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香亳州 □王月甜
当车开进亳州,我想,我是喜欢这里的。
这里很香,像是小时候母亲蹲在灶门口给我熬药的香味儿,我深深地吸了一口,像是要全部吞进肚子里一样,这香味犹如缱绻在蓝天中的白云,优柔、绵长,让我欣喜不已。
原以为是参加学习培训的,下车看见酒店上方拉着的横幅,着实吓了我一跳,“安徽作家看亳州”采风活动暨青年作家高研班,我哪见过这阵势,看看酒店大堂里一张张充满文艺的脸,有些心虚,拎着行李傻傻地站在那,只有看着席主任忙来忙去,而我,活像一条混进“圈”里的小鱼。
进入房间,床头挂着一幅画,那是百合。画中介绍了百合的药性和食用方法,不仅如此,走廊上、电梯间、楼道口、大堂的宣传画里都有药的影子,时时刻刻告诉人们亳州是名副其实的药都。傍晚推开窗,空气中也弥漫着淡淡的中药味,这个熟悉的味道牵走了我的魂儿,因为母亲。
年幼时的我肠胃吸收不好,父母领我去南京瞧病,医生开了中药调理。妈妈买来药罐和纱布,一包包中药里净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虽不认识,却只知道好闻,可能是由于妈妈生我后身体虚一直喝中药调养的缘故,总觉得那是妈妈身上的味道,熟悉、温馨。我蹲在煤炉边,妈妈把药倒进药罐,掺进清水,放在煤炉上,慢慢的就闻见浓烈的药香味直冲我的鼻腔。妈妈将熬好的药用干净的纱布过滤,倒进那只刻了本家姓的白瓷碗里,褐色的药汤里透着悠悠的沁香,我算是个听话的孩子,倒是妈妈怕我不好下咽,自己会喝几口表示不苦,后又对我哄来哄去“甜甜,乖,你看,妈妈喝过了,不苦。”明明知道在忽悠我,可最后还是愿意选择相信,之后母亲知道我的脾性,便不用这么哄来哄去了。经过两年多的调理,身子好了很多,家里做着药品生意,也闻惯了那刺鼻的香味,后来再喝中药却是大学暑假照顾母亲的时候了。
大二暑假,妈妈生病,本来是可以吃西药的,但在医生的建议下,还是选择喝中药,一是家中药材齐全,二是中药的副作用要小得多。此类厨房的活,爸爸和弟弟自然是做不来的,我照着小时候的记忆给母亲熬药,意外之中的熟练,那熟悉的药味儿扑鼻而来,我端到母亲床前,学会了忽悠:“妈妈,不苦,我尝过了,要乖哦。”妈妈被我夸张的表情逗得“扑哧”一笑,点着我的额头,“死丫头,学会骗你妈了啊!”“当年您不也是这么忽悠我的啊?”母亲显然比我坚强得多,眉头也没皱就一饮而尽,我这才想起来,“妈妈,我忘了买糖了。”“哎哟,你以为我是你啊,还吃什么糖啊,其实小时候给你吃的糖也是掺了中药做的,那是药引子,麦芽糖的味道却瞒过了你。”此时再想想那味道,中药的清苦混合着糖的清甜,难以言喻的美妙。
之后家中的生意搬到了城里,家里却不再出售中药,可是我还是喜欢趴在自家柜台上顶着那一张张中药广告,时不时还要拉着母亲去大的药店逛逛,满足我一闻药香的欲望。
现如今到了亳州,又让我闻见那美妙的香味,自然欲罢不能,一走进药材交易市场,我这兴奋的神经又开始跳动,川贝、黄芪、人参、金银花、当归、全虫……我拨通母亲的电话,告诉她我在亳州的药材交易市场,这里流淌着各种药香,醉了我来醉了心,母亲笑道,那你就多看看,多闻闻,拿个袋子存起来,别给漏了。开心不已的我左转转右瞅瞅,逛到二楼瞅准了珍珠,想到母亲节还未来得及给老妈买礼物,凑上前去和老板讨价还价,本想冒充个老乡讨个便宜,没想到人家是浙江诸暨的,无奈我这蹩脚的一两句常州话只能勉强算个区域相似,于是,45元一条也不觉得吃亏了。现如今还没能回家,想象母亲看见项链的情形,不觉很幸福。
离开亳州,听说芍药花已经过了花期,还没来得及一睹芳容,遗憾。顺着道路开出的痕迹,伴着飘洒的柳絮点点,这里有些浪漫,有些回味,我仍然能闻见那迷人的药香,我想带着这久久不去的香气回到故乡,手拿闪耀的珍珠,拥抱我的母亲,亳州的药香,陶醉悠长。
药香亳州,谢谢你还愿我对母亲的思念和怀想。
(蚌埠市固镇县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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