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酷的男人 都会被 一个小女人征服
之前看到一句话，说很多结婚前屌炸天的男人，最后终会被一个女人收拾得服服贴贴。那个人，就是他女儿。
对的，就是这个小小的女人，从出生后睁开眼斜着看了他第一眼起，这个男人就彻底地拜倒在了她的脚下。是的，在他们眼里，她的那双脚脚，就是世上最美味的馍馍。
一/位/离/婚/父/亲/的/忏/悔
她需要我的时候，我为什么没有到场？
唐博
父亲对女儿的爱是私密的，却也是公开的。
说它私密，是这份爱只有他们自己能体会；说它公开，是因为这份爱会尽可能地被邻里、师长、同学乃至亲朋感受到。
所以，我愿意公开自己不称职、不成功和不会转正的私密的父爱。这里有我的忏悔、我的自责、我的内疚和我的希望。
我愿意和努力做个好父亲的父亲们共勉。
1
朵儿中考结束，答应端午节过来看爷爷奶奶，一家人都很高兴。
她穿着一件cospaly 黑裙装，头上扎了个硕大的黑色蝴蝶结，再配上黑色的长腿袜，1米67的少女从巷子里走出来，熟悉而又陌生的样子让我又惊又喜。
上车，出发，从城市中心到三环外，她难得陪我穿越一个通城。
节假日的总府路照例车水马龙。
我思量着她即将去敦煌，于是检索喜马拉雅，想把蒋勋讲敦煌那几段放给她听，未料怎么找都找不到。瞅着这个间隙，她果断连上蓝牙，接上了自己的ITACHI，为我放她存储的日语歌曲。
于是我们开启了一段关于音乐欣赏的交流。我默听她的爱恶，念想着这爱恶背后思想的成长，竟觉得那惯常不入耳的日语动漫烦音，有了些仙聆妙乐的意味。
这算爱屋及乌吗？
作为父亲，那一刻，我很幸福。
2
朵儿是2000年1月出生的。
他们这一年出生的孩子，被人们爱称为“世纪宝宝”。预产期是1月3日，然而，直到1月12日，她都不肯和我们相见。在妇产科做过检查，医生说，脐带缠住了，得剖。
那天下午，在二医院产房门外，我手忙脚乱地抱住了等了许久的她。
那天晚上，我在逼仄的阳台改造的书房里，写下了迎接和爱她的第一篇诗章，只是，这首诗我已背不完全，而那页爱心手稿，在经历几次搬家后，再难重新翻出了。
一个月后，在满月酒席上，朵儿从百元大钞、玩具、文具、工具中抽出了一只画笔。
作为父亲，那一刻，我很骄傲。
3
朵儿快两岁了。
我却得离开成都，去到并不喜欢的深圳。
都记不起来走的那一天有没有吻她。
一年，成都和深圳之间，我们依赖妈妈的信，传递我的父爱，和她给我的惊喜。
有多少回红眼航班，回到家，只看到她熟睡的眼睑。从深圳带回来的漂亮的花裙，没有一回是我亲自为她穿上的。
等我从深圳回来，朵儿已经三岁了。她的头发，从小辫子变成了小丸子。
很快，她进了幼儿园。早上，她在门口和我说拜拜，我睡眼惺忪地应付；晚上，我忙完工作回到家，她已安然入睡。
周末两天的亲子活动总是时断时续，那辆专为她买的紫红色轿车上，多少回空落了爸爸的位置。不知道那时的朵儿，会不会在心里想：爸爸为什么会那么忙？
作为父亲，那一刻，我很惭愧。
4
如果我知道搬家之后不久就要和朵儿分开，我情愿一辈子在那个小房子里住下去。
步行两条街，朵儿第一次自己去小学上课的时候，我们在阳台上目送她，直到楼宇遮住了她的身影。那是搬入新家后最安静最幸福的时光。
一年级开始，她渐渐听到也看到我们开始小心翼翼、后来不管不顾的争吵甚至摔物，深夜和妈妈相拥而眠的时候，也许她也偶有一两次午夜梦回的惊悸吧？
我们甚至都没有和她有过一次像样的商量，就武断而草率地决定了她未来的生活。
那天，她和妈妈离开了新家，我在一个人的大房子里，想起曾经给过两个女人的承诺，泪如滂沱。
作为父亲，那一刻，我很糊涂。
5
我在茶桌前，为朵儿泡一壶滇红。
但是，她和妈妈一样，喜欢咖啡，不喜欢茶，我的着意培养和熏陶，其实没有用。
我提议，我们一起来学习一篇不长的古文，帮助她提高古文的阅读理解能力，但是她怏怏地提不起兴趣。
我又说，那我们一起在画案上写字画画吧。
她说：我颜料和笔都没带呢。
我忽然陷入了第一次怀抱她时的手脚无措，不知道接下来如何和她一起相处这个云淡风轻的节日午后。
断了多少年的日常生活，需要日常生活来接续，一时间的应景，怕是很难让她安心的。
朵儿说：爸爸，我想回家了。
我其实并不意外。但我说了要她留下来吃晚饭的理由：你看啊，你和二姐姐有好久没见面了，她下班就回来；奶奶给你准备了好多好吃的，都留在晚上，你走了可就没人吃了；还有还有，明天就是父亲节……
“哦，明天是父亲节哈。”朵儿还是百无聊赖的样子，“那现在怎么办？”
“看张碟子如何，《星际穿越》。”“好吧。”
看到第15分钟，库伯就要离开墨菲去到外太空了，朵儿却告诉我说：她想回家了。
我沉默了15秒，答应她，“好吧”。
作为父亲，那一刻，我很无奈。
6
朵儿一直没给我看她的作文。曾经向我开放过的QQ空间，后来永远关闭了。
因为初中毕业做同学纪念册，我得以看到她的三篇作文。
一篇写她小时候学游泳，身边总有一个人在陪着。她在作文中写道：回忆中，还是孩子的我在水中前行，眼中总会在一片蓝的荡漾里隐隐闪现一个人影，站在游泳池外，看着水池里的我。多年之后，我不再训练游泳，只是偶尔去泳池里放松一下。而每当进入那一片蔚蓝之中，就会再次回想起游泳镜外的某个地方，站着我的爷爷（她叫外公为“爷爷”），看着我双手随水摆动，双脚打出忽大忽小的水花，一言不发，静静守候我的成长。
读到这里，我想：作为父亲，那些她游泳的日子，我都去哪里了？
一篇写家后面那棵被突然谋杀了的大榕树。她在作文中写道：没有生命会长存，就像我的大榕树，但我会永远记得它，记得这棵一棵陪我度过多少个春夏秋冬的大榕树。
读到这里，我想：作为父亲，那些她一个人找大榕树诉说的日子里，我都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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