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地名,我们不能数典忘祖
◎超凡
地名中记载了我们的祖先和历史传统。
但我们发现,许多地名胡拼乱写,表现了对祖先姓氏的亵渎和失承。
赵桥之北有个大村,叫“穆阁”,村民相传为北宋杨家将中穆桂英一支南迁至此而逐渐形成的村落。不知何时,“穆阁”已经改成了“木各”,好写了,好读了,却把祖宗给卖了。大杨镇西有一个“北庄”,满村姓“冀”,因为笔画太稠,做村牌时,取“冀”字上面的“北”为名,久而久之,一村人姓冀,却住在“北庄”,甚至有的将冀改成“纪”字,以图简便;张集村有“淡”庄者,魏岗镇有“完”庄者,“淡”实为“澹”,原为复姓“澹台”,宋代有宰相“澹台明灭”;“完”为“完颜”,原为金国贵族姓氏;把“澹台”简化成“淡”,把“完颜”简化为“完”,不知九泉之下的祖宗有何感想?诸如:戴庄写成“代庄”,余庄写成“于庄”,隋庄写成“随庄”,此类书写胡乱简化者,不知凡几。我国历代重视姓氏,古代有姓氏者,才是自由之身,一般家奴无姓,多由主人赐姓。有姓,才标志着有独立人权。许多家族建有宗祠,就是对姓氏的重视与继承。乱写姓氏,反映出自身自信与自尊的缺失,对祖宗是一种亵渎,也意味着少了一根道德约束的绳子。
还有对传统农业的失承。
在亳州市村名中,有许多带有“园”字。亳州处黄淮之间,农耕文明由来已久,种植菜蔬和果木的较多。一般情况,叫“王竹园”、“李竹园”之类的,多是王姓、李姓居多,村中从前有大片的竹竿园,沿之成习,村名就以姓氏与竹园结合。有些农民种果园,就以姓氏和果木名称结合,如“李枣园”、“张柿园”、“刘花红园”、“戴李子园”、“赵桃园”等等。而不在园字前加限制的,一般为种植蔬菜的“菜园”,此类村子很多,典型的如双沟镇“秦大园”,城市边沿的马园、刘园、赵园、前罗园、后罗园等等。这些名字,反映了此地农耕文化的特色,标志了一个时代的信息特征,说明了一个城镇的繁荣程度、人口居住密度、城镇规模面积,记录了一个村子的历史状况和生产生活信息,代表了一种传承。而在现在,许多村子都简写成了“某元”,如“马元”、“张元”、“赵元”……失去了其中真意。在普查表地名沿革一栏中,有些资料填写者不做调查,闭门造车,胡乱臆测,如在填写一个叫“刘元”的地名来历中,竟解释为“刘姓、元姓居多”,故名刘元。把“园”改写成“元”,虽一字之差,不仅断了文化传承,消亡了许多历史信息,而且闹出许多令人啼笑皆非的笑话。
还有些被简化了的地名割断了对文化的向往与传承。
在两千多年的封建社会里,我国的知识分子一直被当作社会精英,尤其是科举时代,读书阶层的“士”,享受许多有尊严的特权,读书阶层不仅受到社会普遍尊重,而且成为激励寒门子弟的最公平契约。所以,有些村庄的名字,留下了中华民族善待读书的历史印记。如涡阳县青疃镇有“书香庄”、“书袋村”。“书香庄”里历史上曾出现过几位秀才,村人多姓吴,近年来,先在当地称为“吴书香”,村子大了之后分成两个村子,一个叫做了“吴书”,一个叫做了“吴香”,这和当年的村名意思恰恰相反,真有冷幽默的趣味。而“书袋村”也是为了纪念本村历史上的读书人,说他读书“成袋”,村人视为骄傲,又因为村人多王姓,改村名为“王书袋”。现在,竟改成了“王书代”,谁知是何意?这样的字体简化,把当地积聚了几百几十年对读书的渴望,化为了乌有,毁灭了国人对文化的向往,破坏了当地的文化生态。
我们的骂人话中,有一句很严重,叫做数典忘祖,其实,我们妄自改动那些历史地名时,我们已经骂了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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