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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间沈无茶徽州的村落像一水墨册页粗翻差不多细看大

安庆晚报 2011-05-04 22:53 大字

 

黑白间

沈无茶

徽州的村落像一水墨册页,粗翻差不多,细看大不同,但不同之处在哪里,我又说不出个所以然。说不出就不说吧,不说更好,孔子推崇“述而不作”,禅宗连述都免了,索性不立文字。

不立文字多好啊,我觉得禅宗的洒脱类似魏晋的不羁。文字已经汗牛充栋了,文字已经铺天盖地了,文字已经罄竹难书了,不立是对的,谁让我们立了那么多,灾梨祸枣!

前些时去了趟徽州,朋友搞“徽州诗会”,请我参加。这年头,有人冒充学富五车,有人冒充名士风流,有人冒充儒雅,有人冒充豁达,有人冒充大智慧,有人冒充隐士,我冒充着诗人从安庆出发了。

过池州时,天还是半晴的,快到屯溪,却下起雨来,不是“青蓑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的雨,而是“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的雨。这两句词,前句是唐人张志和的作品,后者为宋人蒋捷所书。我向来喜欢唐诗不中意唐词,我向来喜欢宋词不中意宋诗,宋词里尤其喜欢蒋捷:

一片春愁待酒浇,江上舟摇,楼上帘招。秋娘渡与泰娘桥。风又飘飘,雨又萧萧。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浇。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一剪梅·舟过吴江》

这样的句子,基本十足江南之况味,然另外那首著名的《虞美人》却只记得零零星星的片段,好在手机有上网功能,于是搜来看了: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站在车站大厅门口,看着徽州特色的鱼鳞瓦的屋顶上烟雨迷蒙,许是我好久没有回家的缘故,心里觉得鱼鳞瓦上的烟雨分明弥漫有乡愁。

晚上住在高尔夫乡村俱乐部,蛙声在远处,虫鸣于楼下,感觉极其受用。可能是下雨了,也或许酒店太舒服,第二天,我差一点不想去茗洲。幸亏睡眼惺忪中翻开了《接待手册》,我看到介绍茗洲说“深藏在四围青山合拱如城堡、率水缠绕似白练的河曲洲园上”。

“青山合拱如城堡、率水缠绕似白练”这句话打动了我,文字之外的味道真是说不清。去吧,我倒要看看青山合拱、率水缠绕是什么模样。

一路上走走停停,时间虽稍长了些,但看看窗外徽州民居的黑瓦白墙,足以冲淡路途的疲乏。

黑白给人以安静的感觉,仿佛有远离现实的安逸,据说人做梦的场景都是黑白的。好的东西都是黑白的,譬如水墨山水,王维就宣称“画道之中,水墨最为上”。我想徽州地区崇尚黑白,除了审美境界的因素外,和理学也有很大关系吧。两宋时,水墨不仅合于画家的审美追求,也与理学家所提倡的绝欲超迈的文化哲学相契,而徽州又刚好是理学大家朱熹长期生活过的地方。

徽州地区的白墙黑瓦,有的几年,有的几十年,有的几百年,所以黑白颜色的浓度不尽相同。黑有焦黑、浓黑、重黑、淡黑、清黑;白有米白、粉白、灰白、黄白;黑白间产生出丰富的变化,几乎就是高超的水墨书法了,让我在车上看了个不亦乐乎。

到达茗洲时,树木越发绿了,草木越发深了。一滩河水豁然而至,河深草木春,即便不是春天,也是美的,何况是春天,那就更加葱郁了,更加葳蕤了,更加苍翠了。

徽州本来就是婉约的宁静的,下雨的缘故,婉约宁静中更增加了几许慵懒。有村民在竹林深处挑挑挖挖,有村民在桥边小店里躲雨,有村民在屋檐下东张西望。我们是不速之客吧,也不一定,我看见有人打着伞歪斜着赶路,目不斜视,只顾着把胶鞋在青石板上踩得噼啪直响。

远方的茶园,影影绰绰中可以看见采茶妇。山林清逸的气息四处浮动,盈怀满袖了。竹林丛中,山鸡野鸟,忽上忽下,恍惚中,我觉得自己仿佛成了晋太原中那个不认字的渔夫。

中午吃饭时,汤盆里茗洲的春笋袅起的清香与窗外雨徽州的雾霭一体,连成天上人间。

月光城·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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