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早餐 刘晓林
在蚌埠吃早餐是一种享受。它虽没有淮扬早点那般考究,也没有广东早茶的社交繁杂,但是它带给人的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心满意足,是一整天的神清气爽。
蚌埠人吃早餐看似随意,但这随意中又含着讲究。说随意,早晨起床后,因为时间紧张来不及细细选择,若是学生,一份油香酥脆的烧饼夹里脊,一袋牛奶,一边吃着一边跑进学校；若是上班族,一手捧着油条、包子,一手拎着塑料杯装的辣汤、油茶或鸡汁蛋汤,挤上公交车。人们就在这慌慌张张之中完成了一天中的第一次果腹。说讲究,好像谁都能如数家珍似的说出哪家的包子好吃,哪里的蛋汤好喝,谁家的油条酥香,为了那包子或蛋汤、油条,前一天晚上就开始谋划。第二天早晨起床,自己驾车的,乘坐公交的,或打车去吃早餐的大有人在,就好像苏州人赶早去吃头汤面一样。
“最好吃的早餐都在居民区的寻常巷陌中,冒着烟火气的地方。”我居住的小区附近有几家早餐小吃铺,它们与市内其他地方的早点铺没有什么大的区别,不大的门面,仄仄的店堂,经营的早餐不算精致,但品种却是不少。有豆浆、油茶、蛋汤、豆腐脑、小米粥、八宝粥等各种粥汤,有油条、蒸包、煎包、蒸饺、卷饼、茶叶蛋,还有各种汤面、干扣面,可以说在这里吃早餐,一天吃一种,一个星期都不会重复。其中最吸引我的是鸡汁蛋汤和各种荤素馅的包子,这也是蚌埠人最普通、最简单的早餐。两个包子配上一碗鸡汁蛋汤,营养丰富,能量满满。
记忆中,我们小时候很少在外面的店铺吃早餐,也不讲究什么荤素搭配,营养均衡,每天的早餐,大多是在起床以后,将前一天的剩饭热一热,馒头蒸一蒸,切一点自家腌制的泡菜或萝卜干,匆匆忙忙地塞进嘴里,然后背着书包去上学。有时甚至是将馒头掰开,夹上咸菜,拿在手上一边走一边吃。
现在生活好了,家务劳动社会化的程度越来越高,早晨起床从容洗漱后,来到小吃铺,点一碗蛋汤、两个包子,掏出手机轻松付钱。来到取餐处,盛汤的师傅,一手端碗,一手用筷子熟练地将鸡蛋打散,搅匀,汤锅里是用鸡骨熬制了几个小时还在微微翻滚的鸡汤,里面掺杂着麦仁、鸡丝、碎木耳,舀一勺浇在鸡蛋液上,蛋液瞬间变成了温润的蛋花,黄灿灿地漂浮在汤汁上面,再淋上几滴芝麻油,鲜香滋味立即扑鼻而来。紧接着,师傅又从蒸笼里取出两个热腾腾、白嫩嫩的包子递过来。
面对着蛋汤和包子,充满仪式感的早餐开始了。低头喝一口氤氲着鲜香的蛋汤,味蕾立即被唤醒,整个身体为之一振。用筷子夹一个蓬松柔软的包子,素馅的爽嫩清新,肉馅的醇厚浓香,和着面粉的清香,咬一口,各种层次的滋味充盈整个口腔,三嚼两嚼就咽下肚去,再喝一口汤,那叫一个爽呀!几分钟以后,包子吃完,汤碗里连一粒麦仁都不会剩下,通体舒服,心中洋溢着满足和享受。
现在,蛋汤、包子成了我早餐的标配,附近的几家早点铺成了我经常的“打卡地”,以至于外出旅游,在品尝当地富有特色的早餐时,对蚌埠的蛋汤、包子还是念念不忘。
不久前,有朋友自外地来访,我邀他共进早餐。在吃了包子、喝完蛋汤后,他一边擦着嘴,一边满足地说:蚌埠的早餐真好,看似简单可味道不简单,这就是幸福的早餐,幸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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