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履 霜 ——涡阳骑行笔记之三 □雅不知

亳州新报 2012-02-24 00:05 大字

《周易?坤》初六:履霜,坚冰至。

在我们参观天静宫之前,王振川老先生先引我们看了武家河。先生的考证,武家河就是老子所居的谷水。“武家”之河——以武围李,是武则天祭祀老子时亲自改的名字。当我们走上延伸入河道中的木廊,河水只是静静地流淌,和二十年、一千年、两千五百年前没有什么两样。木板上有霜,步行处留下浅浅的脚印,低头查看时,才发觉人迹间杂有三趾的鸟迹。人鸟共栖的河岸,正是贤者无怨无悔羁留的地方。此时,我忽然想起“履霜”。

霜是坚冰的前引,从字面上理解,易经这一卦也许寓意着更大的考验将要到来?而孔子所作的《象》中却是这样的解说:坚冰凝结之日,踏马可过也。东汉杨雄的《文言》中进一步地阐明: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履霜之时,早知道河流将要变成冰川了,骏马就可以在冰上驰骋了。

履霜苦行,也许正是王振川老先生这二十年的写照,质疑困苦曲折种种一言难尽,年届七旬之际,终于成果斐然。他考证老子的出生地在涡阳,以一己之力将近年来几成定论的“鹿邑”说扭转过来,至少是回归到了两方各执证据,分别表述的局面。鹿邑人为此“恨他入骨”,涡阳县政府则在近期奖了他一所房子,授予他涡阳荣誉市民的称号,大家都尊称他为“王老”。据说,以他的研究成果为主体的,涉及资金达十几个亿的建设项目亦将渐次展开。

王老为涡阳“争”回老子,本身却是个“不争”的人。身为一个上海人,义务做这个事情二十年,如果是为了回报,恐怕早已经坚持不下去了。他要经常来涡阳做研究,来回车费吃住都是自掏腰包。后来新建了天静宫道院,他就搭伙和道长们住在了一起,才算减少了开支。他走遍涡阳的田间河畔,古物捡拾了很多,一块砖都不带走。他说,我是外地人,原则是只搞研究,不能带走本地的东西。

读书人最重素情相待,王老如果不是这样一位虚怀若谷的“道者”,以他今日的身份,我们这几个骑行来涡阳的文人,应当没有拜识他的机会吧。

原只是涡阳的文友偶然提及,王老竟然空等了一日,当晚才相见,约定次日早上亲自当我们参观天静宫的向导。他去天静宫,也要骑行十几里路的单车,我们却由于道路不熟,当到达时,王老早已在门前静候了。让长者久候,实为不安。王老一派谦恭,颇不以为意。在长达一个上午的参观中,他细细讲解,一石一物都旁征博引,细说来由,言语风度,真是醇然长者。

他指着一块铭有“孤身鹤发悲仆射”字样的残碑说,这碑文的后面该有什么样的故事呢?作为小说家,是否有文章可作呢?

这样的闲看闲谈,是眼福、是耳福,更是清福。半日之闲已是福缘,方才结识竟已告别。

临别时王老说,要过年了,你们走后,我也得回上海了,开了春再过来。我说,春暖花开的季节,我来天静宫陪您住几日好了。

我有块珍藏的普饵,是八百年古树特出的紫芽。六年前,我一位广西的居士朋友进山亲手采摘茶青、团制成饼,她取名为“紫气东来”,原料有限,所制不多,我仅得了一饼。原想会再放上几十年,但我还是送给王老好了。紫气东来——正是道者的气派,谁能比王老更合适这茶呢?一饼茶又何足奇!怎能送得出手?可王老所愿意收的就是这些不值钱的礼物啊。古流星园的看门人郑老汉送他一张黄蟒所蜕去的皮,就让他欣喜,并将这事多多说起。

唉,我总归是要到天静宫里陪上王老住几天的,哪怕是打着地铺也好,就在这个春天最好。一阳来复,乍暖还寒,武家河升腾着紫气。天静宫里品茗谈道,偶尔入耳,是苏道长教徒弟的声音,是小道士念韵文的声音,是雨打竹叶的声音,是鸟鸣的声音。

这万种声音,在我们清谈时,一切俱寂了。

还记得那个薄雾蒙蒙的清晨,我们骑车穿过老子广场的牌楼,沿一路蜿蜒曲折的沙石小道向天静宫去。早已辨不清方向了,只知道左边是水,右边也是水。冬日的早晨来得晚,空气尤为清冽,一路看近草残绵,远树瘦疏,野鸭闲嬉,人迹息绝,只觉清穆幽旷,这里果然就是那大德的道乡啊。转而又想,今后再来时,若已有十几个亿资金落在地上,怕是要热闹起来,可惜就再不是这般模样了。这样想时,就远远地看见王老在天静宫门前向我们挥手了。

履霜,坚冰至。也许寓意着更大的考验将要到来呢。

二十年间履霜客,一阳来复踏冰人。

花开拊掌当中笑,衣上谁看半点尘?

这是我写给王老的一首诗,希望他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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