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绿茶(外三篇)
花茶喝得不多。过去写过《花茶记》,该说的话差不多说完了。回忆花茶,只记得起花茶有种市井气息的喜庆。说的是茉莉花茶。除此之外,别无他忆。
多年前读过一篇王祥夫先生写花茶的随笔《大众花茶》,略作删节,引出来备忘,算作我的回忆:
京津两地,客人来坐,一般上花茶。主客相对,在浓浓的花茶香气中说话。“张一元”的花茶北京最好,从杨梅竹斜街穿过去到荣宝斋买南纸,总要顺便到“张一元”看看,想闻闻那个味儿。那味儿是经年累月的茶香,真是好闻。
没事还喜欢上同仁堂,也是喜欢闻那股味儿。各种药品,惟有煎中药的时候让人想到居家过日子金木水火土的生活。中医药房,一格一格的药柜子,药柜抽斗上横平竖直用毛笔写着各种各样的药名儿,“王不留”、“刘寄奴”,像宋代的词牌,有说不清的风雅。
喜欢或自以为懂茶的人,一般对花茶不屑一顾。花茶家常,喜欢花茶的人多。居家过日子,家常喝茶,还是以花茶为好。大夏天,在京津两地,惟有端上浓浓的花茶才像那么回子事。花茶是夏天的主角儿。
我兄弟偏爱花茶,送茶给他,几乎每次他都不满意,说,怎么没花茶?我说有送人花茶吗?从来没有人送我花茶,朋友带过来的不是龙井、六安,就是猴魁或安吉。没人送花茶。
我不怎么喜欢花茶,有时候也喝。吃早点,比如吃混糖饼——北京叫“自来红”的那种,非得一壶花茶不解气。
以前在四合院,夏天,朋友来了,坐在丝瓜架子下,或坐在开红花的豆棚下,这时候对路的一定是花茶。花茶之好,好在四个字上:“家常大气”。没听过有人说哪种茶小气,花茶却真是大气,可以让人从豆棚喝到澡堂,从澡堂喝到饭店,几乎可以深入到人们的每个角落。
花茶好,好在没什么形式和规矩,想喝即得,有碗有开水就成,抹掉一切形式,让你立竿见影地解渴。怎么能让人不喜欢花茶。
这篇文章也可以改名为《节录王祥夫先生<大众花茶>记》
玩茶帖
朋友来访,两人在家玩茶。泡了三道茶,第一道是信阳毛尖,不耐回味,泡了三开水,换成了汀溪兰香,略略滋味单薄,也泡了三开水,换成了黄山毛峰。黄山毛峰好,嗅之嫩香持久,观之玉白沉底,口感鲜爽,唇齿流香,入口绵甜有酥软之香,一点点诱人贪念不止。
风月帖
我喜欢岳西翠兰。
翠兰是个好名字。岳西方言不甚悦耳,翠兰二字,倒说得缠绵细腻,柔和动人。翠字发音干脆,像豫剧唱腔,戛然而止中透着欢快。兰字吐词柔美,有昆曲的味道,颇似演奏钢琴后的余音,又像弹拨吉他后的轻颤。听在耳里,有些痴,眼前仿佛有一俏丫头倚门而立,虽不是风情万种,却让人眼前一新。
岳西的山,湿润且肥沃,秋冬犹青,一株株茶树终年隐身于一片绿中。各类果木在山间交错杂生,树枝相连,根脉互通,花气、果香,环绕着翠兰茶的嫩芽。每当春月,百花竞放,翠兰凝结在那一片花海香风中,吸附着地之精华,天之雨露,花之芬芳。娇嫩可人的兰花也伸出羞涩的舌头,清幽恬静,如处子的体香,撩得人心柔软,泛起丝丝涟漪。喝翠兰茶时的心境也是软软的,软得连话都不想说,恨不得让人扶着。
苏东坡写词赞曰:“汤发云腴酽白,盏浮花乳轻圆,人间谁敢更争妍,斗取红窗粉面。”
粉面让我想起女人,正如油头让我想起男人。女人我喜欢,何况还是粉面女人。
说起女人,蓦然忆及春天在公园里荡秋千的女人,一晃一荡的,裙子都飘起来了,她的笑和媚眼穿过空气,甩在地上,溅了我一身,好风月也。
思乡帖
我是采过茶的。
在生长有茶树的山上,有通灵之感,有触仙之奇,何况在空山不见人,但闻采茶曲的境地里。
昨天想喝家乡茶不得,改喝普洱。从普洱饼上掰下一小块,黑黑的,不仔细看,还以为是鸟粪,泡在水中,浑浊浊像过期的红药水。
普洱茶也是好的,叵耐喝茶人起了思乡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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