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合肥与方以智的交往
○方以智像
○刚刚出版的《方以智全书》
近日,《方以智全书》新书发布暨研讨会在安徽合肥召开。早在1989年安徽省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制订伊始,安徽省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委员会即将《方以智全书》郑重列入规划的重点项目,1992年列入中国古籍整理出版“八五”规划,其后顺延至“九五”“十五”“十一五”“十二五”规划,2009年列入教育部全国高校古籍整理研究重大项目、2010年列入2011—2020年全国古籍整理出版规划项目、2017年列入国家出版基金项目。
《方以智全书》从立项到出版延宕30多年,其间艰苦备尝,究其原因之一是版本搜集极其不易。
一
方以智(1611—1671),字密之,出自明末著名的文化世家桐城桂林方氏。明崇祯朝进士,曾官翰林院检讨,南明永历朝拜东阁大学士。曾参与抗清斗争;被清兵逮捕,不屈;后逃禅;因案被捕,途中投水自沉。
方氏诗书传家,累世习儒,自曾祖以来四世研《易》,在哲学、天文、物理、医学、语言、文学等诸多领域均有卓越的建树,其思想高度、学术贡献以及由此而确立的历史地位,皆足以与顾炎武、黄宗羲、王夫之相并峙,被誉为“中国十七世纪罕见的百科全书派大哲学家”,“是中国十七世纪时代精神的重要的侧面”,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最杰出人物之一。
龚鼎孳,人称“龚合肥”。入清以后,龚鼎孳屡沉屡浮,官至刑部尚书、兵部尚书和礼部尚书。在文学方面颇有建树,诗、词、文俱佳,作为著名诗人,与钱谦益、吴伟业并称为“江左三大家”,成为当时文坛的领军人物。
二
明清易代,被称为天崩地裂的历史巨变。身处乱世,以身殉节者有之,奋起抗击者有之,退隐乡野者有之,归顺新朝者有之,变化不定者也有之。
入仕清廷的“贰臣”与效忠故国的“遗民”,彼此归属不同的政治阵营。按理说,二者水火难容,势不两立。但是,他们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并非格格不入。况且,政治上的分歧并不妨碍他们在文化上的认同。
在当时的政治氛围中,与遗民接触,可能受到牵累,有些人或许会因此避之不及,甚至坚决划清界限。可是,龚鼎孳颇念旧谊,与方以智等人多有往来。
在庇护和资助遗民朋友方面,龚鼎孳一直尽心尽力,甚至不惮风险。他曾言称:“人生贵识大义,某岂恋旦夕一官,负天下豪贤哉!夫以忠义再罹难,吾不能忍矣。”(阎圻《文节公白耷山人传》)
因顺治十年遗民陶汝鼎身陷叛案、顺治十一年遗民傅山山西谋反案牵连案,龚鼎孳受到顺治皇帝“点名批评”,并遭到严惩。顺治十二年,顺治皇帝下诏,指斥龚鼎孳“若事系满洲,则同满议,附会重律;事涉汉人,则多出两议,曲引宽条”,认为其“不思尽心报国”,被降八级调用。
但是,龚鼎孳并没有因此有所收敛。康熙年间,他再度受到重用,先后出手营救了负案在身的遗民丁耀亢、阎尔梅等人。
三
早在任蕲水县令时,龚鼎孳就与方以智相识。入京之后,龚鼎孳与好友们时常相聚于方以智的曼寓,诗酒唱和不断。
据龚鼎孳《怀方密之序》所记:“密之以文学行谊擢史局,充王府讲官(注:崇祯十五年二月,方以智充任定王讲官),稍稍荣遂矣。而余是时亦适以征书至阙下,与密之呜咽相对,如送中丞时。已,密之时时过余为文酒之戏,岸帻歌呼,各道少年事为娱乐,明星在天,下视酒人,其意气拂郁,有不可俯仰者。”
《龚鼎孳全集》中,《题曼寓联句诗后》《为密之催妆同秋岳于皇尔唯如须限韵三首》《方密之曼寓初成招同曹秋岳姜如须张尔唯宴集限韵》《中秋同阎古古孝廉集方密之太史曼寓分韵》等诗文记述了二人入京后的交往。
甲申之变中,龚鼎孳和方以智都没有选择死亡。入清以后,他们走上了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龚鼎孳转仕新朝,方以智则参加反清复明活动,后出家为僧,发愤著述,两人的交往也随之中断。
但龚鼎孳一直怀念自己与方以智的友情,其《定山堂诗集》中,除《怀方密之》诗以外,还有《又感述四首》。诗中其二有句云:“不知帐下陈旗鼓,何客能为杀美人。”句后自注云:“此密之当年调笑语。”其四有诗句云:“供奉夜台秋草碧(自注:舒章殁于燕邸),方干诗句岭猿愁(自注:时闻密之转徙两粤)。”
□李学军 柳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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