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矿勘查 同大地对话的人
地质工作,听起来很神秘。真实的地质工作究竟怎样开展,神秘的地质人现实中又是什么样的呢?记者采访了安徽省核工业勘查技术总院地矿院的地质队员,听听他们的野外工作故事。
寻找
地球收藏的宝贝
矿产无言,在亿万年的光阴里,它们始终是静默的,地矿人唯有在地质勘查中通过蛛丝马迹不断追寻、上下求索才能找寻到各种矿产。
地质工作者的工作场所主要在山川荒野,他们跋山涉水、风餐露宿苦苦寻觅的,是那些国家需要的、紧缺的矿产资源,如铀矿、金矿、铅锌矿、铜矿、石油等。
杨彪是核勘总院地矿院年青一代的地质人,习惯野外工作的他面对采访稍有腼腆,但说起野外找矿侃侃而谈。
安徽省核工业勘查技术总院是安徽省境内唯一一支从事放射性地质工作的专业队伍,在铀矿勘查领域及综合找矿方面均有着较强实力,五十余年硕果累累——探明了中型铀矿床2个、小型铀矿床3个;提交大型铅锌矿床1个、中型银矿床1个、中型方解石矿床1个、小型金多金属矿床6个。
如何判断一个地方是否有矿产?可能为何种矿产?矿产具体在何处?可能在地下多深的地方?这些都考验着一个地质团队的综合业务能力。杨彪说,地质勘查需要多学科融合作业,一个地质队通常由地球物理、地球化学、水文地质、测绘、钻探等多个专业的人员组成。
2016年,地矿院在池州市东至县找到一座60万吨的大型铅锌矿,填补了皖西南地区没有发现大型金属矿产的空白。杨彪说,即便通过仪器可以探知地下可能蕴含某种矿产,但要确定它的准确位置并最终找到它,背后付出的艰辛仍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东至项目中,核勘总院地矿院的团队里,有70岁的老专家,也有20多岁的小伙子,老中青三代人在十年时光里用脚步丈量过50平方公里山区的每片土地,爬高山、涉险滩,通过大量的调查、取证、分析才终于找到这座大型矿藏。“有些矿产深埋地下,需要地质人一步步攀登、一锤锤敲打,分析工作区沧海桑田的演变历史,弄清岩石矿物前世今生的变迁,再结合地球物理和地球化学等辅助信息,读懂地球的密语,最后利用钻探揭示地球深埋的矿藏。如果判断不准确,差之毫厘便失之千里。在哪里定点,在哪里钻探需要团队的综合研判。”参加过东至县项目的周敏说。
地质勘查要经历综合分析、基础地质调查、物化探工作、野外采样、实验室化学分析、现场钻探等多个程序,概括起来和医生看病时所用的“望闻问切”相似。前期通过综合分析选择成矿有利区域,进而开展野外调查和采样阶段,地质人员要带上各种仪器,如同给地球做CT一样,通过物理探测“窥探”出地下存在的“异常点”。除了物理探测,地质人员还会通过分析地下水、土壤、岩石样品,查明特定元素在异常区的分布规律,圈定靶区,逐步缩小找矿范围。
孤独
又高尚的事业
找矿这条路,注定是艰辛的。
“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对地质人来说,地球是他们最好的实验室,大自然是最好的科研和学习场所。在这样一个巨大的实验室里蕴藏着无穷的奥秘等待地质人去探索。在这个过程中,艰辛与收获不离不弃,失望与兴奋相依相存。
地质队员野外作业随身必带的是罗盘、放大镜和地质锤。杨彪说,罗盘和常见的指南针类似,当地质人员在荒郊野外时,它可以指引方向,确定所处方位。不仅如此,罗盘还用于测量岩石的产状;放大镜用于观察岩石的矿物成分和内部结构,便于识别岩石,准确定名;地质锤主要用来敲击岩石和采集标本。随着科技的进步,在传统“三大件”的基础上,地质队的装备也逐渐升级,出现了GPS定位系统和新式探测仪等电子设备,但老三样的地位无可取代。
在普通人的眼里,山川河流越是险峻雄奇越是美丽,但在地质人的眼里,这种美景却是勘探路上的重重阻碍。杨彪说,一旦设计好路线,即便前面是峡谷河流、悬崖峭壁,地质人也得想办法一一走遍。
在庐枞地区某山腹地,地质队探测出异常,可能有战略性矿产存在。杨彪和他的伙伴们每天带着馒头、面包等干粮,背着探测仪器一早进山,在野外进行地质填图、采集标本、追溯矿点等工作。山中夏季蚊虫众多,冬天寒风凛冽,还时常有毒蛇马蜂出没。有一次一名队员在采样时没有发现身旁的野树上倒悬着一条竹叶青,幸好被同伴及时拉回才避免被咬伤。在没有路的山野,他们跋山涉水,遇到岩石埋在土中就刨土凿石,挖坑取样。上山的路足够艰辛,等到下山,每个人还要背着沉重的岩石标本、土壤标本。杨彪说,地质工作是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结合,一天的劳累之后,晚上回到住地还要及时整理资料,分析数据,做好记录。凭借着坚强的毅力和坚定的信心,几十平方公里的土地处处留下他们的足迹,终于摸清了所有异常点的分布。“前期基础调查越细致,设计的线路才能越合理,钻机位置也会更准确。”
2018年,杨彪确定了一个钻机位置。因为当地老乡土地归属的原因,钻机要向旁边调整几十米。杨彪顶住巨大的压力,和各方面沟通协调坚持在原地钻探。当最终分析结果显示该钻孔见有较好品位的矿产时,整个团队都沸腾了。“我当时压力特别大,在我们之前,有别的地质队在那里勘探了几年,都没有找到矿产所在。但我相信我们前期所做的工作,既然位置确定了,怎么能轻易调整!”杨彪说,铀矿的分布是零散的,确定难度很大,有时只是挪动了10米,可能就完全错过了。每一个钻机的位置都是全队人心血的凝聚,背后是数年的艰辛探索。
找矿周期长,有时一个项目长达10年,长期野外工作大家最常面对的就是山风、溪流和岩石,亲人孩子更多的时候只能装在心里。杨彪说,虽然孤独与辛劳是常态,但当钻机带着含矿的岩心露出地面时,所有的疲惫都被“挖到宝”的兴奋和自豪感所取代。
没有人喜欢四处漂泊的生活,对地质人来说,一个矿产的发现就是一份至高无上的荣誉。这是一种朴实无华的情怀,更是为国找矿的使命所在。
记者 田琦图片由采访对象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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