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韩磊文图清晨青阳县陵阳镇兰溪村这个被群山环
□ 记者 韩磊 文/图
4月2日清晨，青阳县陵阳镇兰溪村这个被群山环抱的小村薄雾掩面，施家保和往常一样，骑着摩托车载着爱人陈花红来到了兰溪村教学点，开始了他们一天的工作。早上7点半他们到达学校，此时已经有两个家长带着孩子在学校门外等候。
施家保和陈花红是兰溪村教学点仅有的两名教师，施家保负责教小学课程，陈花红则是学前班的班主任。打开大门，记者和两位老师一起走进校园，一栋2层教学楼矗立在校园中央，似乎在告诉世人它曾拥有过“辉煌”的历史。校园内松柏青青、碧草油油，干净整洁。走进校园后，施家保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教室的门打开，让已经来学校的孩子进入教室。随后，打开会议室门、办公室门，拿起扫把、抹布开始仔细的清扫每一个角落。打扫完毕后，他开始检查学校四周的情况，“我们学校周边村民组有几个调皮捣蛋的孩子，每天早上都要巡视一遍，确保他们没有来搞破坏。”此时陈花红正招呼着被家长陆续送来的孩子。
把一天工作的“前奏”忙完以后已经是8点半，孩子们都已经坐在教室里自觉朗读课文。小学教室里总共只有6名学生，而这6名学生还是一、二年级的总人数，是一个典型的复式班。陈花红的学前班也只有8个孩子。上课之前，施家保告诉记者，以前兰溪教学点是一所完小，随着本地农民外出务工，纷纷将孩子带到外地就读，兰溪村的生源便逐年减少，2007年兰溪完小将五、六年级并到陵阳镇中心小学，去年9月份又将三、四年级并走，如今只剩下一、二年级，一所完小也“浓缩”为小小的教学点了。看到学校如今的样子，施家保唏嘘不已。“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刚参加工作时，兰溪小学有170多人，教师13名，当时学校还有初一、初二两个年级。”更让施家保和陈花红忧虑的还是下学期的生源问题。
8点40分，施家保回到办公室拿起课本，来到教室开始为一、二年级的孩子们上课，这天上午上的是语文课。施家保走进教室，6个孩子很大声地喊出：“起立！老师好！”坐在教室左边一列的3个是二年级的学生，右边一列的3个是一年级的学生。给复式班上好一节课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老师要像个“钟摆”一样来回奔波。通过自己的摸索，施家保老师发明了一套“动静搭配”的教学方法，包含三个环节。第一个环节首先给二年级布置新课预习任务，然后给一年级上课；15分钟后进行第二个环节，给一年级布置课堂作业，给二年级上新课；再过15分钟进行第三个环节，检查一年级和二年级的课堂和课后作业，当堂批改和订正。只有采用这种方法，才能完整上完一节课。
课堂上的一幕让记者颇为感动，那是施家保给二年级上《沉香救母》这篇课文，当他读到“想到就要跟日思夜想的妈妈见面了，沉香心里无比的激动”，便停顿了下来问道：“‘激动\’这个词还可以换成哪些词语呢？大家想一想，每年过年时候，你们的爸爸妈妈从外地务工回家了，你们心情是？”同学们立即大声地说“高兴”、“开心”，眼神里充满着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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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点30分，隔壁的学前班，陈花红带着学生们走出教室来到操场上，这堂课教孩子们认识自然界的植物。“这些像小灯笼形状的是蒲公英，轻轻一吹，它的种子又像一个个小降落伞一样，飞到各个地方，明年又能长出更多的蒲公英。”陈花红采来一朵蒲公英，孩子们好奇着听她讲解。“学前班的孩子都在6岁左右，但是今年来了个最小的学生。”陈花红指着旁边的男孩说，“他叫夏伟伟，是2011年7月份出生的，才2岁多，他的爸爸妈妈在外打工，所以爷爷奶奶在家带着，由于要干农活，没人照看孩子，便送来学前班。”
11点钟，上午的课程结束了，施家保来到学校“食堂”，其实就是一间简陋的厨房，开始盛米煮饭，食堂老师傅也着手烧菜。12点，施家保和陈花红开始招呼各自班里的学生吃午饭。“每天都是我们夫妻俩亲自为学生打饭，把每个碗里的菜夹好，然后安排学生到隔壁的餐厅去吃。”陈花红说。吃饭时，施家保则捧着饭碗站在孩子们边上。“因为要时刻注意孩子们不吃饭或者把饭打翻了的情况。”
中午，这些孩子都不回家，家长每个月从家里带点米，然后每天交1块钱伙食费。“这一块钱是学生午饭买油和买部分菜的钱。你看，学校那边的空地上就是我种的菜，我看土地空着，就索性开片菜园，种点小菜，中午供孩子们吃。”施家保告诉记者，食堂的老师傅是去年请来的，村里一年补贴给他700元，镇里一年补贴2888元。
吃过午饭，孩子们自由活动，这时施家保便搬出凳子坐在办公室门口看着操场上嬉戏玩耍的孩子。“我中午没有午休过，就这么坐着看着孩子，视线一刻也不能转移，唯恐孩子在玩耍时会碰到磕到。”记者中午和他一起在门口坐着，听他诉说自己的职业历程。1978年施家保高中毕业时，正赶上“知识青年回城潮”，乡村教师奇缺，施家保便响应号召来到兰溪小学当教师，他的爱人陈花红1983年来到学校。多年来，很多老师来了又走，只有他们夫妻俩一直坚守下来，这一当就是30多年。谈起为什么没有选择离开，施家保说：“一生很珍惜教师这个岗位，要对得起自己的工资，更舍不得离开兰溪的孩子。”教学楼前面的黑板上还公布着上学期期末考试成绩，这些孩子在全镇获奖的名次，施家保说，那也是他的荣耀。
下午一点半，要上课了，施家保拿出一个手摇铃铛，因为今天早上发现电铃坏了，孩子们听到铃声便回到教室。下午，一、二年级上的是数学和写字课，学前班则是学画画。相比学前班孩子的活跃气氛，一、二年级则要安静的多，他们认真地做着数学题，做完之后，施家保当堂讲解。下午的时间过的很快，4点钟左右，学校门口已经有家长来接小孩回家。“因为我们是山区，有的孩子家离的远，所以我们放学要比其他学校提前。”等到最后一个孩子被家长接走，施家保还要绕学校一周检查一番，确保周边没有安全隐患，才锁好每扇门。“晚上回家还要准备明天的课程，这两年身体不太好，视力也下降了很多，但是，为了这些求知若渴的孩子们，忍一忍，再拼一把。”说完，施家保便骑上摩托车，载着爱人陈花红踏上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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