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宁明版《蛇郎》背后的故事 ——宁明风情散文系列之十二

左江日报 2017-12-12 09:55 大字

人蛇相恋,比如许仙爱上白素贞,这是人间的传奇。这样的故事往往具备多层的文化意味,比如封建婚姻不自由啦,比如原作者性压抑啦,等等。诸如此类的说法,扑朔迷离,让人揣摩不透。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是人具备丰富想象力的一种体现,而人的想象力恰恰又是与人的创造力乃至人的生命活力紧密联系在一起的,这才是人蛇相恋文化意味的核心价值所在。少女与蛇郎

这又是一个人蛇相恋的故事。故事的版本很多,但要素大体一致——这一回故事中的男女物种属性与发生在西湖断桥上的那个故事正好对调过来。故事的女主角是一位美丽善良的少女。为了践行之前父亲(或母亲)在危难时刻许下的诺言,毅然决然嫁给了非我族类的一条丑蛇。少女嫁过去之后才惊喜地发现,丑蛇非但不丑,相反是英俊非凡的一位小龙公子。美少女与龙少爷恩恩爱爱,过着天仙般的生活。这就让本可以优先选择嫁给“蛇郎”的少女姐姐心生嫉妒。故事进一步发展,美少女遭容貌相似的毒姐姐谋害,但最终有惊无险;而嫉妒心重的姐姐则聪明反被聪明误,伪装替代妹妹想把“妹夫”变成“丈夫”的阴谋最终破产,那一位少女的姐姐因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跌落悬崖,变成一只令人讨厌的不断呼喊“救命”的丑鸟……故事永远只能是故事罢,莞尔一笑就好。

但你如果还有心思继续往前探讨,从不同的角度对故事进行理性分析。比如,从劝喻文化的角度看,那么你会发现,这个故事显然具有了鲜明的诚信教育、反对阴谋诡计等方面的寓言文化意味;而一些人类学家还能胡诌出更多的文学道理,比如,说这个故事跟人类原始社会生活有关,是“泛神论”思维的结果,充满了神秘的创造性,体现了原始时代中国南方百越民族“图腾(鳄鱼)崇拜”的文化现象……沿着这样的方式去思考,也许你很快还可以发现,本故事最为简单又最为贴切的文化意味,无非就是说明了这一方土地上的人,同样具备了神奇丰富的想象和创造能力吧。编导与表演《蛇郎》的宁明人

根据广泛流传的民间故事,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由柯炽编剧、范西姆编曲、宁明县文工团主演(后面加入了广西艺术学院以及桂林市歌舞剧院的一些演员)的壮族歌舞剧《蛇郎》正式推出。先是在广西巡演,然后推向全国,到过云南等省;几年下来,连演200多场,场场爆满。本剧后来登上了中央电视台的舞台,被拷贝成电视戏剧片,当年曾在全国14个电视台播出,而中央电台就播出了两次。本剧至今可以在“经典名段”中点开欣赏。据说,《蛇郎》创造了除《刘三姐》之外广西戏剧史上又一个经典性辉煌。进一步要说的,宁明文工团作为南疆县级一个小小的演出单位,竟然可以和如此辉煌的当代戏剧演出有关系,真的神了。

一部少数民族的歌舞剧,却能够收获如此巨大成就,《蛇郎》所依靠的是怎样的魅力呢?

原故事的传奇性,这个自然不能忽略。但最主要的,应该是编、导乃至表演者集体的匠心投入与艺术呈现,尤其不能忽略的是壮族歌舞音乐神奇魅力本身。这就不能不提到一个具备了“花山神性”的音乐人——范西姆先生。

1939年11月,宁明花山脚下一个不知名的壮族山寨里,范西姆来到了人间。从小就得到母亲山歌吟唱的“妈勒访天边”那神秘氛围熏陶,少年范西姆脑子里充满了神奇幻想。在县城读初中时,偶然观看了一场文工团演出,这就促使了这一位花山少年一生的音乐寻找之旅。范西姆从姑丈那里借来仅有的20元钱,穿州过省,只身来到湖北艺术学院音乐附中报考,还好可以如愿以偿。接着,他又继续叩开了中央音乐学院庄严的大门;尔后,转到中国音乐学院音乐系攻读民族音乐理论。学成后的范西姆接受国家分配到文化部工作,但他不愿贪恋城市的繁华与舒适。仅仅因为对于民歌的痴迷,13年之后,范西姆毅然决然重新回到了生养自己的壮族故乡,选择了自己喜爱一生的职业,“踏遍坎坷为民歌”。《蛇郎》的巨大成功,以及后来接连不断的民乐创作以及民乐研究方面的收获,比如像南宁国际民歌艺术节上不断传唱的“歌海明珠”其中的辉煌乐章,还有传遍世界的“天琴”乐曲等,这些成绩牢固地铸就了范西姆作为广西壮乡“一代音王”的光辉形象。

