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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一样的村上春树

安徽商报 2017-04-23 15:00 大字

村上春树 日本现代著名小说家,生于京都,毕业于早稻田大学第一文学部演剧科,擅长美国文学的翻译,29岁开始写作,第一部作品《且听风吟》即获得日本群像新人奖,1987年第五部长篇小说《挪威的森林》上市至今在日本畅销千万余册,引起“村上现象”,其作品风格深受欧美作家的影响,少有日本战后阴郁沉重的文字气息,被称作第一个纯正的“二战后时期作家”,并被誉为日本80年代的文学旗手,其作品在世界范围内具有广泛知名度。 《骑士团长杀人事件》是其新创作的长篇小说,刚刚由日本新潮社出版。

“肥肥”的村上君

辛子﹙记者,独立撰稿人,现居滁州﹚

第一次读村上,是《挪威的森林》,后来陆续读了《海边的卡夫卡》《且听风吟》《斯普特尼克恋人》等,不好不坏的感觉。直到读了《1Q84》才真正对他产生兴趣。《奇鸟行状录》可能算是我个人心目中的村上最佳吧。

早期读的林译比较多,个人感觉比施译的版本读起来更流畅。从日本回来的导师对我说,林译跟村上的风格还是有些出入。我不精日语,也不能把鲁迅和他家兄弟叫起来再给我们翻译一通,那就将就着读吧。反正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文本离开了作者,怎么解析,本来就是读者的事儿。

接触村上之前呢,对“日本作家”的印象,基本就是川端康成、夏目漱石、三岛由纪夫、太宰治那些大家子,还有各类推理作家。村上君呢,不太像“日本作家”。个人方面,没怪癖,不狂狷,不自戗。作品风格呢,不唯美,不物哀,不讽刺,不变态。人家公开喜欢的作家也都是西方的,没多少“和风”,而且非常的“不爱国”,最近捅了篓子,把日本国内的爱国激进分子和右翼气得极欲除之而后快。

卡佛算是村上非常公开喜欢的一个作家,他将卡佛的小说翻译到日本,甚至写了一本《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来向卡佛的《当我们讨论爱情时我们在谈论什么》致敬。一般认为,村上受到卡佛极简主义的很大影响,我读村上的时候,的确很少会觉得他啰嗦。

如果按我自己的理解,“极简主义”就是要简约、留白,节约表达。比如《歌手》节目,迪玛希黄妈这种炫技派就比较让我头疼,听不了他们高音回转,炫耀华彩,觉得情感都被破坏掉了。而李健这种稍微“收”一点的歌手,我就比较喜欢。不论听歌还是读小说,都喜欢“收”一点节制一点的表达方式,希望对方给我一点余韵,不要上穷碧落下黄泉,对我的感官赶尽杀绝。在叙述艺术中,尤其不喜欢堆砌辞藻,空泛虚张。不过我这种对留白的偏好,真的纯粹是一种审美偏好。

卡佛和村上的极简主义读起来味道不太一样。卡佛的书,也只读过《当我们谈论跳舞时我们在谈论什么》。书里有他一张很作家pose的照片,却透着股浓浓的蓝领气质。他写的人就是很普通的人,偏蓝领阶层。“留白”一方面可以说是他的写作技巧,刻意制造空白和断章。另一方面也可以说是情节合理性的要求,作家虚构的是生活“本来的样子”。普通工人阶层不论是思维还有日常对话中,都没有太多文法语言,心理的“不作说明”显得理所当然。普通人不善言辞,生活异样,被颓唐笼罩,事实上的确却也无法言说。《跳舞》里面的那个女孩,想说说不出,只好放弃。读的人也不用刻意去填白。云后有山峰,感觉到,暧昧就好。

跟卡佛瘦得皮包骨的蓝领极简主义相比,村上比较偏小资和知识分子,他的极简主义,有“肥肥”的一面。撇去专栏不提,专栏里有鸡贼和抖机灵,也有鸡汤和爆款。真正的村上,我还是愿意去小说里感受。村上的小说,很多不是日常普通的场景,即便是,他也会营造出一种奇谭异境、架空、疏离的感觉。而且他会不吝笔墨大段大段在叙事线条之外去做人物心理的描写。作家应该讲清楚、期待被讲清楚的事,他还是会去讲。这是他的小说家意识和知识分子的自觉。

村上的极简和留白,也就是“不作说明”,在他的《我的职业是小说家》一书里,有段自述非常清晰:“重要是将零零星星的小插曲、意象、场面、语言等,不断扔进小说,再将它们立体地组合起来,而且要在与实践通用的逻辑、文坛常用的手法毫无关联的地方进行。”他有文体的野心。

我读卡佛,觉得是线性的叙事上有空白,内置的逻辑是完整齐顺的。读村上,更像是三维立体的,内置的逻辑非线性,结构的维度又给有限的素材增加了无限变幻的可能性,而阅读本身是白纸黑字线性进行的一个过程,无法三维立体作业。

