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采茶人
□李少武
话说皖南石台神龙岭有位凡人、趣人,此人姓严,名厚,后被人误称呼为严猴,遂以严猴名之。
严厚,今年五十有六,头发花白,背微曲,身材偏矮,精神矍铄,爱眯眼侧目视人,但性耿直,重情谊,有江湖侠义之风。
去年4月初,我和省作协几位“驴友”到皖南石台采风创作,一大早我们就爬到神龙岭,雨后的群峰满山翠绿、云雾环绕,在山顶的四周到处可见一垄垄碧绿的有点像波浪的茶叶树,这层层的茶树多么象是一枚枚精致的钮扣镶嵌在这深山的腹部,受自然环境的影响,深山的茶叶有着超乎寻常的香味备受城市食客的热捧。
我们走过茂密的茶树丛爬到群山环抱的山顶平地上,只见一间简易的茅草屋,我们走进屋内,所见东西一览无余,简陋得不能再简陋了,一张小床是用竹子做的,上面铺着稻草,破旧的被子和零乱的衣服放在一起,三块石头支起的锅还有余烟,房主人严厚根本不理睬我们,他靠坐在门前的山石上俯空眺望,满面潮红,开始吹箫,这是一支不太常见的黑漆九节萧,一米多长,透过吹萧人灵巧的手指直抵唇边,箫声绵绵而浑厚,穿透力特别强,同时我听出箫的音韵是低调的,有些压抑、喑哑,像一个流浪的诗人,在独语、细吟,显得孤寂与清癯。
过了好一会吹箫人把箫放下,望着我们沉吟了一会儿,给我们讲起了他采茶的故事。
这神龙峰有几百棵野茶树,由于山高路远,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采了几十年茶叶了,这山茶树每年要采摘四次,采茶从三月中旬开始,每过一段时间采摘一次,全年采摘150天左右,收入几千块钱,他忙时采茶闲时吹箫。我买了一斤茶叶,总想听听他的事故,他总是笑而不答,我想要取真经,只有三顾草庐了。
临行时我送他电子收音机,他讲这大山里没信号,要收音机没用,我讲这电子收音机内存了几千首歌和几百遍评书,他高兴地收下了。
今年3月26日,我随市文联组织的赴皖南石台采风团到石台县神龙岭采风,出发前,我买了十几斤食品和一大袋水果,带了八卷本的《中国通史》、八卷本的《世界通史》鼓鼓囊囊一大背包,一大早我和张导游一起上山,一路上张导游向我介绍了一些严厚的情况。
严厚的家原来住在山下的严家村,祖上严嵩曾在明朝嘉靖朝内,任首辅大臣,内阁大学士。但凡看过传统戏的人,都知道明代有个权臣严嵩是一个大恶大奸的大白脸坏人,其实同一般封建大官僚相比较,严嵩并不是“大坏人”翻开《明史》就知道,严嵩早年勤奋苦读,为诗古文辞,颇著清誉,他的书法和文章流传至今。说他公而充私,一心扑在工作上,连家都顾不上。但“树大招风,官高必险,”严嵩后来终于成了他的政敌的主要攻击目标,后来皇帝只用了一句话,就把他削职为民,严嵩来到石台这深山区隐居起来,现在发展成了严家村,村内有严家祠堂供有严嵩画像。
进了山上茅屋,严厚很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并介绍说今年雨水多,茶叶收成不好,他也挖点竹笋下山卖点钱补贴生活,并给我准备了一斤山茶,我坚持要给他几百块钱,他也收下了,山里白天时间短,我和张导游急着要下山。
严厚还是坐在门前的山石上,一直吹箫,吹到落日的余晖把窄窄的山间染成红色……。我想严厚站在云岭之巅,放牧心灵,山一程、水一程,历尽沧桑,流年、清欢、云淡,风轻处,真是别有洞天。
人生原本就是风尘中的沧海桑田,只是回眸世态炎凉,演绎成了苦辣酸甜,生活,不总是一帆风顺,有风有雨的日子才能承载生命的厚重,风轻云淡的日子更适于静静领悟于无声处,我们倾听风尘落素,渐渐明白人生,总会有许多的无奈、希望、失望、憧憬、彷徨,苦过了,才知甜密;痛过了,才懂坚强;傻过了,才会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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