范西姆的成功,无疑是与花山古老神性的历史传承有关,当然更是宁明人时代艺术创新的必然结果。宁明当下的“蛇郎”们

作为大型壮族歌舞戏剧,《蛇郎》的排演,的确为宁明县培养了一大批优秀的戏剧艺术人才。这里有舞台表演、乐曲编奏、绘画布景乃至脚本创作等各个方面的人才;毕竟,戏剧是一门综合的艺术。

当然,戏剧的演出最后还涉及到了戏剧之外的事情,比如经济的投入,等等。由于市场经济带来的冲击,大型壮族歌舞戏剧《蛇郎》的辉煌仅仅是昙花一现,很快便偃旗息鼓。但这不能说明《蛇郎》的不优秀,相反更加说明它的难能可贵。最起码,《蛇郎》的排演为地处边疆的宁明县播下了现代戏剧演出非常金贵的艺术种子。在当下的宁明,种子们其实已经遍地发芽,甚至有的已经茁壮成长,花果飘香。

跟随范西姆老师之后,宁明涌现了一批国家级的音乐创作及表演才人,比如,梁宇、吕少贤、左江月、陈超等,他们都有全区乃至国家级获奖的作品流行,得到业界的高度肯定。仅仅关注其中的一位代表吧,他就是吕少贤先生。

作为现任崇左市音乐家协会名誉主席,“50后”的吕先生同样出生在花山脚下,但在学历上他就没有范老师那么幸运了。因为求学时遭遇了“文革”,吕先生高小没读完就开始“混江湖”。好在他天资聪颖,可以自学成才,吹拉弹唱样样在行,早早地考进了县文工团。《蛇郎》排演之初,吕先生即有幸参与其中,成为台柱型的人物,是该剧的音乐编配和主力演奏。独特的音乐历练为吕先生后来的音乐发展奠定了扎实的基础。现在的吕先生已经是“国家二级作曲”,在地市乃至国家级报刊、电台、电视台、音像出版社和文艺汇演比赛中发表歌曲、戏剧、摄影、散文、报告文学等作品500多首(篇),获得各种级别的评奖有80多次,作品最高入围全国的“五个一文化奖”,这真不是简单的事情。

更可贵的是,长期的基层文艺工作,让吕先生成长为一名非常出色的艺术活动家,尤其是成为了这一方土地上文艺创作名副其实的伯乐,亲自培养或引荐了一大批的艺术人才。作为著名的“文艺之乡”,宁明现在形成的浓厚的艺术氛围自然与吕先生多年的耕耘有很大的关系。真可谓“德艺双馨,桃李芬芳”了。蛇郎的愿景

看过花山上众多的赭色小人以及铜鼓形象,有人一口咬定,说那其实是骆越人祭拜神灵时表演的舞蹈。都说,舞蹈是戏剧的前身;这么说,从两千年之前开始,这一方土地上的人们就已经开始了自己的戏剧之旅吗?没有相关的文字资料佐证,不敢附和。但回到本文,有一点可以明确,由宁明人主创主演的壮族歌舞剧《蛇郎》的确曾经辉煌。

中国人常戏称那些先前曾具备神奇的想象和创造能力但后来却不再拥有的人为“江郎才尽”。从以上叙述可知,当下宁明的“蛇郎”们绝非是可以拿来取笑的现代“江郎”;或许,相对于先前,他们现在的确陷入了一定程度的寂寞。但那一定是他们需要歇息而已,为的是积聚能量,准备下一次的更加辉煌!

从朋友那里听到消息,花山申遗成功后,宁明县马上筹划出台了一系列重大的文化建设举措,其中包括《蛇郎》一剧的重排……

在西湖边,听浙江人吴语软侬《白蛇传》,那是人间天堂的一种味道。在花山脚下,听宁明人壮音甜唱《蛇郎》,那岂不又是一种神山仙味呢?

等《蛇郎》重出江湖之日,再仔细品鉴。

新闻推荐

构建履职平台保证依法行权

近年来,宁明县人大常委会认真贯彻落实党的十八大报告提出的“推动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与时俱进”“在人大设立代表联络机构,完善代表联系群众制度”和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提出的“加强人大常委会同人大...

宁明新闻,弘扬社会正气。除了新闻,我们还传播幸福和美好!因为热爱所以付出,光阴流水,不变的是宁明县这个家。

 
相关新闻

新闻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