身为小说家,村上有个“烦恼”,年年都要被诺贝尔奖膈应,即使他一再摆手说,真的不care啊。我觉得吧,村上这种长跑都要出本书的摩羯男,最得意的还是“坚持”和“韧性”。他本人对于写作,完全不是聪明人、天才的做法。就是坚持再坚持,日日打卡上班一样,做足时间,花足功夫。既像个天才的建筑师,有天马行空的创意,又像个踏实的结构工程师,保证这些创意在结构上有其合理性,可以施工完成,所以才能持续30年,保证稳定高质量的作品输出。

村上的“肥肥”,还体现在他意外的会“文以载道”(也可以说是我手写我口的我行我素吧),他的小说中涉及很多反战、反极权、反体制、抨击邪教的宏大题材。通过写作和巨大的世界影响力,他在积极输出这些价值观。前面提到的“捅娄子”,指的是他在新作《骑士团长杀人事件》中明确写到,日本在南京实施大屠杀。虽然对具体人数还有争论,“但四十万人和十万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呢?”

目前,村上已被日本国内不少人特别是右翼评价为为钱为诺奖取悦外国人的卖国贼了。当然,在中国网民的心中也是瞬间擎天柱了。说为了诺奖自然很冤,村上不是第一次反战,也不是第一次提南京大屠杀。个人觉得吧,村上就是个很西化的人,西方价值观,非黑即白,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有理由。不像东方人,阴中有阳,阳中还有阴,比较暧昧。这事,您也可以看做是一位耿直的西方人在坚持他二元对立的思维方式,而他这么做,也是基于拳拳爱国之心,看似“背叛”日本,其实未尝不是对日本的一种回归……

村上的主妇粉们

华明玥﹙作家,现居南京﹚

谁在读村上春树?在我们的猜想中,肯定是大学生、公司职员与散布在城市各个角落里的文青。但居留日本多年的同学周阳子告诉我,我忽略了一个巨大的“村上粉”群体:日本的主妇。

每年,村上出新的小说时,在书店门口像买爱疯7一样彻夜排队的有她们;公布诺贝尔文学奖之前召集村上图书会,在咖啡馆里为偶像祈祷守候的有她们;各个社区里,举办村上朗诵会,张罗所有琐事的有她们;村上的作品改编成话剧,在昂贵的前排落座的也有她们。这些日本主妇甚至能信口背诵村上著名的金句,比如:“曾经我以为,人是一天天慢慢长大、变老的,现在才知道,人是一瞬间变老的。”再比如,“那个时候要跨越生死之间的门槛,分明比吃下一只生鸡蛋要简单。”

周阳子认识的主妇A,对村上的研究简直超越了一般的评论家,她说村上既不是情节的胜利,也不是思想的胜利,他只是文体的胜利。“不过,能把人类的孤独感说出一百种感觉的,也只有他。‘白光光的月光像懂事的孤儿一般不声不响地浮在夜空。\’或者,‘公路上方漂浮着白骨般的一弯晓月\’,他是我心目中唯一能把孤独写得这么凄清又有疏离感的作家。”

主妇B,通读村上小说的结果是,把男女主人公们吃过的美食复制出来,卖给餐馆赚了一小笔钱;主妇C,把村上小说中著名的情节发生地设计成一条观光线路,她自己做向导,专门为国外来访的村上迷们提供旅行定制服务。你还不能不说,这样子消费偶像就没有一点文艺情怀。

为什么日本主妇会成为“村上热”最有力的推动者?周阳子的解释是:“只有主妇,跟大学毕业后从没有正经上过班的村上一样,都是那种‘自始至终的个人主义者\’。丈夫一直在加班,回家来多半已经跟同事喝得醉醺醺,日本夫妻之间的交流是相当淡漠的,而传统主妇结婚后退出职场,更容易感受到深入骨髓的孤独感。这是酒精、香烟、爵士乐,阅读、行走与各种放逐都无法解决的寂寥感,村上写出了这种长达四五十年的寂寥,这种甚至是超脱了生死边界的寂寥,赢得了她们的心。”

而日本的主妇们,这一二十年来也在情不自禁地效仿村上式的生活:凌晨四五点钟即起,赶在要为全家准备早餐之前,专心工作为自己积攒长途旅行的费用;下午的时候跑步10公里或者游泳1.5公里,然后读书或听黑胶唱片,晚上谢绝大部分应酬,通常9点以前准时睡觉。你不能不说,这种僧侣般严谨的生活可以把人的身体与精神调理成一座准确的“时钟”,它可以大大稀释孤独带来的颓丧感,而使孤独带有庄严的使命感。是的,主妇们凭借这种村上式的健康生活格局,唤醒了沉睡在家务中的艺术敏锐性。村上走红的这快30年时间,日本诞生了无数绘本作家、漫画能手、摄影师与各个领域的设计师,她们的现实身份都是全职主妇。如果她们将生活的变化归功于村上的导航,村上会作何反应?

我猜,这位总是在玄色衬衣里衬一件圆领T恤的当红作家,会以标准的村上式口吻说:“这样的事也能归功于我?归咎于我,我就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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