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军歼灭程毛牛
1933年，渠县义和场的土豪劣绅、盗匪与国民党官兵勾结一气，欺压百姓，无恶不作。他们不但将百姓的田地、农具、衣物等掠夺一空，而且还加租加押，高利盘剥，把反抗的群众抓起来，不是打就是骂。村村寨寨“愁云惨雾、哀魂遍野”，弄得老百姓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日子过得比黄连还苦。
这时候，义和场的老百姓听到通（江）、南（江）、巴（中）闹红，还听说这些人是好人，是为穷人撑腰的，都盼着红军早点到来。
8月初的一个晚上，天气凉爽，营山明德段家沟一户姓段的人家，关着门正在吃夜饭，忽然外面有人大声喊：“老乡，开门开门。”段家人听称“老乡”，这声音很亲切，不由多想，立即放下碗筷，开门一看，院坝头站满了头戴五星八角帽，身穿灰色衣裤，腰围皮带，打着裹腿、脚穿草鞋的人，有的背着枪、有的背着刀。
“老乡，不要怕，我们是红军，我是红四方面军第十一师三十二团一营营长胡奇才。我们是穷人的队伍，专门打土豪劣绅。”段家人见这些红军说话谦和，对人客气，便从屋里端了几条长木板凳，叫红军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段家院子的人听说红军来了，都躲在一边悄悄看热闹，想看红军是个啥样子，是不是像国民党所说的那样。看到红军让出凳子叫老乡坐，又和老乡握手，于是人们慢慢走拢来听红军战士摆打土豪张子敬的龙门阵。
平昌县佛楼有个叫张子敬的土豪，有田地400多亩、山林五座、家丁12人，称霸一方。营长胡奇才率领一连赶到佛楼，张子敬得知后，携带着家人及精壮佃户43人，龟缩在癞子洞。
癞子洞位于悬崖上，内有大小岩屋4间，有水井，石仓里有大量粮食，外有石门，有两米高石墙挡住洞口，墙上有观察孔、枪眼。张子敬在洞内准备有机枪两挺、步枪五支、罐子炮两门。唯一通往洞口的石梯被毁掉，别无通道。一连四面围攻，多次猛攻，子弹都被石墙挡住，扔手榴弹也被石墙反弹回来，还牺牲了一名红军战士，伤了三名。
张子敬张牙舞爪叫嚣：“攻不进来吧！”这时，一连神枪手击断了张子敬的右手腕，他仍负隅顽抗。胡营长决定用攻心战术，找来几位佃户家属喊话，控诉张子敬罪行，揭露了他骗人的谎言，激起了佃户们的愤怒，缴了家丁的武器，将张子敬捆绑好吊下悬崖交给了红军。接着，苏维埃政府组织召开了公审公判张子敬的群众大会，枪决了不可一世的张子敬。之后，将张子敬的田地分给了穷苦农民。
老百姓听了红军战士消灭土豪劣绅的故事，不少人伸出大拇指赞扬，说红军不简单，是他们的大救星。现场有个老乡问：“你们敢打土豪，那义和场驻了一个团的国民党，你们敢不敢打？”这时，胡营长拍了拍胸膛，斩钉截铁地说：“怎么不敢？他们来一个，我们打一个；他们来两个，我们打一双……只是这山区杂草丛生，树木茂盛，山石突兀，四周陡峭，山路崎岖，道路不熟悉，你们敢不敢给我们带路？”大家都说：“敢！”当场就有几个年轻人站了出来。
当时国民党在义和场驻了一个团的兵力，专门防止红军进入义和场。这个团的团长叫程栋梁，个子很高，力大如牛，性格粗暴，心狠手辣，脸上长满了络腮胡，于是人们就给他取了个外号叫“程毛牛”。
第二天天还没亮，红军就整装出发，分成两路：一路从菩萨坡方向，一路从横岭子方向，朝义和场国民党军队住地夹击。天才麻麻亮，胡营长怒吼一声：“冲啊！”义和场的万牛坪、大坟包和灯盏窝几个地方被包围了。枪声就像炒玉米花一样，“呯呯呯呯”响了起来。一阵枪声后，红军冲进敌群，左砍右杀，程毛牛这个团的人像倒麻杆一样，横竖摆起。红军打死打伤敌人300多人，缴获物资50多挑，银元摆满一大方桌。余下的敌军朝涌兴方向狼狈逃跑。
这时，程毛牛在护兵的保护之下，坐着滑竿朝涌兴方向逃命，红军紧追不舍，两个抬脚被打了个人仰马翻。程毛牛滚下滑竿，摔得皮青眼肿，吓得屁滚尿流，边跑边拿手枪朝后开枪。带路的老百姓认出是程毛牛，就吼起来了。红军听到是程毛牛，不顾一切跟着撵，撵到义和场不远的倒马坎嘴下，几支枪对准程毛牛开火，程毛牛一栽，脑袋开了花，见阎王去了。
红军打死程毛牛的消息传开后，义和场人民拍手称快。石垭子乡苏维埃、老鸭坪乡苏维埃人民在义和场的皂角垭利用两棵大柏古树扎起了彩门，表示庆贺。有人还编了快板：
红军作战很勇敢，好像猛虎下了山。
左砍右杀用枪扫，打得敌人心胆寒。
军民一家鱼水情，参军参战靠自愿。
打倒土豪和劣绅，苏区一片艳阳天。
举起镰刀斧头旗，从此穷人掌政权。
……
□张成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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