘邦完胜的关键因素。北定三秦,是楚汉相争的首战,更是刘汉王朝的奠基礼。为此,刘邦也“慷慨解囊”:“建章乡侯、慈凫乡侯、渡沔县侯”三顶“侯封帽子”给了“賨人兵团司令”范目,“亡秦范三侯”的美名千古传扬。刘邦把“賨人兵团”挽留不住,就把最优惠的政策“赐予”賨人族群,作为参战并取胜的“永久回报”。对于范目的“身份问题”:賨人还是巴人。是我们賨文化、巴文化学者争论不休的又一个“焦点”。阆中,曾经是“巴国别都”,说范目是巴人完全说得过去。但从史载“阆中有渝水,賨人常居左右”来分析,说范目是賨人也有一定道理。从范目组建“賨人兵团”的迅速,或可把他认为是“賨邑侯”(首领)。我有一个观点:放弃巴賨之争,共建巴文化高地。东汉许慎《说文解字》说:賨,南蛮赋也。当代史学家任乃强先生也说:巴人呼赋为賨,是为賨人(巴人原来他就是賨人,賨人他就是巴人)。虽然我认为“巴賨异源”但也认可“巴賨合流”(这是族群融合的一种趋势)。至少在秦汉之际,巴人和賨人就已经完全融合,而统称“巴人”。还因为巴人有巴族人、巴国人、巴地人,所以,把賨人称为巴人也“没什么问题”。
“楚汉相争”的结果以“刘邦称帝”宣告结束。公元前202年2月,楚王韩信、梁王彭越、燕王臧荼、赵王张敖、长沙王吴芮联名上书,请刘邦即位称帝。刘邦先是假惺惺推辞(其实“三让”也是“古代礼仪”,属于孔子推崇的“周礼”),然后又顺水推舟(古有“天予不取,反受其罚”,今有“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于山东定陶(今菏泽市定陶区)汜水之阳举行登基大典,定国号为“汉”,宣告了“刘汉王朝”的成立(后来才迁都西安),并昭告天地。为啥要“告天”又要“告地”呢?我们常说的“天王老子”(上有“天王”下有“老子”,合为“天子”),我们常说“老子天下第一”,“天下第一”的肯定是“天子”(皇帝)。所以,周武王(天子)要“替天行道”讨伐“殷纣王”。古语云:天者命也,地者运也(命运)。所以,朝代更迭就一定是前朝“失天命”而本朝“得天命”。我们常说“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率土之人莫非王臣”,其实“天的命令”要靠土地及其“附着物”(人民)来执行(运作)。所以,皇帝的登极大典,一定要“昭告天地”。
请注意刘邦在“汜水之阳”即位,成为“陛下或皇上”,这个涉及“阴阳学说”。《周易》说:“太极生二仪,二仪即阴阳”。《易传》说:“太极动而生阳,太极静而生阴,阴阳互化”。看过一些资料,我总结说:“阴阳学说”有点“放之四海而皆准”,电脑的“二进制”缘于它,它更融进了“洋洋大观”的“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我们都知道“男人属阳女人属阴,皇天属阳后土属阴、日属阳月属阴、白天属阳夜晚属阴”。所以我们说“某人很阳光”“某人很阴冷”。在春秋及其以前的战争都用“阳谋”(双方约起“打群架”,因以力胜),而且“很讲礼节”(对方布阵未完,绝不出击)。战国及其以后的战争都用“阴谋”(阴谋诡计,因有兵法,“兵者诡也”),也就没有什么“礼”可讲了,他们讲的是“战机”,往往“偷袭”或者“围猎”,甚至要“半渡而击”。
但是,对于山水的“方位阴阳”,不是“风水先生”就不太熟悉。简单地说,就是“山南水北谓之阳,山北水南谓之阴”。所以,常璩的《华阳国志》可以判定为“华山之南的地方志”。翻阅此书,地域范围大概既是“华山之南”又是“华夏之南”。我们都知道“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这“四个方位神”,镇守南方的“朱雀”,有时又叫“火凤凰”(属阳);镇守北方的“玄武”,其实就是“龟蛇同体”(阴冷),这也可以判定出《华阳国志》的地域方位。有人或曰:“渠县汉阙”上雕刻的“朱雀在上”而“玄武在下”,好象他们镇守的方位是反的呀?!(问得好)。“渠县汉阙”全是“墓阙”,一般是“双阙”(沈府君阙可以为证),是建在坟墓前的“神道”(沈府君神道、冯使君神道)。何谓“神道”,就是“墓主人由阳界进入阴间的道路”,所以就会“阴阳换位”或者“颠倒黑(阴)白(阳)”。
