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阵飞过的天空

□ 朱者赤

入冬以来，多是晴暖天气，几乎每天清早，都有雁群鸣叫着从楼外的天空飞过。每当这时，我总是打开纱窗，伸出头仰望它们。一群一群的，大多排成人字形，从东往西飞去。鸣声飘荡，似乎还能听到呼呼的声响。我知道它们是从升金湖来，到哪里去呢？到长江中的一些洲上去么？到江那边望江县境内的一些湖中去么？

我住的地方，东边不远就是升金湖，西边不到十里即是长江。地处江湖之间，深秋孟冬时节，雁群便开始在头顶的上空来来去去。几回一观察，我发现大雁们是早上往西去，日暮从西归，成群结队，浩浩荡荡。一两只匆匆飞过的也有，但很少。

我喜欢看雁阵飞过。在家中常是开窗而观，信步屋外时，则止步仰望，目送它们远去；有时还不禁赞叹一句：嚯，这么多雁！看浩荡的雁群飞过长空，真心旷神怡啊。

有一天傍晚，太阳正在落山，霞光灿烂。我因有事要回村去一趟，骑着小摩托车，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一群大雁，从明艳的西方天空中飞来了，好大的一个“人”字，总有数十米长吧（“人”字的另一分支略短些），看得人心惊。而在这群的后面，一群又一群紧跟着飞过来，仰头西望，黑压压一片，使人想起二战时期的战斗机群，但不令人恐惧。它们一队接一队，鸣叫着，飞过我的上空，井然而不混乱。多么壮观的景象啊，我兴奋起来，简直有些激动了。我把车停下来，跨坐在车上望着它们。望着望着，我忽然觉得大自然真是美好啊，我们的生活真是美好啊……当我重新行驶在大马路上的时候，我感觉我的车子似乎轻快了许多。

家住升金湖畔，儿时雁阵的鸣声至今还时常在耳边回荡。然而有段岁月，我们头顶的天空，雁群消失了。后来，升金湖成了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我们的大雁又回来了，队伍一年比一年壮大。

有雁阵飞过的天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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