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 明 ◆戚佳佳

淮河晨刊 2018-04-09 01:21 大字

几日里,气温一天高过一天,像是要比赛一般。案头日历翻的页码,卧着一个季度的厚薄,日子一天天,平静如水般地流过。

书柜的一角,侧卧着的是一幅字,它们被卷成了一个卷,那些字便小心翼翼,安安静静地待在卷轴里。我不是容易忘记的人,但内心的容积又实在过于狭小,当我在对人生做梳理的时候,我必须让内心变得通透而澄净。

于是,我把一些记忆悄悄掩藏起来,包括可能引发记忆的物件,也一同掩藏着。因此,我的快乐变得像一只会飞的小鸟,轻盈,单纯。遇见一个童稚的孩童,也会让我“噗嗤”而乐,简单的日子里,堆积了简单的快乐。

这快乐是真心的,这快乐也是刻意营造的。于是,这快乐如影随形,这快乐也薄如蝉翼。任何一个可能勾起记忆的物件,或者一个特定的日子,渐近而至,内心便再不能平静了。这快乐变得虚无,进而摇摇摆摆起来。

就像这轰轰烈烈的阳春三月延续下来的天气热浪,突然就被一阵大风吹散了。接下来的天气,会和日历上的日子一样,吻合。该来的,该来了,避不开的。

书橱里的字,在四月,突然展开。苍劲,洒脱,一曲“念奴娇.赤壁怀古”跃然纸上,曾经一个叫张行之的老人,于一简单的案台上,酌几杯小酒之后,伴着青灯,对着一张柔韧的生宣,一挥而就,洋洋洒洒。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生宣里还存有墨汁的醇香,生宣里还存有一个人的身影。字里行间,处处都有张老的音容。

这不是我要的字,张老曾经问我,你想好要什么字了吗?我想要李清照的词,但没想好哪一首。成,你想好了,我给你写。

以为来日方长不是一句套话,以为一个好端端的人,会一直好端端的一路走下去,或者等我想好了哪一首词,等我等到了一幅好字。以后的日子还长,哪一天不能请张老写呢!

一天一天,从张老备下的一堆糖里捡拾着自己喜欢的那一味糖,漫不经心地剥开,塞入口舌之中。生活的甜,便也跟着浓得化不开了。

我想一个人的词,会以另一种方式呈现的想法,终究成了一个梦。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在张老合上眼目的屋子里,他的花,他的草,他的亦可为仙,亦可做草的人生大格局,便也画上了一个完满的句号。

张老曾说,我这一生,最喜欢和劳动者打交道,简单,通透,没有曲里拐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快意恩仇。

于是,他放弃了所有可能升迁的机会;于是,一个本是白面书生,也是一个技艺高超的人,却偏偏把办公室闲置在那,自己跑进车间里,与一帮胸无城府的硬汉,对酒当歌。

一个人到底能有多少力量坚持,28年照顾发妻,风雨同舟,不弃不离。28年,我们无法算得清,多少个日子,多少声呵护,他牵着她的手,春秋夏冬。

最后一次走进那个大院,腊梅飘香。而得知张老离开,已是桃花烂漫时。本是毫无预兆的离开,却又仿佛冥冥之中的天意使然。

都说人间四月芳菲尽,注定了绝美的四月,却偏偏应了清明的景致。痛也好,伤也罢,在最美的日子里,流动着的是一份至真至美的情愫。适合留给我们至亲的人,我们真真思念着的人。

天气果然又要冷了,即使没有这风,接下来的日子,也一样会冷。

清明,更适应冷!

作者单位:龙子湖区地委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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