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目连山行记 □李曙生

巢湖晨刊 2016-06-15 15:40 大字

当我行走在仲夏天的目连山中,我庆幸自己见到了这条山谷的最丰美的季节。

目连山在皖南石台县城北二十公里处,秋浦河右岸。薄阴的天气,目连山的山谷显得有点沉郁。一条小溪一路陪伴着我们,砰訇喧嚣着,把我们迎进山。让我惊异的是,小溪的水流怎的那般丰沛,在约二十米宽的河床上汹涌地奔流着,潺潺汩汩,不舍昼夜地流了不知道多少个世纪。这座山该有多大的肚子,才能蓄下这么多的水呢?进山约一里许,我们看见一条近三百米长的河床,正像柳宗元笔下的小石潭那样,全石以为底,而且在水下显出很美丽的粉红色。这是一整块硕大的粉红色花岗岩河床。它随山势拐了几个S型,像一条红鳟鱼似的倾斜着溜下了山。在河床陡峭的部分,溪水跌成一堆雪白的泡沫,滚动着,远远望去,仿佛冻结的乳酪一般。雪白的浪花,隐约着的粉红色的河床,掩映在四周葱茏的草树间,让人眼目为之增明。

我沿着小溪边走边看了很长一段路,也没有看见一条鱼,哪怕是山溪里最常见的那种鲦鱼。轻鲦出水,白鸥矫翼,可一向是田园诗人醉心描绘的风景的。是水太清了吗?再不,就是水太急,鱼躲到平缓的水流中去了?但愿不是因为人类的贪婪逼迫它们离开了这样清澈可爱的溪流!

河面蹲踞着许多已被水流打磨得很圆润的石头,都差不多有农家的稻箩那么大。它们前后错落地停在河水里,多么像五线谱上的音符,由造化的手指一帧风景一个乐章地弹奏着高山流水的琴音。流水又象躜行的队伍,日夜不息地从诞生亿万年来就把它的见闻封藏在心里的石头边绕过,悠然地谈论着这些石头的迂腐和执着。在一些水流稍微平缓的河面,当地人把河石平整的一面朝上,在水里安放稳妥了,做成石步供游人在两岸蹿往蹿来。河水虽然湍急,但并不深,不过我们也没有无谓地跳上那些石头:万一落水,那就出洋相了。我们都明智地把那种游戏留给敏捷大胆的人赏味去了。

沿河不知不觉就走了七八里,水势不见稍减。进山愈深,林木愈密。目连山在2007年就获批为省级森林公园,这里有种类繁多的植物(据说有1000种以上),老鼠矢和合欢树,橡树和槠树,盐肤木和乌饭树,扶芳藤、凌霄花和木通,有着好听名字的植物和有着匪夷所思名字的植物,更多的是叫不出名字的植物,令人目不暇给。据同行的一位老师说,目连山的植物(主要是乔木)呈现着很明显的块状分布。栎树占据一处山坡,槠树占据着另一处山坡,枫树或桦树又占据着别一处的山坡,在这些高大乔木的荫庇下,灌木和杂草也竞相争夺生存空间,同时又能和谐相处,给我的印象是,与“混沌是自然的法则,秩序是人的梦想”这样一句名言恰恰相悖反,这里的植物界遵从着极其有序、协调而又合理的规律,是真正的必然王国。看见目连山的每一株植物都是那样青葱欲滴,生机勃勃,我就不奇怪在丛林里有一条流量丰沛的河了。

我们到了抛儿潭瀑布下面就没有再往山里走了。瀑布怕是有十几米宽,从对面的山腰直挂下来,分成了几叠,正像一条抖动的白布。下面是一个很深的潭,潭边的小河石五彩莹洁,圆润如玉,如果放在玻璃瓶里用水养着,放在案头,恐怕比插花一类清供还雅气呢。

瀑布的上面还有一个小村落,同行的那位老师告诉我,抛儿潭的名字和那个小村落有关。据说太平天国在安庆打了败仗之后,几个散兵逃到这深山老林里,在这瀑布边的山路上,碰巧遇见一个女子,一手抱着小孩子,一手提着一只鸡,要回山上小村落的娘家。那几个兵正要找吃的,就赶着去抢那女人手上的鸡,那女人吓得往山上跑,兵士在后面追,女人跑不动了,想把手里的鸡抛出去,慌乱中却把小孩子抛到了下面的潭里。她明白抛错了,就不顾一切地跳进潭里要救上自己的孩子来。几个兵一见闯了祸,也顾不上抢鸡了,都跳下水去,把那女人和小孩子救了上来。这就是抛儿潭名字的由来。听着这故事,我但愿那个女人和她的小孩子是真的被救起来了。

在我们下午就餐的一家农家饭馆旁边,饭馆主人用竹篾编了一个很大棚子,里面混养了一些野鸡家鸡,还有一只雄孔雀。那只孔雀一直笔直地竖着它的屏在棚里走来走去,像一个国王在他的宫殿里闲步一样,惹得一只公鸡不服气地围着它打旋旋,逗得我们都开怀大笑。除去一些鸟外,我们在目连山没有遇见别的野生动物,我想它们一定是躲起来了吧。

午饭后,我们就出山了。像我们进山时一样,那条丰沛的溪流又一路絮叨着陪伴我们,把我们一直送出山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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