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思朱诚同志□孙育海
朱诚同志是2010年10月2日离我们而去的。随着时光的流逝,老人的形象,每每思及与其相处的点点滴滴往事,令人一次又一次地油然而生敬重。
1970年春,我从五河县龙塘湖农场调到县革委会政工宣传小组工作。当时,朱诚任县革委会主任,他高高个子,显得清瘦,总是面露笑容。那个年代的春节,虽也放假,但大年初一一过,初二就上工地兴修水利了,机关干部也是如此。有一位同事也是外地人,我们就商定这个春节就不回家了,这样有一个结伴的,也就不觉得孤独了。在过大年的那天,朱诚同志就把我们请到他家去,同他全家一起吃年饭,暖暖地过了一个春节。
不知什么时候,他调回地区工作了。我们就一直没有见过面。直到1983年,有一天,领导叫我到地区去汇报工作,又再次见到朱诚。当时,他是地委副书记,“文革”前,他就任此职。事后才知,那一次是地委常委集体和省委考察组对我的一次面试。不久我就被调到地委任委员、宣传部长。我来了之后不久,朱诚同志就办了离休手续。
在往后的工作岁月内,每年过春节,我和爱人都要去给他拜年,但都是空手,没有带过一次礼物。见面时,他都是亲自泡茶。我不免要谈些工作,他只是听,从不追问什么事。我们离开时,他总把我们送出大院,站在那里,要一直目送我们见不到身影为止。对于他的身世,我不了解,只是从他的诗稿中知道一些。1923年9月30日,他出生于江苏省阜宁县前汪朱村,1948年随队伍从苏北开赴淮北,后一直在宿县地区工作。他做官为民,品正格高。这可从原滁州地委老书记吴炎武一首诗中见一斑。吴老诗云:“三十年前共赤心,珠城携手几冬春。怜民请命能忘我,报国陈词谁识君。盘石声声歌寸草,滁河荡荡报知音。茫茫往事无寻处,且领风骚觅诗文。”
对于朱诚同志的人品,有许多人著诗赞评。邵体忠老师诗句:“感通利锁名缰外,情暖夕阳幽草间。”黄振铎诗句:“政声早誉群众口,佳句长留天地间。”……
从我认识朱诚同志那天开始,就觉得他体质不算好,可自离休后,倒一天天地好起来了。这其中的奥妙,恐怕主要有两条:
一是作诗,陶冶心情。1983年,朱诚同志离休后,即进入人生的第二个年华,以作诗为其主要生活方式。就我所拜读他的这本《诗词稿》,便收录了他从1983年至2003年间所写的2335首诗词,可谓惊人矣!难怪晥南一诗友喻他为淮北一诗翁。
二是打门球,活动筋骨。一年四季,他天天坚持。他曾写一首《门球乐》,其中有这样四句:“手持一棒身心暖,满面春风对夕阳。”“尔我不知斜照晚,兴高同发少年狂。”
如此的心态,身体能不好吗?
他曾对我说过,人在80岁之前,人的精力、体力都是好的。于是,他在娱乐之中,以其特有的政治热情,以诗言志,有效地发挥着他的余热,为宿州地区的社会经济建设,思想文化建设,以及干部队伍建设作出了积极的贡献。
当他欣闻中央拿出巨额资金解决困难群众生产生活时,他喜赋:“辉煌满目照贤明,倍重民间疾苦声。解困千万谋实绩,扶贫百计奉精诚。传薪壮志先河路,范世高标赤子情。身体力行“三代表”,普天同庆步鹏程。”
他期盼家乡能尽快富裕起来,语重心长告诫各级领导干部:“莫借虚功荣政绩,休贪形象炫楼台。多谋实效富民策,换取穷乡笑口开。”
他常常涉足宿州的山山水水,改革开放的新成就,令他振奋,常以诗抒情。宿州大地印记了他一篇又一篇诗章。
他痛恨腐败,渴望清明。1990年,时在纪委工作的赵正亚同志去看望他,他赠诗一首:“清明政事倡廉明,大任何拘万里行。一代英华戡暴乱,千城歌舞祝升平。清风着意荡尘垢,公仆忘私奉赤诚。人共天心情未老,肃贪反腐赞尖兵。”
他对青年干部尤为关心,寄于厚望。1994年立春,他深情寄语青年干部:“睽睽众目候朝阳,期放弥天璀璨光。立德高歌兴国热,蜚声怒斥拜金狂。为民恐后倾肝胆,济世争先作栋梁。万里河山皆锦绣,任君纵笔写辉煌。”
老人的识才爱才精神是人所共知的。他为孙德文同志的百竹画配诗百首,为李艺隽同志的百幅山水画配诗百首,就是例证。他在为孙德文百竹画作诗完成后写道:“从命终成百竹诗,轻轻搁笔细沉思。几番路上寻佳句,多次梦中得妙词。无色春光春去早,有声夕照夜来迟。千竿催我知书画,垂暮岂非振臂时。”可见,他是费了多少心力。
斯人已去,但数千首诗词,写的是宿州的事,抒的是宿州的情,不仅在诗友中广泛传诵过,而且工人、农民中也有不少喜爱之,它永远是宿州人民的一笔宝贵精神财富,永远激励着在这块热土上劳作的人们。还有在他主持下成立的“晚情诗社”和“诗词楹联学会”也会发扬光大他的精神,继续为宿州的两个文明建设作出贡献。
老人对自己的要求是苛刻的。他有五子女,无一人在身边。2003年,老伴仙逝,竟未告知之一个友人,未收一个花圈。
在他人生最后的两年内,我和老伴去看望他两次。一次是2009年初夏,我和老伴同去他家。此时,他精神尚好,只是行走有些困难。他见我老伴很瘦弱,就说:“营养要跟上去,体重增加些为好。”其实他不知道,我老伴刚从医院出来几天,动了一次大手术。最后一次是2010年盛夏,他住院,已处在昏迷状态,不能言语。我和老伴去医院看望,是他女儿领我们去的。也巧,他清醒过来了。我们站在他的病榻前,扶撑着他的手。他竟也能同我们握手,睁开了眼,微笑了一下。一会儿,我们离开,他女儿贴着他耳朵轻轻说了声,他又睁开了眼,目送我们离开。这次,是我们的永别。
从相识到他离去,在几十年的岁月里,我们的关系很淡,他没有喝过我家的一杯水。但,我们的情义很深,我一直视他为恩师,是我终生敬佩和学习的楷模。
(作者系原宿县地委副书记、宿州市人大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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