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墙上的留言

安庆晚报 2011-09-10 21:56 大字

[摘要]储先亮

 

在故乡,在我家空着的老房子里,为了纪念母亲,这几年春节门上贴的全是绿色和黄色的对字。而蜗居在城市的楼房里,人们大多不知对联颜色的寓意,我索性就用不贴对联的方式表达对母亲的思念。因此,我的住处,这些年门旁一直光着。

现在,想门前光堂而不被牛皮“癣”遮盖,其实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好在我的住处,因为楼层很高,应验了高处不胜寒的那句名言,所以,乳白色的墙上关于“家庭宽带”、“疏通下水道”、“专业开锁”、“上门灌装液化气”……一类的小广告总是稀稀拉拉的,不像底层的墙上那么密密麻麻,你不让我,我不让你。

今年暑期的一个中午,我拖着疲惫的步子挨到家门口,懒慵慵中却发现家门口左旁乳白色的墙上稀稀拉拉的空间有锐器的刻痕,仔细一看,是一段留言:

老君:

我过了,你竟不在!886。

老希。

没有日子的留言,有些令人忍俊不住,无约的造访,无果而返是再也正常不过了,那个叫做“老希”的人居然用了一个“竟”字,倍加指责不在家中的主人,可谓人小鬼大,豪气十足了,殊不知豪情万丈中尽是稚嫩。

我的儿子单名曰“君”,那个自称是“老希”的我在记忆里是有印象的。他是儿子小学时的同学,也是单名一个字叫“希”,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老希”与儿子交厚,在小学,你来我往的有些年份。有时候,放学时我骑车接儿子“老君”,往往不愿意早早分道扬镳,总是嘀嘀咕咕的,缓缓行进到不得不分手的地方。这样的时刻,我要随他们一道,落在后面,尾随着,直到他们愿意分手后我的摩托车才能派上用场。

月有阴晴圆缺,六年级的那年,“老希”随做药材生意的父母亲去了亳州。分手时,“老君”心有戚戚,“老希”的心情我却不得而知,他也偶给“老君”打来长途,我向儿子打听通话的内容,他只公开一些关于“老希”到那边以后和新的同学语言有些障碍之类的可以公开的东西,自此以后,我对于“老希”在那边的情况也就知之甚少了。后来“老希”也很少给儿子来电话,我想,在于“老希”,要么是因为学习的担子重了而无暇,要么就是由于家长监管严格没有有长话可打。

儿子通常是粗心大意的,近来有些近视了,门旁的那段留言他并没有发现,我提醒了他。

午睡后去上班,带上门,镶嵌在右边墙上的水表箱盖上有记号笔写的字:

“如果家里无人,我电话是:138***00778。”

第二日又见乳白色墙上更大更耀眼的毛笔字:

“我的电话号码是:138***00778。”

第一次的留言后的等待是心平气和的盼望,如果相见,我想彼此一定是和颜悦色的。

第二次的留言后的期盼是有些失望愠怒的,倘若相见,我猜双方也许会有些嗔怪的。

看着这些留言,我的心有些紧,我知道那个叫做“老希”的孩子在岳西县城并没有家,他的家在乡下,他的父亲老早就在亳州做药材生意,因为学习的缘故,他的妈妈才在城里租了房子,带着他和妹妹读书。举家去了亳州以后,城里就不再有临时的家了,所以,他在给“老君”的留言中说“我过了”,用词上实在是恰当不过的了。那个叫做“老希”的孩子像候鸟一样在岳西乡下的老家和亳州的又一个新家之间往返,曾经读书的县城是他途中的过往,而我的儿子“老君”是他途中的过客,这就意味着他和“老君”之间的相逢并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

一眨眼的功夫,秋天就到了。这些文字和刻画现在还在我家的墙上,然而暑假已然没了,那个叫做“老希”的孩子一定又是去了亳州。我不知道完成那些文字和刻画的两个主人在暑假是否有过相见,有过怎样的相见?抑或不过是一场擦肩而过?

“老希”在他的留言里是这样说的:“我过了,你竟不在!”———这其间的哀怨自然有“不识愁滋味”的少年色彩,走了也就走了,在于孩子,他们压根也许不会在这样的季节有着过多的感慨。而在别人,特别是到了“欲说还休”那把年纪的人就免不了平添了几分怅然了。至于我这个有些多愁善感的人,每一次面对这些留言的时候,心里都会掠过一丝淡淡的凉意,像立在久雨新晴的秋晨,也像拄拐于落霞漫天的黄昏,我不敢问儿子,在这个暑期里他是否错过一次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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