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诊 ——罗炳辉将军与乡医轶事
[摘要] 夜 诊 罗炳辉将军与乡医轶事
□王世福
在抗战时期，定远县朱家湾属淮南抗日根据地，新四军二师师长罗炳辉曾多次在这里指挥部队进行反“扫荡”，打得日、伪军闻风丧胆。罗炳辉将军深受群众爱戴，他的传奇故事很多，乡医王清甫为他治病却鲜为人知。
1944年11月立冬后的一天深夜，住在朱家湾街西头的王清甫医生（原名王濯泉1903—1972年）刚睡下，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接着，“啪啪啪”轻轻的拍门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王医生，王医生！请您辛苦出一趟诊！”门外来人很急切。
王医生急忙穿衣下床，点亮煤油灯，开门一看，来了两位穿灰制服的军人，心里明白了，是新四军来看病。他们骑马来的，还牵着一头高大的骡子。背盒子枪的干部进门就说：“我们首长老毛病犯了，拉肚子厉害，吃了西药不管用。他还患高血压病，不能行走，慕名让我们来请你去看看。”
王医生询问病情后，开好药方，从药柜抽屉抓出10几味中草药，用戥子计量，包好，另外预备了几味药，放到药箱里，立即出门。那位干部扶着王医生骑上骡子，就出发了。初冬之夜，寒气逼人。他们从街东头南大巷口出去，马不停蹄，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离朱湾老街东南6里多路的刘小街。
他们下马后，走进一家大院子，门前有卫兵站岗。进入堂屋，只见一位身材高大魁伟比较胖的首长正躺在床上，床头挂一支大号左轮手枪和子弹带。他支撑着身体坐起来，尽管有气无力，还是朗声说道：“欢迎你！王医生！寒夜里，惊扰你来为我看病，对不住了！”
王医生一看认出来了：“是你？罗炳辉司令！听说你当新四军二师师长了，可我们老百姓习惯喊你罗司令呢！”
“你认识我？你应该喊我‘罗大肚子\’嘛！哈哈哈！”罗炳辉师长诙谐地开个玩笑，活跃了室内气氛。
王医生仔细察看了罗师长的脸色和舌苔，用手把把脉，诊断是急性肠胃炎。他让警卫员找来熬药的罐子，解开一包中药倒进罐子里，兑了两碗水，放到火炉上煨药。不大一会，药罐就“咕嘟嘟”地冒泡了，满屋子弥漫着中草药的苦香味。又熬了一会儿，王医生才把药汤倒进碗里，凉了凉，递给罗师长说：“请你喝下这碗汤药，看看疗效如何？”
罗师长接过药碗，用嘴吹了吹，头也没有抬，“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他躺下，双眼微闭，靠在枕头上休息。过了一会儿，罗师长感到体内发热，浑身舒坦。他一拍床框说：“王医生，你果然名不虚传！这草头方子还真能治大病呢！”
说着，罗师长就要起身，被王医生按住了说：“哪有这么神奇？你躺着别动，等喝了第二罐药汤，再看效果如何？”
罗师长服从地躺下，闭上眼睛，很快，他鼾声如雷。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王医生在药罐里加了两味药，又把第二罐药汤煨好，轻轻摇醒罗师长说：“罗司令，你醒醒，把这第二碗药汤喝了吧！”
“好的！好的！”罗师长翻身坐起说：“对不起！当着客人的面，我竟然睡着了，睡得真香啊！”
罗师长接过药碗，一仰脖子，把一碗药汤喝得精光。他缓缓躺下，闭目养神，过了一会，他脸色红润起来，额头微微出汗，掀开被子，翻身要下床，大声喊道：“我饿了！要吃干饭，最好再来一碗红烧肉！”
王医生笑笑用手按住他说：“罗司令！你病情刚有好转，需要调理，按时喝药汤，等痊愈后，再补充营养！”
“好！我听医生的！”罗师长坚持下了床，从枕头下摸出5块银元说：“多亏王医生手到病除，这药资钱是我的积蓄，你务必收下！”
“这钱我不能收！你们新四军为了老百姓，拼死拼活打鬼子。我为你治病，要是收你的钱，不是打我脸吗？”
罗师长看到王医生执意不肯收钱，也没有再勉强。
这时候，远处的公鸡开始“喔喔喔”地叫了。
罗师长安排挎盒子枪干部说：“天快亮了，你们马上将王医生安全送回家，不要惊动街上的人，免得今后给他家惹麻烦！”
“是！”挎盒子枪的干部敬礼回答。
警卫员牵来那头高大的骡子，罗师长亲自扶王医生骑上骡子，并随手脱下军大衣披在王医生身上，拱手抱拳说道：“多谢王医生！”
“请罗司令不可操劳过度，要多多保重身体！”
在黎明前的寒风里，罗师长挥手致意：“再见！”
当时，日、伪7000余人分七路“扫荡”津浦路西，罗师长指挥部队同敌人周旋作战半个月，歼敌几百人。同时，他还指挥部队围歼桂顽的占鸡岗战斗，歼敌2000余人，他哪里有时间休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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