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家坑访故 ◎超凡
都说“家边无风景”。因为熟,所以“无睹”。
源自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一直很关注城里的“坑”。当是,主持编导过“关于国策”的电视专题片,几次聚焦城里一些坑塘的填埋、污染情况,那些节目很受瞩目——那时,毕竟还有那些坑塘存在,污染和填埋虽在进行,但还有“焦点”可供聚焦。现在,这些坑基本都被填埋并盖上了房子, 或者成了政府补偿市民的货币。曾经的熟皮坑,面积相当的可观,如今难觅踪影;老市委党校西边的牛腚坑、饮马坑,均已消失;华祖庵后面的砂礓坑仅水面就有三十多亩,如今被民居团团围困,偷偷填埋,无人过问,还剩下两三亩脏水。
政府治理坑塘最成功的标本,要数丁家坑了——如今站在坑边,虽然水面缩减了数倍,但毕竟还有一泓清水,如果从东边看过去,颇有碧波荡漾的恍惚之感。
因为关注,经常到丁家坑旁浏览,一日很幸运,遇到了几十年前就在丁家坑旁居住的一位大娘,姓氏也很稀罕,姓顿,八十二岁了,我问老人家是哪个顿,她说是左边一个提手,右边一个书页的页(后来查了下,没有这个姓氏,应该是“顿”,是周朝皇族姬弱一枝,封地在顿子国,后来以国为姓,故而姓顿,是很稀罕的一个姓氏),说起丁家坑来,顿大娘屈指如数家珍,她口中的丁家坑,在1975年左右,还充满神秘之感——
那时候,坑南沿儿住着张家,十一个孩子,全靠捕鱼捉虾过日子。顿家住在坑北沿儿,夏天常在坑边大槐树下纳凉。坑里水面大,有鱼,特别是有一条“大火头鱼”,谁都不敢招惹,张家捉鱼为生,从不敢打这条“火头”的主意,鱼太大,头有小盆子大,身子像一棵树横在水里,经常从坑东头向西边游弋,那时候有浮萍,那鱼游过的时候,浮萍两边分开,露出一条二尺多宽的水道。顿大娘说:我家二宝十二岁,不知天高地厚,偷偷打了一把五股鱼叉,拴了绳子,待它游过的时候,掷了它一叉,幸好扎得不深,只带下一块肉来,一股大浪,差点要了孩子的命——我把孩子一顿好打,人家都不敢,你活腻歪了?
顿大娘不识字,还保持着那一代人的淳朴,讲述的又是亲身经历,不是转述故事,似乎可信。她的讲述,帮我解决了一个长期困惑的问题:丁家坑没污染以前,水面阔大,水质很好,应该有很多鱼虾,但从其他人的多次讲述中,从来没有讲过丁家坑有“翻坑”的记录——翻坑者,亳州一带土话,描述鱼类稠密,遇到气压过低缺氧时漂浮水面,任人捕捉的情景——丁家坑那么好的水,为什么鱼类一直不多?顿大娘的讲述解决了这个问题,她讲的那条“大火头”,是一条食肉的黑鱼,那么大一条鱼,每天要吃掉多少小鱼!所以丁家坑里的鱼,永远不会泛滥成灾——也许就是这样形成的生物链吧。
联想到丁家坑还有“晏太爷捉妖”的故事,似乎还有一种可能:顿大娘口中的“大火头鱼”,会不会是一条淡水鳄鱼呢?因为谁也没有见过它的真容。
可惜,丁家坑前些年污染的太厉害了,二十年前那些鱼早就被毒死了,不知道坑下的泥土中,还能不能找到这条鱼的骨头?
留一个悬念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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