或许囿于文史知识缺乏,我们曾经把“汉阙密布的地方”叫做“汉碑乡”,把“那里的酒”称为“汉碑酒”。这其实是一种“误解”。碑和阙的“作用完全不同”。“碑”用于“镇压鬼邪”,阙用于“引导升天”。好在这次乡镇区划调整,把“汉阙密布”的“水口乡”(有汉阙的村)和“青神乡”都划归“土溪镇”了。汉碑酒迁移到渠县省级经济技术开发区去了,还改了名称“汉杯酒”。原先的“青神乡”有山名为“大青山”又称“大神山”。据传,东汉车骑将军冯绲的家庙(济远庙)就在这座山上,上次陪四川大学周啸天教授(鲁奖获得者)去探访“大神山”,看见了相关的“碑刻”,证实了这个说法。其门联(已倒地损毁)云:江山如画,遥望蜀川八百里;风月无边,威镇渠州第一峰。因为冯绲生前为著名战将死后又“屡被封神”(土主),所以“大神山”之名比“大青山”之称“更合情理”,“土溪镇”和“青神乡”的“合二为一”,可以说是“懂历史讲科学”的。
扯得有点远了,其实也是“故意而为之”,因为渠县的“两汉文化”,在全国也“独树一帜”。前有賨人(巴人)“助刘兴汉”,后有东汉巴西宕渠人的“群星璀璨”。我又想起“宣汉县”的樊哙乡(已设镇)“也跟刘邦扯得上关系”,相传“楚汉相争”时,汉高祖刘邦派大将樊哙(刘邦连襟,娶妻吕嬃)出征巴郡,在此屯兵。其实“宣汉县”也跟“刘汉王朝”有直接关系,东汉和帝二年、三年(公元90年、91年),先析分宕渠县设置宣汉县(治今达川区),又析分宕渠县置汉昌县(治今巴州区)。或许,南朝梁大同三年(公元537年)也在搞“区划大调整”,当年“宕渠县”虽然“升格为郡”,但被严重“割肉瘦身”,先后有广安、邻水、垫江等县脱离“宕渠”这个“母体”。像“樊哙乡”以个人名字为乡镇“命名”的,我知道渠县也有两个:一个是改“城东乡”为“家让乡”(王家让,抗日名将,牺牲后在成都举行隆重的追悼会);另一个改“鲜渡乡”为“少愚乡”(郑少愚,抗日名将,中国空军最早的创始人)。可惜这两个乡的名字早已消失在乡镇设置的名单中,虽缅怀抗日先烈深情未减,但心中还是有些许遗憾。
还是接着说刘邦的故事。刘邦当了皇帝,当然也要“论功行赏、列土封疆”,他把“萧何论功第一”惹得“群情激奋”,尤其是“打打杀杀”(南征北战)的功将“心中不服气”(不安逸)。刘邦发表了著名的“功狗功人论”:他以狩猎来打比喻:众将如“猎获有功的狗”,只是“命令的执行者”,而萧何则如“猎人”,是“猎获成功的指挥者”。司马迁把这个著名的论断放在《史记·萧相国世家》里。原文:夫猎,追杀兽兔者,狗也;而发踪指示兽处者,人也。今诸君徒能得走兽者,功狗也;至如萧何,发踪指示,功人也。
刘邦留下的“名人名言”真是络绎不绝,他灭秦灭楚而拥有天下,但他还是“很谦虚”。他说:夫运筹策帷帐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镇国家、抚百姓、给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此三者,皆人杰也,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也。这段话常被后人引用,说明“致胜之道”在于“会用人才”。汉朝建国以后的高中级官吏,主要来源于“军功升迁”,除了张良、陈平、张苍、叔孙通、陆贾等“关键少数”外,“绝大多数”其实就是一介武夫,造成严重的“人岗不适”,让刘邦明白了“马上得之勿能马上治之”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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